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面無表情的走過來,樞念老老實實的伸出手來,「啪……」一下又一下的敲在他細女敕的掌心,太傅先前也有罰過其他人,可那也只是做做樣子,誰敢真的責罰皇子貴族,可對于樞念,他卻無須顧忌。
對于眼前這個懦弱的只能任淚水在眼眶打轉的六皇子,更沒有多余的同情,上學府本是他的一個機會,他卻用來勾那些詩詞歌賦的書,對不起對他好的人,更加對不起的人,也還是他自己。
太傅也知道要一視同仁,可偏生對樞念不求上進心里窩火。先前幾日他看到拼了命學的樞念還覺得孺子可教,對這個並不受寵的六皇子心底也多了一絲欣賞,可今時今刻,對樞念的好感盡數崩塌。
樞念也不叫喊,只是默默承受。掌心被打的紅腫,連右手五根手指的指月復,也腫了好些起來。太傅終究不忍,只是,卻還是罰他留下來做文章.
樞念做的認真又快,太傅找不出任何的毛病,況且連衣也已經到了學府外面,要接樞念回去,太傅不好太過于責難,只好揮揮手,放他回去。
听話的跟在連衣身後的少年,安靜的像是個女圭女圭,只是在走了幾步後,他怯怯的轉過身來,對著太傅躬了躬身,小心翼翼問道,「太傅,執子之手,與之偕老這一句,是什麼意思?」
太傅愣了愣,捋著須卻不知該如何回答,他本要斥他不學好,只是接觸他眼里的懇求,不知怎麼的就軟了心,他只好淡淡道,「那意思就是說,握住了一個人的手,就要和她永遠在一起,再不分離。」
連衣訝異的轉過身來,待想要細問時,太傅已經轉身折返,而樞念,也只是輕細的皺起了眉,默默的走回了水閣.
日頭雖已是偏西,雲卿卻還是嫌熱的很,讓人在水閣搬了個臥榻,便斜斜躺著看會書,只是看著看著,等到樞念和連衣回來時,她也早已疲累的睡了過去。
連衣輕輕的嘆息,折返回去,去取風披過來替她蓋上,免得她著涼。
樞念本該回到自己的屋,只是看著已有幾日未見的雲卿,他卻感覺自己像是被定住了般,不能動彈。
雙腿像是被施了魔力般不能自主,他一步一步朝著雲卿走過去。
‘啪’她手中勉強夾著的書掉落在地,風吹著書頁‘嘩啦啦’作響。
書在其中一頁停落下來,他的目光慢慢的一凝。
——死生契闊,與子相悅;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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