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看著他們馬車起行,雲卿都還能听得到那些少年在馬車里爭執不休,一個說雲卿郡主果真美的很,人又這麼好;另一個說你小子做什麼美夢呢,其間杜廉只陰陰的開口,你們配得上嗎?就無人再敢說話。
雲卿低笑一聲,隨手將頭上的那根玉簪取下,對著微暗的光仔細瞧了半晌,眼里閃過嫌惡的神色,她手只一抬,那根簪子便被她扔入了宮內的湛河里。
有個人在不遠處笑笑,走了上來。
「把一片真心踐踏的滋味如何?」那人在她面前站定,伸手替她捉去了面上的亂發,一一攏入她的耳後。
他穿著隨便,笑的妖艷,輕輕嘆息,「說你是無情呢,你偏又對那兩個人動了真心思,說你多情?哼……這棲梧城里,你不知將多少人的真心肆意踐踏。」
「表哥這是在怨我?」雲卿笑了笑,與他站在一起。
徐祁煙苦笑,「怨你又如何?你也不可能轉了心思。」他笑著攬住了她的肩,「我剛從太醫院那里出來,雲蓮好的差不多了,葉倚琛所率的大軍也早已抵達,將祁陽的質子迎了過來,五日後的晚上便會在宮里設宴,你若是不想去,可以不去。」他提到祁陽的質子時,臉色有些怪異,雲卿卻沒有發覺。
她乖巧的依在他肩上,眼中神色動了動,聲音已經低下去好些,「我會去的。」
徐祁煙倒是怔了怔,但馬上無所謂的笑了起來,「我忘了,雲卿向來拿得起放得下。」
「你這是夸我還是損我呢?」雲卿輕嗤一聲,眉眼生動起來,攀住他的肩頭,「表哥,你有空能不能教教樞念為人處事之法,你在禮部,這些對你來說,只是小事。」
「當真是將他寵到骨子里了嗎?」徐祁煙不由的頓住了腳步,黑暗中的眼里,止不住的黯淡,「你當初寵葉倚琛都沒到這個地步過?」
雲卿臉上的笑意一時都僵在臉上,微微別轉開了頭。
「我教就是。」徐祁煙只覺得連笑都是無力,若是常人,一張笑的面具對著多久都沒有所謂,偏就這個人,能讓他連一張虛假的面具都維持不得.
經此一夜,樞念再次去學府時,敏銳的發覺似乎有些不同。
以前常欺負他的杜廉沒來,怯弱的問一句,他才知道杜廉是受了寒,羅太醫也開了藥,只是本來第二天便能好的,杜廉用了,病情卻不輕反重,在家中躺了兩日,才面色蒼白的蹭到了學府。
雖然大家還是對他一副愛理不理的模樣,但動輒打罵出言譏諷的事少了些,太傅也總會以罰他為由,將他留在學府,暗中教他些他以前從沒接觸過的東西。
就算還是有人不知天高地厚將他欺辱了,卻總會在暗里不是被人貶去了蔽所,便是被人尋了由頭,大打了幾十宮鞭,一時眾人都心知肚明,只要雲卿郡主還在,這個六皇子便不是他們能踫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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