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狠的甩了錦繡做就的衣袍,連衣已經笑著進來,「郡主,柳昱大人請郡主移駕冷宮。」她說著,往樞念那里看過去一眼。
心知是該好好將那些欺負過樞念人教訓番了,雲卿附耳對連衣吩咐了幾句,連衣便高興的將樞念帶到了冷宮,樞念不知發生了什麼,但既然是雲卿想他做的,他自是不會說二話,極是乖巧的跟連衣走。
「怎麼?你還想替那小鬼出氣?」徐祁煙臉上的神情,極為精彩,若是這樣就能討得她的歡心,他也不在乎自己身體縮小幾倍。
雲卿隨意的攏了攏衣袍,朝著他輕輕一笑,「我想做的事情,不是表哥說幾句,便會停下來的。」她說著,已是顧自朝冷宮走去。
徐祁煙在她身後的笑容,一時已經慢慢冷了下來,紀雲卿,你當真是太過偏心,太過不公平,當初是葉倚琛,現在是樞念,到底什麼時候,我徐祁煙也是你值得這麼縱容這麼溫柔以對的,到底要什麼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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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宮里,一地的慘烈和血紅,蒸騰向上盤旋的濃郁腥氣,快要燻疼了人的雙眼。
「六皇子,饒了奴婢,饒了奴婢……」
「……六皇子,奴才再也不敢了,六皇子饒命,饒命啊……」
曾經將他踩在地底下還不覺消氣想要再碾幾下的人,如今都跪趴在他腳下,哭著喊著向他求饒,樞念的小臉卻慘白不已,連連後退,柳昱一直都是好笑著看著這個傳聞中一步登天的六皇子,眼中的光芒,復雜難解。
能夠活到現在,這個六皇子樞念,是當真如他所見到的那般怯弱平凡,還是……另有玄機。
鮮血淋灕的手戰栗著想要扯住樞念的錦袍,李嬤嬤仰起頭,卻只能費力的吐出斷斷續續的字眼,「饒,饒命……」
樞念被嚇的一個踉蹌,柳昱眼明手快的一把扶住了他,「六皇子,這個世上,可只有不斷強大的人,才能活下去。」
錦袍衣擺上被李嬤嬤抓過的地方,五個血色的手指印像是猙獰笑開的花,生生要將他的一切吞噬,樞念喃喃的側過頭去,視線對上柳昱邪氣的雙眼,「強大……」
在這個世上,所有都是虛的,只有不斷強大,才是真的!
多少年前,他不知是听誰說過的,那個人還用命告訴他,這個世上的人都太過可怕,連自己都會背叛自己,別的人,又如何能信?她是要他,永遠不要相信任何人。
「夠了!」淒慘的尖叫聲中,雲卿的聲音雖不大,卻暫時壓過了冷宮中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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