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三個才一出現,就被那女子抓著,領到了會場那邊。
雲卿飛快的瞥了眼,在見到和人寒暄著說話的柳昱,眼中一喜,想要靠過去,卻被女人一把擰住了胳膊,冷笑道,「都快成國舅的九夫人了,還這麼風***,勾上了個徐大人,現下又看上了柳大人不是?」
「瓔姨說的是哪的話!豆蔻兒自然是想好好听話跳好這場舞,怎麼?難道我想通了,瓔姨反倒不高興了?」從她們口中得知這女人是叫瓔姨,雲卿淡淡的說話,看過去一眼,眸中的清傲讓女人驚了驚,「你……」
「我尊重你,才喚你一聲瓔姨,若是這個舞跳砸了,我有國舅撐著,自然不會有事,可瓔姨……就難說了。」
「我這也是為瓔姨好,是不是?」勾唇笑的清越,雲卿手一掙,人已被那群著了白裳的女子簇擁進了場子里。
霓裳舞衣,火紅而又熱烈,像是一團火,會在任何人心中燒開,偏瓔姨眼中的那個女人,有著高傲清華的氣質,這樣一瞧,到根本瞧不出絲毫舞女的風塵味,只余九天鳳凰的高貴。
她的眼中滑過疑惑,這個聲音,這明明不是豆蔻兒…….
從那群白裳女子滑入那偌大會場中時,周遭忽然安靜下來。
雲卿抬眉一看,端坐在這之上的是塵帝和皇後,只國舅也是殷勤的站在汩塵身邊,在外人看來,倒像是他恭敬的扶著汩塵。
國舅顯然也注意到了雲卿的注視,對她露出一個寵愛的輕笑,帶著點自以為風.流的輕佻,讓雲卿只覺胃中有些難以負荷,面紗下的嘴角勾出個譏誚的弧度,待要往西梧王那邊靠去時,樂曲卻在這時響了起來。
完全陌生的,不似宮中那些清揚婉約的曲調,倒帶著些狂野糜爛的氣息。
身邊的白衣女子都已經分散了開去,一個個在她邊上跳起了簡單的舞,雲卿一瞧,便知道這些女子怕只有作陪襯的份,有人見她呆愣著不動,趁著舞過來時,在她耳邊催促道,「怎麼還不跳,你想害死我們。」
雲卿一怔,听著那樂曲,只覺得頭隱隱發疼,這大庭廣眾之下,要她如何動作?
難道突然跪在地上,指證國舅居心不良,脅持塵帝,她若真這麼做了,不等義父他們有什麼作為,就將國舅激怒,皇上或許性命不保,這場中所有人怕都會被那些換了的侍衛擒獲。
心中一橫,她忽然將手搭在離她最近的一個女子肩上,那人先是一驚,只听得雲卿冷笑著讓她配合,隨即有什麼抵在她腰上,蝕骨的寒意,讓她當即動都不敢動彈半分。
雲卿將身半靠在這人身上,傾斜身子的那剎那,那寬大的紅紗緩移,露出她大半個香肩,半敞的領口處,露出線條清晰的鎖骨,燭光搖曳著,卻蒙上了一層瑰麗,她用手臂將誘人的身體虛靠在那女子肩頭,眼角挑起一抹笑意,讓場中的男人呼吸一窒。
 
;柳昱微眯著眼,連手上的酒都忘了喝。
他听著身邊的男人呼吸急促起來,甚至連他,都覺得口干舌燥。
透著奢靡狂歡的樂曲突響,妖冶的,瘋狂的。
她看到國舅眼中有些驚詫,隨即一臉的笑意;她看到朝中有些老臣面露不渝之色,畢竟這樣的場合,有這種婬.靡的舞曲,有些說不過去。
她卻不管,只在心中想著,該有什麼辦法,才能走到國舅和塵帝那里去。
雲卿雙手扶住了身邊人的肩,一點點移下去,發絲遮住了秀美的容顏,絕美的身姿,敞開一個魅惑的弧度。
有些呆愣了的眾女子在瞬息後,俱都散的更開,在邊上做著幅度不是很大的動作,一眼望去,倒還能看得耐眼。
隨著音樂的起伏,雲卿的動作也快了許多。
烏黑的發絲如同三千飛瀉的泉水,隨著她的舞姿閃動。
縴細的腰肢搖擺著,像是蛇般扭動著幽美的身子,抬腿,旋轉,偌大的裙擺,像是巨大的曼珠沙華徐徐綻放,手臂與頸項優美的動作,每一次的擺動,都讓人恨不得撲上去,撕開那層礙人的紅裳。
所有人的眼里,都只看到一具曼妙的身子,柔軟的,好像快融化了,全身仿佛沒有骨頭。
她跳著舞的同時,目光在場中轉了一圈,便只看定了高座上的塵帝,那目光中,含著頗多的訊息。
輕紗下,她舌忝舌忝唇,灼亮的雙眼在瞥見不知何時多出來的幾人時,凝了凝。
幽幽的,如同看不透的泉,在那個身穿錦繡黑袍的男子身上劃過時,眼中慢慢劃過抹欣喜和極快的哀傷,轉瞬後,便是那銷.魂蝕骨的媚態。
國舅只覺得就這樣看著,身體的熱度,跟著一波一蕩而來,口干的很,忍不住看了桌上的酒一眼,就有懂眼色的奴才為他奉上了美酒。
他狠狠一口喝干,喉嚨口那種像要燒起來的熱度卻不減反增,忍不住將手中的匕首往汩塵腰上頂了頂,「快點退位給太子,否則……」他必須要盡早辦完正事,好好寵一寵這個女人。
匕首刺進去一分,汩塵能感覺到腰側有血流出來,然而他看向雲卿的目光是復雜的,厭惡看一眼不復威嚴只余猥褻的國舅一眼,汩塵眼底處的陰鶩一閃而過,擺擺手,吐出兩個字,「打賞!」
「你?」國舅一驚,汩塵又加上一句,「宣那個叫豆蔻兒的姑娘上前。」
皇後眼中閃過憤恨,「皇上一把年紀了,難道連個小姑娘也不放過?」她這話說的咬牙切齒,又有響的透徹的聲音做掩飾,根本沒有多余的人能夠听到。
縱然有國舅在旁威脅,李木卻只听汩塵一人吩咐,他踏步的上前,「皇上賞……請豆蔻兒姑娘上前領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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