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時,他們的馬車已經行駛在繁華的街道,她晚上是很少出來閑逛的,因為木見風不允許,皇子焰不允許……
本來這個晚秋的時刻,該回家的都已經回家,該歸巢的都已經歸巢,但有不願意回家歸巢的是醉漢倒在路邊,徹夜不眠的賭坊里傳來的聲聲咒罵,富家子弟們厭煩了家中糟妻,在美人鄉里尋求安慰。
「西奕大哥,你去過青樓嗎?」冷不防的,一直扶起窗簾四處觀望的寒千凝沒頭沒腦的問道。
西奕忍不住顫抖一下,「我……我沒去過。」
「是麼?」寒千凝並不驚訝他的回答,西奕不是那麼散漫隨性的男人,雖然有時候會覺得他說話像是在講冷笑話。
「兮兒姑娘怎麼這麼問?」西奕暗自揣測著,從一個姑娘家的嘴里自然的問出這個問題,著實讓他吃了一驚。
「沒有啦,只是西奕大哥好像也沒有娶妻吧,皇子焰也真是的,好歹你也是他最得力的助手,怎麼可以一點都不考慮你的福利呢?你說對不對?」寒千凝依然打量著這條通火燈明的街道,有感而發。
「這個……卑職只想做好分內之事,別的不敢多想。」這倒是實話,已經二十好幾的他清心寡欲的像個和尚,重要的是,長期在男人幫里打轉的他,哪有機會偶遇心儀之人。
感覺到他話里的不自在,寒千凝才下意識的看向他,是的,他別扭的,不安的,眼神閃爍的,他在害羞?雖然昏暗的夜里看不清他的模樣,可是,直覺告訴她,這男人真的在害羞。
而一直被寒千凝忽略的曉好木訥的听著他們的對話,雖然被當做空氣的滋味不好受,可是,她听到的話已經足以讓她暈倒了。
寒千凝輕嘆一聲,「西奕大哥,你看我們家曉好怎麼樣?要不要發展看看?」像是發現一個好玩的游戲,寒千凝興沖沖的拉著曉好的手,嚇得兩個人雙雙不敢對視。
「小……小姐,你在說什麼呀?」曉好渾身發熱,面紅耳赤的,差點休克。
「這有什麼?男未婚,女未嫁,又不是要你們馬上成親,就是去約約會,談談情什麼的……」寒千凝故意說的輕巧,瞧見兩人害羞到極點的模樣,那簡直是最大的樂趣,雖然她承認這有點惡劣,不過……誰讓他們看起來這麼登對呢?
正當車內氣氛快要爆裂的時候,一聲巨響,馬兒嘶的一聲驚嚇,傳來的猛烈搖晃讓車內的人兒詫異不已。
「發生什麼事了?」西奕握緊手中的劍,下車查看,寒千凝也好奇的跟著下車。
駕車的侍衛還未來得及回答,便听到幾個粗獷的聲音。
「小妮子,哪里跑,小心我打斷你的腿。」大漢身後跟著幾名小廝,耀武揚威的模樣一看就是欠扁相。
「啊,混蛋,你們這幫土匪,放開我。」忍住從樓上摔下來的疼痛,小女人拼命的踢著腿。
「哼,他媽的,被賣進了這快活樓,你還想逃。」隨著啪的一聲,那大漢已經粗暴的扇了小女人兩耳光,然後一把擰起她,想要離開。
圍觀的群眾哪敢說話,畢竟這快活樓的老板可是惹不起的人物。
「站住,你們這幫惡人。」一聲憤怒,西奕無奈的看著寒千凝叉腰向前,他就知道,要她坐視不理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