看著面前抱著涂靈卻在發呆的鐘離尚染,誅道子不敢多言,只得靜靜站在一旁候著。手中的涂靈伸出小小的粉女敕的舌頭舌忝舌忝鐘離尚染的手背,一派無害模樣,叫誰也想不到它可是鼎鼎大名的殺人異獸。
感覺到了涂靈的調皮撒嬌,鐘離尚染低頭捏住涂靈的小鼻子,涂靈喘不上氣,嗷嗷的叫著,不住的擺首,這叫聲倒是讓他想起了穆听裳養的那只小白,肥肥的小白也是這樣和穆听裳玩耍的吧,穆听裳……
「看來主人今天有心事。」誅道子的語氣肯定,看向鐘離尚染的眼神中莫名多了幾絲不解,因為在他看來,鐘離尚染從不是會由著情緒外泄的人。
鐘離尚染聞言,捏住涂靈鼻子的手一松,輕輕拍拍它的小腦袋,涂靈會意,從鐘離尚染手上一躍而下,鐘離尚染未言,任它跑進林子深處。「今日不是十五,不必喂血吧。」
「是的,」說到此,誅道子猛然話語一頓,隨即躬身道,「主人,剛才是屬下多嘴了,請主人見諒。」「誅道子,你跟隨我,一直是很懂得分寸,剛剛的越舉,可以不追究,但是下不為例。」鐘離尚染聲音凌冽,誅道子听罷,身子一僵,立即回道,「是,屬下知道了。」「嗯,去吧。別叫涂靈跑遠了。」
誅道子離開後,密林中只剩下鐘離尚染一人,他抬頭望著淒迷的月色,一陣嘆息,事情終是到了這一步,無論怎樣去刻意隱瞞,她還是知道了。她的反應,完全是擔心自己,雖然知道,但他卻克制不住自己去傷害她,難道是成了一種習慣嗎?他不能再去相信任何人?
客棧。
就維持著鐘離尚染走時的模樣,穆听裳抱膝蜷縮在床頭,腦袋深深埋在兩腿間,眼淚不知不覺中早已流干,現在她只覺的眼楮里面澀的難受。思想一直是渙散的,她不知道自己究竟還能做什麼,總之一切都很亂。
漸漸地,她開始幻想起,如果當初,她從家里逃走了,沒有誤闖進謹王府的後山竹林,沒有遇見當時還是琴的鐘離尚染,那麼一切會不會不一樣?也許,她就不會這麼痛苦。
怎麼就不听呢!不是早就有人告訴過她麼?不要喜歡上鐘離尚染!不要愛上他!他是個復雜的人,她不會懂他的世界!不是早就有人說過嗎!她為什麼不听!還是傻傻的愛上,交出了心。累了,真的累了。
「听裳。」一聲輕喚,打破了穆听裳的胡思亂想,她抬起頭望向門口,霍雪臣英儀瀟灑的身影便映在她的眼底。「听裳,如果你想,我帶你去西域,好不好?那里是我的家,在那里,你可以好好休息。」
休息?休息。那麼,她是不是就可以不這麼累了?
可是……她不能在這個時候離開,就算鐘離尚染那樣對她,她還是做不到說走就走。「雪臣,我能不能拜托你,幫我找一個人?」
「穆听裳,你是傻子麼!所有的一切,都是他自己的選擇!他該對自己負責!你想一想,從開始到現在,他究竟害了多少無辜的人命!那是人命啊!穆听裳,你還是穆听裳嗎?」霍雪臣的聲音由開始的平靜逐漸變得歇斯底里,當他怒吼著叫出穆听裳三個字時,穆听裳笑了。
那笑容晃花了霍雪臣的眼,那是他沒見過的,穆听裳的一面。絕望到死。
「你要我怎麼辦?嗯?雪臣,你要我怎麼辦?他是我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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