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趴在地上好一會兒,暈眩的腦袋才漸漸清醒,她一手扶住浴桶邊沿,掙扎著想要站起來,卻猛然發現,地上的一灘血跡,那血跡並不鮮紅,而是帶著恐怖的黑色,寒千凝猛地一怔,朝自己的下月復看去,那血分明是從她身下流出來的。
不,這是怎麼回事?寒千凝驚愕的呆在地上,直到意識再次模糊,最後無力的倒在冰冷的地板上。
「小姐,你洗好了嗎?」曉好敲了敲門,怎麼洗這麼久,萬一著涼了不是更麻煩。
咦?怎麼沒有聲音,曉好撅撅嘴,該不會是洗著洗著睡著了吧?曉好想著,畢竟以前也有過這樣的情況。
「小姐,我進來了哦。」曉好吶吶的推開門,「小姐,你還沒有洗好嗎?」
曉好看了看周圍一片安靜,于是走到屏風後面,在看到那滿地的褐紅液體,驚恐的捂住嘴,朝門外奔去。
「少爺,少爺……」
木見風已經準備好了一大桌寒千凝愛吃的菜,知道她不喜歡洋蔥之類,還特地吩咐廚房,什麼該多放,什麼不放,可是正當他打量著這精致的餐點時,曉好卻驚慌失措的跑了過來。
「怎麼了?曉好,這麼慌張。」
「少爺……小姐她……」曉好嚇得已經泣不成聲了。
「兮兒?兮兒她怎麼了?」木見風一听是寒千凝發生了什麼事,也不由得緊張起來。
「嗚……小姐她,流了好多血,好多血……」
「什麼?」木見風錯愕的倒退一步,隨即立馬朝屋外奔去。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木府陷入一陣死寂,曉好還在一直低泣著,皇子焰緊緊的握著她蒼白的手,木見風面如土灰,韓御醫開了藥,便離開了。
這一切都來的太突然,讓他們都措手不及,雖然知道這一天總會到來的,可是,真正來臨的時候,才發現,那本以為可以承受的卻在他們的承受範圍之外。
皇子焰不敢想象,接下來他們會怎麼樣。
而木見風,感到那麼沉重的負罪感,就像是幫凶一樣,不知該如何面對此刻躺在床上毫無生氣的女人。
像是又做了一個好長好悲的夢,所有人都在哭,可是,只有一個小天使在笑,只有他在笑,那麼可愛,為她灑下一片陽光,好溫暖,她好像去踫觸他,可是,他卻越飛越遠,消失在雲端,她拼命的吶喊,可是,他只是笑著,慢慢飛走。
是夢嗎?或許真的只是夢而已。
寒千凝迷蒙的睜開眼楮,沒有看見小天使,也沒有看見白色的羽毛,原來她真的在做夢。
「凝兒,你醒了嗎?」一直注視著她的皇子焰最先發現她微張的眼楮,握著他的手更緊了。
「皇子焰……」寒千凝無力的喊出他的名字。
「嗯,是我,我是你的焰。」他將她的手放在嘴邊輕啄,疼愛極了。
「兮兒,感覺怎麼樣?很累嗎?要不要再休息一下。」木見風知道不能急,不能在這個時候告訴她事實。
「不……我不累,我……怎麼了?為什麼會流血,為什麼?」她或許就是為了這個問題才醒過來的。
「凝兒,你現在還很虛弱,先休息……」
「不,皇子焰,你說,我到底怎麼了?我怎麼了?為什麼會流血?」隱約知道真相的她已經止不住眼淚,簌簌的一直留下來,不斷的問著同樣的問題。
「兮兒……過兩天,等你好些了。」
「我現在就要知道,現在……」寒千凝掙扎的想要坐起來,「你們不說,我去問韓御醫……」
「不,凝兒,你快躺好,好嗎?」皇子焰著急的扣住她,她不斷掙扎的樣子更加虛弱,刺得皇子焰陣陣心痛。
「那你快告訴我,告訴我全部,求你了。」寒千凝已經崩潰的大哭起來。
「好,凝兒,我告訴你,你流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