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簡單單的三個字,沒有責備,有的只是濃濃的擔心和關懷,讓雲卿的心暖了暖,她怔怔的將手上那半截樹枝舉起,對月看著,蒼白的笑了笑,「如果有一天,我不再是雲卿郡主,如果有一天,我不再高高在上,如果……」
「那又怎麼樣!」樞念將她慢慢的圈緊在自己的懷里,「只要你是雲卿就好!」
感覺到懷里的身體有瞬間僵硬,然後便激動的微微顫抖起來,他擰著眉,將她的臉轉過來,對著月色細細看著。
修長的手指從她的眉,一直憐惜的蜿蜒而下,微涼的指月復觸踫到同樣清涼的臉頰,卻奇異的帶起一陣灼熱,從皮膚下燃起,有種要繼續燃燒下去的趨勢。
「世人皆愛看一張臉,或許你會想,他們喜歡你,只是因為你這張臉,可是……就算你這張臉被毀的不行,就算變得很丑,我還是喜歡!」他從未說過這麼露骨的情話,雲卿一時怔在那里,忽然覺得臉燙的不行,捏著樹枝的手指都忍不住戰栗起來。
「還是因為你的身子?」他挑了眉笑,低頭看著她。月色下,柔黑的碎發從他白皙的脖頸邊垂落下來,嘴唇半張著,眼神有些微的執拗有淡淡的瘋狂,「就算他們說你早就不干不淨了,可就算髒的不行,我還是喜歡!」
雲卿的身子一震,猛地抬頭直直盯住了他的眼楮。
樞念用力的抓著她,因為用的力道過大,在那白皙到近乎透明的皮膚上留下幾道殷紅的瘀痕,「就算你不是雲卿郡主,不是北至王的女兒,你還是紀雲卿,那個……我喜歡的雲卿。」
雲卿靜靜的看了他半響,許久,才緩緩的浮起一抹妖灩到讓人窒息的笑容,眸中點點的璀璨,她稍稍抬手捏住他下巴,微微向下一按,「既然喜歡……那麼,為什麼都不踫我?」
她的手指輕點在他唇上,只輕輕一推,就擠了進去。
樞念的臉騰的燒了開去,慌忙想要後退,卻不料腳拌在青石板上,整個人幾乎仰躺在了那上面。
雲卿順勢坐在他身上,月光輕柔,佳人妖媚,只輕輕一笑,就輕易的奪走人的魂魄。
「明明這麼想要我,為什麼不要?」她挑眉笑的開心,剛才的抑郁似乎都在這時,如煙消雲散了般。
樞念維持著這個姿勢動都不敢動,有些難耐的別開了臉,「我,我沒有……」
「沒有?是不想要我,還是……」她微微俯去,右手輕輕覆在一個地方,挑起一絲誘惑危險的笑容,說話的時候,薄唇都幾乎要踫到他的鼻子,笑的委屈而又不懷好意,「可是你這里……硬了!」
樞念被那笑引的目眩神迷,腦海的所有思緒幾乎要在剎那間停止,身上的血都往著一個地方涌去。
只是下一刻,他腦中有什麼飛快的一閃而過,讓他瞬間清醒過來,慌忙一下子將她推開了些。
雲卿緩緩
直起身,雙眼盯著他的臉,沒有絲毫移開的跡象。
她微微咬了咬下唇,卻驀地隨意理了理垂落的發絲,面上的笑,艷麗而又高貴,「傻子。」
氣氛正尷尬間,連衣和小安子已經一同尋了過來。
一人扯住了一個,就著月光和宮燈細細打量,直至確定沒事後,才松了口氣,放開了人。
連衣擔心的不行,一直拉著她,將她輕聲怨了遍,樞念在邊上想要插一句話都不行,直到她被連衣扯著往水閣過去,他才能掙月兌開小安子,就著月色,在她身邊暗暗握住了她的手,連衣識相的退開了幾步。
「我不是……」他看著她低垂下的臉,不知所措的捏著她的手不肯松開,仿佛一松開,就會再抓不住了,「我只是想,你是雲卿,我該給你一個……」
「傻瓜!」她忽然輕輕笑起來,笑的太過,以至于眼楮有些澀澀的,低著頭捶他的肩,「紀雲卿做賠本買賣的機會可就只有一次,想要再有第二次……」
她抬眉輕笑,眉目間有種致命的魅惑和危險,「便靠自己本事來拿,恩?」
樞念才一個怔神間,她就已經去的遠了。
小安子小心翼翼的上來,听到他喃喃著道,可惜了可惜了,他正歪著頭想可惜了是什麼意思,樞念也靜默的跟在雲卿她們身後,往夜合院而去。
那樣認真,小心翼翼跟著不近不遠的距離,與其說是默默跟隨,不如說是固執守護.
先前因為簫修祈的事,讓宮里的氣氛一直都有些壓抑,只是近日,卻從欽安殿里傳出了喜訊來,太後並沒有過問北至王的意思,便直接去穆華殿向汩塵請了賜婚的聖旨。
婚期定的也有些急促,是在半個月後。
葉倚琛雖然和雲蓮已經是公認的一對,但當初誰都沒有先開口,據連衣講,好像是先前葉倚琛並不怎麼願意,而這一次,卻是他向太後跪著求來的。
連衣有些奇怪的向雲卿稟報時,雲卿也只是皺了皺眉,便不再管,但她畢竟是這棲梧城里,紀雲蓮唯一的親人,這操辦婚禮的大事,也由她和連妃一同負責。
雲卿和連妃一同過去,讓雲蓮試吉服的時候,她也不像那個時候激動的沖雲卿大喊大叫了,舉手投足間,有種少女的嬌羞和貴族的高雅,讓連妃見了嘖嘖贊嘆。
在別人看不見的地方,雲蓮卻給了雲卿一個意味深長的冷笑,「我真想不到……他為了你,居然肯向太後跪求賜婚,只是為了……」
雲卿淡淡別開了眼,動作輕柔的替她梳理著發,一舉一動都是溫柔,「嫁人了,以後便要好好的和他過,我知道你從來都看我不慣,可是再怎麼說,我也當你是我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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