乒乓……碗被打破的聲音。
「娘娘……」三更才一過,皇宮西南角的棲眉殿便發出一聲嗚咽的哭聲。旋即,像是得了什麼信號般,越加大的壓抑啜泣在棲眉殿發散開來。
「皇上,皇上,眉妃娘娘……薨了……」
太監總管李木听了棲眉殿那傳來的噩耗,‘噗通’一聲跪在皇帝床前,一臉哀色,「皇上節哀。」
「咳咳……」汩塵帝並未睡著,勉強撐起半個身子,啞聲道,「傳丞相來。」
李木起身吩咐下去,見他實在咳的難受,忙上前順著他的背輕輕拍打著,「來人,來人,宣……」
汩塵伸手按住他,蒼白的臉上浮出抹古怪的笑容,「朕的身體朕自己知道,宣太醫有什麼用,還不是……咳咳……」
「皇上!」李木難過的看著他,跟在汩塵身邊這麼久,他也不是傻子,自是能看出自從汩塵將蘇家端了後身體便不行了,而朝中那些外戚也跟著興風作浪了起來,汩塵本最顧忌北至王紀錫明,扣了他兩個女兒在棲梧城本意是要牽制北至王,誰曾想紀錫明有一個好女兒,竟然幫他在帝都打通關卡,讓他在北至活的逍遙,勢力更是如日中天。
雖已是深夜,但杜謙听得汩塵召見,還是馬不停蹄趕了過來。
李木將他引到汩塵床前,便小心翼翼的退了下去。
「眉妃薨了!」汩塵不等杜謙跪下行禮便劈頭說了一句,蒼白的臉上浮著抹病態的紅,他一動氣,咳嗽也跟著厲害起來。杜謙忙上前,在他背上不住的拍弄著,寬聲安慰道,「皇上,不要激動……」
汩塵臉色古怪,「朕怎麼能不激動,徐家安插在朕身邊的人死了,朕怎麼能不激動?」他冷笑著盯著地面,拳狠狠握緊,「朕知道,他們一直想架空朕,趁著朕身子不行……」
杜謙臉上閃過一陣憂色,看汩塵的臉色,怕是情況有些不妙。
「對了,朕上次讓你去向紀雲卿透的口風,你帶到了沒有?」忍著胸腔的翻滾,汩塵反手抓緊了杜謙的衣袖。
杜謙陰柔的面容上難得有絲尷尬,「臣,臣該死,許是臣位卑人輕,雲卿郡主瞧不上眼,她……」
「你已經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還位卑人輕?」汩塵眼中劃過寒意,「杜謙,朕不知道原來你……咳咳咳……」
「皇上恕罪,臣不是這個意思。」杜謙臉色不變,他知道帝王多猜忌,心中也知道自己說過頭了,但他說的,也確實是事實而已,「皇上,這個時候,若是不能將紀雲卿拉到我們這邊來……」
汩塵聞言,冷冷一笑,「一個是生養她的老父,你以為,靠聯姻真能將她拉過來?按朕說,不能為我所用,便讓她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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