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府的大火燒了一天,火被救滅後,那偌大的院落還有好些樓閣一如從前的奢華,路過百姓無不在心里怒罵,也不知這秦天傲要暗中斂財多久才能賺得這龐大的家業。
從廢墟里抬出來的尸體已經分不清誰是誰,柳昱只好一聲令下,將他們全都抬到了義莊,吩咐人將這些人都埋葬了事。
樞念等人順勢在朝中一番徹查,貪官污吏無論大小紛紛落網,樞念及杜謙酌情決定該如何處置。
張嘯平本就是被人構陷下獄,此次秦天傲一案甫一了結,他便被從大牢里放了出來,也因為此事,張夫人與雲卿走的便越發近了些,卻惹得太後極不高興。
秦府大火的事,連衣是偷笑著說與雲卿听的,對于民間傳聞寧兒葬身大火,她雖覺得寧兒可憐,可要怪也只怪她心思不正,居然想著害人,或許是上天看不過去了,才讓她有這般下場。
「郡主!」連衣見自己說了這麼多,雲卿卻還是愜意的飲茶,不由氣結,「郡主到底有沒有再听。」
「听!听!在听著呢!」雲卿實在是怕極連衣不理自己,好笑著扯扯她的衣袖,「連衣,這些都過去了,你每天在我耳邊嘮叨,我都快會背了。」
連衣嗔怪的捶她肩頭,「我這不是只想讓郡主明白,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嗎?那個寧兒的死,郡主完全不必放在心上。」
雲卿怔了下,放下一直捧在手中的茶杯,微微一笑,「可可恨之人也必有可憐之處。」她見連衣眉一皺,嘴一張又要開動,不由笑著點點她的唇,眉目含笑,「我並不是婦人之仁,只是覺得……」
她本是要寧兒被秦天傲纏上不得月兌身,而寧兒那個性子,青樓女子與恩客間的虛與委蛇她應該深諳其道,應付個男人不在話下,可卻沒料到事情如她預料的開始,將寧兒撞進了秦天傲的懷里,可後面的一切,完全不是按照她預計的發展。
張夫人激怒秦天傲,醉花樓老鴇又收了秦天傲的禮,設計了寧兒。
如今樞念在朝中炙手可熱,寧兒怎麼說也是樞念的救命恩人,按說老鴇絕不可能會做出與當今六皇子做對的事來,這樣看來,除非是這醉花樓的後台想要寧兒有事。
想到這里,她的心不禁動了動,有個念頭在心頭恍惚一閃又掠了開去。
「郡主?郡主……」眼前忽然閃過手影,旋即連衣放大的臉突然出現在她面前,她被嚇了一跳,忍不住嗔怒的瞪她一眼,「你嚇死我了。」
連衣眨眨眼,有些委屈道,「也不知道郡主想什麼這麼入神,連連衣在邊上說了這麼久的話都不做理會。」
她難得露出這樣的表情,引的雲卿跟著笑了起來,她挑挑眉,眼底的笑容有些柔軟,「你剛才說什麼來著。」
連衣故作神秘,湊近她耳邊,小聲道,「據說那個想兒的姐姐死了,是從秦天傲藏著珠寶的地方發現的,整個人被金子銀子砸的都分不清哪是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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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有這樣的事?」雲卿驚訝的蹙眉,手上的動作也因此停落下來,她若有所思的起身,緊走幾步到了欄桿這里,自從她清楚自己這張臉被毀了後,樞念又叫人將水引了過來,以前這水塘是什麼樣,現今還是這個模樣,可就算再怎麼一樣,也改變不了滄海曾經變桑田的事實。
宮外不太平,宮里其實也好不到那里去。
那個在張夫人面前辱罵過自己的太監最後讓人在清涼河那處發現了,人好像已經嚇瘋過去,太醫一番檢查,人完好無損可那舌頭卻被人硬生生割了去。
宮中紛紛猜測這其中的緣由,可誰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雲卿只皺了皺眉,便猜,這或許就跟那個人有關。
身處皇宮,難免會有些閑言碎語,她出事後那段日子,這個宮里哪個角落沒有在處處傳著她紀雲卿如何如何……只是過了不久之後,已無人再談,無人再說,就連見了水閣的人,都是滿臉驚恐的四散而走。而那些膽敢妄議雲卿人貌的太監宮女,不是被杖責就是在人間蒸發,宮中,幾乎是人人談紀雲卿而色變。
想到這里,雲卿的眉越皺越深,她想像個正常人那般活著,就算有人議論她,要害她,她也希望是自己動手,她不想像個沒用的人,被人護著。
「郡主!」連衣在邊上見她臉上神情變幻,她緊緊咬著牙,其實還有個消息,她當真不知該不該說,這也是她從欽安殿那里偷听到的,事關雲蓮和葉倚琛的。似乎他們兩個人,被困在了祁陽的一個小山谷。
「怎麼?」雲卿回身過來,看著水閣幾年不變的景致,眸光不易察覺的一斂,「有事就說。」
「雲……」連衣吞吞吐吐著,想要開口又閉上了嘴,想了想還是不講了,雲卿難得有幾天清閑日子過,還是不要讓她煩心了,更何況這事也只是听說,當不得真。
見連衣開口說了個雲字又不說了,雲卿猜是有關雲蓮的,但既然連衣不說她也就當做不知道的沒問,畢竟雲蓮在葉倚琛身邊,那個人必定會護她周全,雲蓮,她已經是別人的妻子。
兩人正說著話的時候,有一人朝著水閣徐徐而來。
卻是個穿著異族服飾的男子,面相憨實,身形魁梧。
阿達以前在秋閣見到過雲卿,一時便直走到了雲卿跟前,朝她跪下,「郡主,阿達奉我家主人之命,請郡主過秋閣一敘!」
寒秋難得主動請她過去,怕是有什麼事要跟她說,她在水閣左右也是無事,便帶著連衣隨同阿達去了秋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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