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醒來的第一眼,便看見自己最想看見的人,最幸福的事情莫過于此了。
「皇子焰,你有點不對勁誒。」寒千凝一邊推開皇子焰端著粥的手,一邊抱怨。
皇子焰猛然回過神來,奇怪的看著她,「怎麼了?」
「你還說,你剛剛差點把粥喂進我的鼻孔了,你老實說,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寒千凝懊惱的抬起雙手,在他臉上左右夾擊,盡情揉捏。
「什麼?你在想些什麼,我哪有事瞞著你。」皇子焰很難得的表現出那麼的閃爍其詞,面對她,他越來越無法欺騙了。
「嗯?真的沒有。」寒千凝威脅的指著他的鼻子,直勾勾的盯著他。
「好了,沒想了,過來。」皇子焰模模她的腦袋,然後順其自然的張開雙臂,而寒千凝也很識趣的靠了過去,這樣親密的感覺真好,寒千凝想著。
可是,皇子焰的腦袋里想的全是和韓御醫的對話,他真的沒有想到,奇跡真的會出現,可是,這個奇跡,卻是來得那麼痛。
兩天前。
「韓御醫,她底怎麼樣了?」皇子焰跟著韓御醫來到庭院停下,迫不及待的想要了解她現在的情況。
韓御醫踟躕了很久,在皇子焰的不耐煩的逼迫下才娓娓道來。
「樓主,你還記得一個月前,我跟你說,兮兒姑娘的情況能撐一個月。」
「我記得,那有怎樣?」皇子焰不解。
「現在已經過了一個月了,照常理推斷,兮兒姑娘現在應該是病入膏肓,可是……」韓御醫自覺這樣的說法有些欠妥,可是,卻不得不說。
「你什麼意思?」皇子焰陰沉著臉,更加不解。
「現在兮兒姑娘的情況……竟然還只是初期癥狀,更不可思議的是,照兮兒姑娘現在的情況發展,兮兒姑娘毒素加重的情況也可能不會發生。」盡管如此,韓御醫的臉上卻沒有絲毫的喜悅。
而皇子焰更是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你……你說的是真的,你是說兮兒會好起來,對不對,兮兒有救了……一定是那些藥有作用了,對不對。」听到這個消息皇子焰無疑是興奮的拉住韓御醫的手臂,急切的想听到韓御醫肯定的答案。
「樓主……請听我說,也請你一定要有心理準備。」韓御醫面色難看,這讓皇子焰興奮的心情很難平靜下來。
「你不是說她會好嗎?還有什麼問題?」皇子焰無法鎮定。
「樓主,你冷靜一點,兮兒姑娘的確極有可能會好,那是因為她體內的毒素會轉移到她月復中的胎兒身上。」韓御醫無奈的說出這殘忍的事實,白發蒼蒼的老人也頓感一陣心痛。
皇子焰驚愕的放開拳頭,微微顫抖的倒退兩步,久久不能緩解過來。
「什麼?你說什麼?」這個事實任誰都無法接受。
「樓主,我猜想,兮兒姑娘之所以到現在都還沒有毒發,極大可能是因為這個原因。」韓御醫搖搖頭,都說醫者父母心,可是,現在,他卻無能為力。
沉默了好久,皇子焰才終于找到了自己的聲音。
她懷孕了,她懷了他們的小孩,可是,這個小孩卻是為了犧牲自己才降臨的,這個奇跡的代價真的太大太大了……
「如果繼續這樣下去,孩子會怎樣?」十分艱難的,皇子焰才問出這個連自己都知道答案的問題。
「孩子……孩子會在成長的過程中不斷吸收毒素,直到不能負荷便會……」韓御醫哀嘆一聲,感傷卻無奈。
「是嗎?」皇子焰苦笑一聲,那種苦澀深入心髒,難以自拔,「大概會多久。」
「依老臣推測,大概在兩個月左右,孩子會帶走大部分的毒素,我想兮兒姑娘只要好好調理,便會痊愈。」韓御醫也是第一次踫見魂斷香這種奇特的毒藥,會從一個人的身上轉移到另一個人的身上。除了解藥,或許這是解魂斷香唯一的辦法。
皇子焰深吸一口氣,一臉哀傷,孩子,你一定是為了救你的娘親才降臨的吧,你是我們的奇跡,可是,對不起,我只能對不起你了,為了你娘,爹只能這麼做。
「韓御醫,這件事不要向任何人提起。」他不能讓她知道,如果她知道自己活下來的代價是這個……他無法想象她會做出什麼事來,她一定寧願跟孩子同歸于盡,也不會選擇這樣的方式活下來吧。
可是,他要她活著,一定要讓她活下去。
「樓主,恕老臣直言,如果現在不向兮兒姑娘坦白,我怕到時候,兮兒姑娘會痛不欲生啊……」
「好了,別說了。」他怎麼會不知道呢,「記住,不準向任何人提起。」
就算到時她會恨他,就算到時候她要殺了他才能泄憤,他也心甘情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