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了幾次水都是這樣的結果,她咬了咬唇,捧著茶杯喝下一口,對著他的唇便輕輕度了下去。
水一點點的沿著干澀的縫隙滲入,喉間清涼的味道讓他如飲了甘露,下意識的張開了嘴,任水全部進入。
她一喜,眼見水已經干了,慌忙起身想再喂她,只是才有動作,那個人的舌卻已經卷了上來,依依不舍的不肯她離開。
「唔……」她想要推卻,卻又怕撞了他的傷口,只好任他如意,他的舌在她口腔內壁不住的掃著,將她內壁里濕潤的地方一點點舌忝過,像是品味了什麼甜美的東西,那麼極盡的掠奪著……
「慢些,當心身子……」屋外突然傳來姜姑姑的叫喚。
雲卿的身子一僵,慌忙想要退開卻已經來不及,風璃撐著個大肚子風風火火的闖了進來,一見到雲卿和樞念如此曖昧的姿勢,臉色立刻一沉,尖聲叫道,「你在干什麼?」
姜姑姑追了上來,看一眼雲卿,又慌忙扶住了風璃,微嗔道,「不要激動,對孩子不好,不要太激動……」
風璃恨恨的甩開她的手,緊走幾步,舉起手飛快的向雲卿打去,「賤.人!」
‘啪’一聲。
她的手被雲卿死死架住,怎麼掙也掙不開。
「滾!」將她的手往邊上一甩,雲卿的臉色徒然冷了下來,「若是吵到了他,你可擔待的起,風——璃——公——主!」
她一字一頓的說著,風璃的臉色突變,眼中閃過一絲驚恐,連連後退著,身子猛地撞上了桌角,痛的她慘叫一聲,「你,你……」
雲卿退回來一步,坐在樞念身邊,將手放在他的臉上,溫柔的摩挲,「這個人,以後是我的了。」標上了她紀雲卿的記號,那麼誰都不要想再踫。
風璃被她的氣勢徒然驚的倒退一步,忍不住嘶聲尖叫起來,「你在亂說些什麼,我才是未來的六皇子妃,你配嗎?他是我的,我的,我肚子里的,是他的骨血,你有嗎,你會生嗎?他恐怕連踫一踫你都嫌的髒吧,紀雲卿,你這個賤.女人……」
她說的尖刻,每一句每一聲都充滿了厭惡,雲卿伸手捂住了他的耳,靜靜的听她說完,才道,「說完了嗎?說完了就滾!」
她的聲線極冷,隱含的殺意讓風璃下意識的後退一步。
「帶她出去。」她對著姜姑姑一抬眉,姜姑姑會意,一手扭上了風璃的胳膊,在她耳邊柔聲勸說著,「六皇子傷重著呢,不要打擾他休息。」
風璃眼中閃過懼色,這些日子下來,她怕極了這個姜姑姑,每次說出來的話總是那麼溫柔,可都能讓自己這麼痛苦。
她瑟縮著抖了抖身子,被姜姑姑半是強硬著拖了下去。臨出門時那怨恨的一瞥
,像極了雲蓮的眼神,讓她的身體僵了僵,隨即若無其事的松弛下來。
從這一刻起,誰若妨礙到她,就算是雲蓮和父王,她都不會再心軟……她想對之好的人不稀罕,那麼她便自己稀罕。
黑夜靜寂,文太醫時不時回來這里瞧瞧,連衣擔心雲卿,也時常過來。
兩人都勸她回去好好休息,雲卿不肯听,文太醫又是好言相勸,又是賭咒發誓樞念若是醒來看她這個樣子,必定是會擔心,細細想了想她才同意隨連衣回水閣休息一會。
連衣扶著雲卿才走,小安子便匆匆進來幫忙守著。
他有些想不明白,怎麼他家主子這麼會受傷,而且每一次傷的都怪嚇人的,他瞟了眼樞念被包成一團的手,忍不住哆嗦了下,才忍不住要碎碎念,卻不料猝不及防間撞入一汪黑潭中。
他嚇的驚叫一聲,‘噗通’跪在地上,「殿下您醒了。」
樞念怔怔的抬手撫向自己的唇,傷了的那只手稍稍動一下,就讓他痛的連眉都皺的死緊,卻硬忍著沒有發出絲毫的聲響。
小安子不禁有些咋舌,怎麼剛才雲卿郡主在的那會,殿下叫的那麼淒慘,害的他在外邊不住的抖著身體。
樞念不去理他,只是怔怔的將眼對上頭頂,那里黑黝黝的一片,似乎藏著什麼讓他頗感興趣的話,小安子不免在旁邊念叨起來,只是說了多時,也沒讓樞念回神過來,讓他不免泄氣。
有人在門上輕輕敲了敲,他慌忙跳了起來,瞥見樞念終于回頭,眼中亮起的笑意,他自己都嬉笑著對他擠眉弄眼,「一定是郡主來了,奴才去開門。」
屋外的人笑著進來,樞念的眼光一凝,笑意飛快的褪去,臉上的神情失望而又疲倦,凝望著門外那漆黑的夜幕,良久,才喃喃的低語出一句︰「水閣離這這麼遠,她沒那麼快來的……」
小安子只覺得自個兒的心也因為他這句話而縮了縮,忍不住想開口安慰,那人卻伸手制止了他,笑著道,「你先出去罷!」
嘴巴張了張,小安子可不敢忤逆來人,躬身行了禮便出去了。
「听說你受傷,爺爺很擔心。」杜謙在他床邊坐下,嘖嘖輕嘆,對著他臂上的傷左看右看,輕叱出聲,「我還以為手臂會廢掉呢,誰知道竟然還有救。」
「你是不是很失望?」樞念笑的溫和,臉上的笑容完美的無懈可擊,他微微撐起身子直對著他,「真是不好意思。」
杜謙撇撇嘴不再說話,只是盯著他的臉,狹長的眼中,陰柔的冷笑隨之而起,「明明知道她在,卻裝作昏迷不醒,還故意叫的這麼慘,怎麼,其他法子沒用,就想起用苦肉計了?」
「不用你管!」樞念咬著牙,「這個身體是我的,我想怎麼用就怎麼用!」
「可若是你死了,留下個紀雲卿,你不覺得,是便宜了別人麼?」他低低笑了出聲。
樞念一怔,旋即笑的溫柔,連凌厲的氣勢也在瞬間柔和起來,「我怎麼忍心,留她一個人在這!」
杜謙一驚,才要說話,猛然間‘嘩啦’一響,有個包袱直直的穿過洞開的房門飛了進來,一下子跌在他的腳邊,那包袱骨碌碌的轉著,在地上帶出道道血痕來,旋即,一個血肉模糊的人頭滾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