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焰盯著趴在床上的女人,雪背上那鮮艷的痕跡顯得特別刺眼,當西奕帶著兩個虛弱的女人回來的時候,他猛地揪心一疼,一邊焦急的護理她的傷痕,一邊听著西奕的敘述。
「樓主,這次是卑職疏忽,請樓主處罰。」他心里是十分內疚的,特別是無意中瞄到她在空氣中的突兀的傷痕時。
「你的意思是……她為了救你才弄成這樣。」皇子焰面若冰霜。
「卑職甘願受罰。」或許這樣他才會好過一點。
「我知道了,你出去吧。」皇子焰面無表情的下達命令,心里很不是滋味,她竟然為了一個下屬,不,或許對她來說,西奕並不是下屬,因為她都叫他「西奕大哥」不是嗎?
西奕垂下眼眸,疲倦的退去,臨走時,卻還是忍不住望了一眼紗帳之內的人兒,滿心憐憫。
「唔……」俯躺著的人兒很不自在的嚶嚀一聲。
皇子焰聞聲而去,「乖乖躺好,如果你不想受苦的話。」
「啊……皇子焰。」寒千凝睜開眼便看見守在她身邊的男人,擰了擰眉,後背的疼痛將她的記憶慢慢拼湊起來,她並不是完全失去了意識,只是疼痛不已加上一天的疲勞,讓她昏睡了一會兒,可是,在他們眼中,卻並不是這麼輕松的認為的。
「沒本事就別多管閑事。」皇子焰自然的把將要挨著她傷口的被褥拉了拉,可還是惹來她微微的疼痛。
「是是是……給樓主大人你添麻煩了。」寒千凝撇撇嘴,卻沒有絲毫低聲下氣的意思。
皇子焰已經對她這樣的回答見怪不怪了,只是……
「你知道就好,好在傷口不深,差點就傷到筋骨了。」盡管如此,她如此嬌弱的身體怎麼可能抵擋得住一個彪形大漢呢?
「是嗎?那我還真是幸運。」寒千凝輕吐一口氣,一顆小腦袋靠在疊在一起的雙臂上。
「幸運?」她該死的竟然覺得這是幸運?她到底在想些什麼?
「不是嗎?」寒千凝美好起的轉頭看了他一眼,「至少比起某人把我打得皮開肉綻來要好得多吧。」
「你……」他當然知道她是故意提起他的所作所為,看見她嘴角勾起的笑,他真想咬她一口。
「況且還救了一個無辜的小女孩免遭壞人迫hai,對了,那個小姑娘怎麼樣了?」
小姑娘?她的口氣听起來自己像是多大似的,她不也是一個小姑娘麼?
「曉好在照顧她。」
「她一定嚇壞了,被那些粗暴的惡人。」現在想來,寒千凝都還義憤填膺。
「你還是先想想自己吧。」皇子焰真懷疑她的腦袋不正常,因為她仿佛就沒用正常人的思維思考過。
「嗯……反正大家都沒事,真好……」寒千凝垂了垂眼皮,「皇子焰,我想喝水。」
敢情她在把他當僕人使喚嗎?雖然這麼想著,可是,他還是順從的倒了一杯水。
「謝啦。」盡管不情願跟他道謝,不過他都給她倒水了,她也就勉為其難的客氣一下吧。
「然後把藥喝了。」皇子焰繼而端起桌上的藥汁,大手感受到溫度合適,然後直直遞到她面前,可是,隔了好一會兒,這女人都沒有接過去的意思。
「我是病人誒,很虛弱的。」說著寒千凝故作憔悴的嚶嚀起來。
皇子焰咬咬牙,識趣的給她喂起藥來。
寒千凝強忍著苦澀的滋味,吶吶的喝下一口,然後楚楚可憐的看向皇子焰。
「好苦。」
「那你是想苦一下,還是疼一個晚上。」皇子焰滿口威脅,其實他大可以不管她,至少用不著他親自服侍她,可是……他像是著了魔似的,看見她疼痛的樣子就不忍心離開。
「那……那還是苦一下好了。」寒千凝泯著的唇瓣微微張開,一勺一勺的困難的咽著。
直到她乖乖的喝的一滴不剩,他才放過她。
「皇子焰,我想吃蜜餞。」
「什麼?」
「很苦嘛。」寒千凝繼續裝著可憐樣,讓皇子焰難以拒絕。
經過一番折騰,皇子焰終于在旋轉中停下腳步來,看見人兒睡意漸濃的眯著眼楮,皇子焰才再檢查了一番她的傷口,小心翼翼的躺在她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