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樞念只是緊張,有些害怕,有點不敢相信,還有這麼一天能見到祖母。」他說的有些哽咽,讓秦太後也有些動容,簫修祈和陽逸亦是在旁附和。
秦太後慈愛的看了他們一眼,笑著扶他們起來,「這不都見到了嗎?想不到你們幾個小子都已經長這麼大了,只可惜太子他……」太後想到空桐,眼眶不由紅了起來,眾人陪著一塊唏噓了番,太後才道,「以後莫桑便跟著哀家了,這個可憐的孩子!」
幾人听到她這般說話,心中不由驚疑,難不成太後竟是要將莫桑奉為儲君,畢竟太子連死都沒有被廢去名號,那莫桑繼承便是再名正言順不過。
想到這里,簫修祈不由笑著上前,挽住了太後的手臂,「祖母,您才回來,養著莫桑可會累壞您老人家的,還是……」
「你這個小子,倒是懂得疼人。」太後笑著捏一把他的胳膊,他作勢吃痛叫了聲,逗的太後也跟著笑開了臉。
不過這一來二去的,也便說到了皇上的病,說到了儲君之位,太後輕輕嘆了聲,目光從三人身上劃過,「其實你們哪一個做這個皇帝,底下人都沒什麼話說,可哀家還是要說一句,皇家嘛,還是子嗣最為重要,若是你膝下無子,那什麼都是空談。」按著太後那話里的意思,卻是誰先有子嗣的消息,她便會先考慮誰。
樞念和修祈的目光不免都看向陽逸,三人中,只有陽逸的侍妾為他生了一個兒子。
陽逸一驚,忙跪下來,「祖母,陽逸志在疆場,我……」
「你倒是個特別的孩子。」太後輕輕嘆了聲,「你可知,淑妃她為你操透了心。」
陽逸哼了哼,卻不說話。
「罷了,你若不想,哀家也不難為你。」她讓陽逸起來,卻將目光在樞念和簫修祈身上掃著,直到將兩人都看得有些不自在起來,她才慢慢笑起來,只不過那笑,卻有些冷,「孕有我皇家子嗣的人,誰都可以,可有一個人不可以。」
她冷冷笑著,慢慢踱步到了樞念面前,「听雲蓮說,你對她姐姐……愛的緊。」樞念的嘴唇微動,才要說話,她已是擺手阻止,「你先不忙說話,听哀家說完,樞念,哀家勸你對這個紀雲卿,趁早去了這個心思,哀家不喜歡她。」
「祖母……」樞念怔在那里,漆黑的眼,像是沒有星星的夜,那麼黯然,那眼像是會說話,不解疑惑哀痛像是如水潮而來,「為什麼?」
「那樣的女人,不配。」太後眼里是深深的恨意和厭惡,甩了甩手,臉上的笑容一下子褪去,「哀家累了,你們跪安吧。」
三人面色不定的跪安出殿。
樞念一直都是低著頭,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簫修祈卻看著他冷冷一笑,「怎麼?以為在床.上將紀雲卿伺候的舒服了便可以壓我一頭嗎?你想不到吧,哈哈,就算是紀雲卿肚子爭氣,太後那里會是最大的阻力,哈哈……」
「三哥,我和雲卿,不是你想到的那樣。」樞念溫和的臉上第一次現出了怒容,他和
雲卿,一直都很清白,而且雲卿並不是那樣隨便的女子。然而簫修祈並不把他看在眼里,在他的心中,先入為主了樞念是怎樣平凡懦弱的一個人,先認定了這都是雲卿一手造成了,他只顧著一個勁詆毀著雲卿,卻不料一個拳已經狠狠砸了過來。
「我不許你這麼說她,你混賬。」他撲過去惡狠狠的給了他一拳,簫修祈瞬間要反擊卻被陽逸擋了下來,「這里是祖母的欽安殿,你們要她老人家睡不安穩嗎?」
簫修祈冷笑著模模臉上的傷痕,從下往上將他看了個遍,「我倒要看看,你們最後是如何收場。」他重重哼了聲,拂袖離去,陽逸拍拍樞念的肩膀,沉聲道,「回去吧。」
樞念輕輕嗯了聲,微抬眸的那個剎那,眼中陰鶩的冷光突現無疑卻又飛快散去,陽逸甚至都沒得來及看見,樞念便已是憂慮的松開他的手,朝前走去.
因為樞念如今有人支持,在宮里的地位便高了起來,內務府也不敢不再把他當回事,立時又撥了幾個太監宮女過來伺候,只是樞念一向被小安子服侍慣了,對其他人並不看重。
在欽安殿那里,他一直都壓抑著自己,本想要去水閣,卻在見到那麼認真的替腰帶繡著祥雲圖案的雲卿時,並沒有進去。就算站的很遠,他也能看出,那上面的祥雲圖案與自己錦袍上的那些,是怎樣的般配。
他死死捏緊了拳,這樣一個站在雲端的女子,如何會看上的他,他不想去管,他只是想想盡一切辦法將她留在身邊,可是有很多人都想把她搶走,他只有變得強大。
從什麼時候起,這種想要拼命強大的心思不再單純的是為了報仇那麼簡單,然更多的,他只是想要變強,那麼才有能力,將她身邊的人一一趕走,才有可能——獨佔她。
他在水閣站到暮色,才回轉身往自己的夜合院走去。
似是心有所覺,雲卿朝著他站過的地方看去,卻沒有看到人影,像是被什麼牽引般,她手上抓著還未完工的腰帶,那上面甚至還插著繡花針,循著感覺,慢慢的往夜合院踱去。
嘴角劃開一個淡淡的輕笑,便想,該讓樞念先試試這條腰帶.
「殿下您回來了?」小安子在夜合院里頻頻張望,眼見他回來,自是高興的迎了上去,他吩咐著小德子看好了門,忙著給他奉上晚膳,一時又想起了什麼,「來人,還不奉茶。」
有個著藕色宮裝的宮女端著香茗進來,小心翼翼的放下,才要退出去時,卻不料被人一把擒住了手臂,她驚慌的抬起眼來,卻一下子撞進男人陰鶩的雙眸。
樞念手上的力道越來越大,臉上浮出一抹嗤笑,「是你?」
風璃大驚,委屈的道,「疼,疼,樞念,你怎麼能這麼對我,哥哥要將我送回祁陽,我放不下你,才偷偷溜走回來找你。」
小安子在旁邊驚的瞪大了眼,「殿下,這,你們……」他還記得幾天前的晚上殿下和雲卿郡主……
「出去。」樞念斜他一眼,眼中溫柔的笑意並未達眼底,卻只一縷就將風璃看的心狂跳,「樞,樞念,你還沒用晚膳,我……」
瞥了眼根本未動過的晚膳,他輕輕一笑,「吃你……也是一樣。」隨即將風璃一甩,拖著往內室走去,反正已經用過一次,他不在乎再用一次,只要結果是他想要的,就行。
風璃臉色微紅,主動的抱住了他的手臂,小安子臉色微微變著,卻還是听話的退了出去。
紗簾垂下,帳內春.宵被暖。時不時傳出的申吟曖昧的惹人遐思,小安子一直守在門外,臉早被那聲響弄的通紅一片,那聲音大的,連守在院門的小德子也是一陣面紅耳赤。
雲卿站在門口時,驚的呆在那里,她以為是自己听錯了,怔怔的舉手敲在門上,連聲音也不自覺的沒了往日的氣勢,只是怔怔發著顫音,「來人,開門,我是雲卿郡……」
「我管你什麼雲卿郡主還是雲蓮郡主,反正今兒個我們殿下美人在懷,有什麼事還是明兒個再來。」小德子對著門縫,陰陽怪氣的說話,「擾了殿下的好事,我看你怎麼吃得了兜著走。」
耳邊猛地一聲轟鳴,腦子里那樣鬧哄哄的聲音一點點匯聚起來,在心口的地方,生生的扎出一個口子來,心痛的無可自抑,喉嚨都像是被人扼住了般,窒息的痛苦和恐懼浮上心頭。
腰帶上插著的繡花針刺進手里,血一滴滴流下來,她卻再沒了感覺。
寒夜清冷,那申吟響了多久,她也便站了多久。
直到天快亮的時候,連衣才在水閣找到了徘徊著不前的雲卿。
「郡主?」她一模她的手,觸手冰涼,看到手上的血跡,當真是嚇了一跳,「郡主,你這是怎麼了啊,是不是一夜沒睡,你去哪了,手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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