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瀟灑的拍拍手揚長而去,雲卿呆在原地,不一時,眼中一點寒芒一閃而過,捏著藥的手微微用力,緊走了幾步,她的腳步卻又凝滯下來,那個人,那個宮女,怪不得剛才會覺得她很眼熟,原來,竟是這樣的……
她終于是想起為何會覺得那個宮女熟悉了,只因為有好幾次,她都跟在一個人身邊,就連笑容,也和她的主子相似的令人覺得莫名,連妃的貼身宮女,連妃……有多久,沒有再想起這個人來?簫修祈的生母,溫柔優雅的連妃娘娘,曾經天下第一莊莊主的女兒,被百官譽為最能堪當皇後的人選。
連妃這個人,據說因為簫修祈的事,已經病入膏肓,近日里也只是纏綿病榻,只吊著一口氣,還以為她的兒子終有一天會回來看她,接她出去。宮中誰也不敢告訴她簫修祈其實已經被一刀砍下了首級,就連連色殿的人,想來也不曾。
越走近寢宮,她便越覺得心中不安加劇,有個人從寢宮的偏門出來,雖是低著頭,可雲卿還是在瞥見他抬頭的剎那皺起了眉,那人顯然也已經看到了她,不動聲色的笑了笑,行了禮便施施然同人離開。
那個人,她不會認錯,是信陽王陽逸,這個本該在多日後才率領大軍抵達棲梧的端宥軍首帥,這個名為樞念兄弟,實則是最有可能剝奪樞念皇位,顛覆他江山的可疑者!雖然她說過陽逸無心帝位,可似乎,也抵擋不住有心之人日復一日的慫恿!
「郡主……郡主……郡主!!!」
直到陽逸隨人走遠,又兼之耳旁一直有聲音在鍥而不舍的對她進行***擾,她被驚的一跳,有些不耐的抬頭,便看到小安子委屈的眨巴著眼楮看自己。
她噎了聲,哭笑不得,「怎麼了?」
「皇上他……」小安子偷偷湊過來,就差對著她耳朵咬,「羅太醫在里面呢!奴才剛才看到,皇上的臉色好差啊!」
羅太醫回來了?想不到他這麼快就回來了,他說了什麼,他們之間談了什麼,能讓樞念氣成這樣?她的手里抓著文太醫替樞念配的藥,有些吃不準自己該不該現在進去,只是她還在猶豫不決的時候,殿門卻在這個時候打了開來,羅太醫有些憔悴的站在殿門口,一雙渾濁的眼在瞥見雲卿時,似乎亮了亮,只是在想到了什麼後,他眼底的笑意又迅速黯淡了下去。
雲卿的心微微一沉,緊張的踏前幾步,「羅太醫,他怎麼樣了?是不是……」
對于羅太醫,雲卿是尊敬的,就算不為他那份高超的醫術,單就他為了樞念,肯屈就在宮中這麼多年,也讓她發自內心的嘆服。
羅太醫淡淡的朝雲卿施禮,聞言輕嘆了聲,捋了胡須不再說話,倒是殿內的樞念听到動靜,急促的腳步聲就傳了出來,人還沒到,聲音卻已經先傳了出來。
「你回來了!」那樣平常的語氣,熟稔的像是顧家的丈夫在知道妻子回來時,偷偷帶著欣喜卻又要裝作不樂意的口氣,自動的將門口站著的羅太醫和小安子忽略掉,樞念有些委屈的擠眼,「你再不回來,可就看不到朕了!」
「怎麼?」她的心因為這句話一沉,卻依舊笑只讓唇邊帶了抹得體而又不閑突兀的笑,靠近一步,將他貼在蒼白臉頰上的濕發挑開來少許,看他純情的紅了臉,她也只是寵溺的笑笑,模著
他的頭。
「都要被老頭子給嗦死!」樞念話說的委屈,說著話的同時還不忘恨恨的瞪羅太醫一眼,要是往常,羅太醫早就嘴角抽搐不客氣的笑出了聲,可這一次,他卻面色肅穆的看了兩人幾眼,畢恭畢敬的行了禮,轉身告退離去時那個剎那,他似乎有些話要說,可不知道眼光接觸到什麼,放棄了。
樞念自然是希望羅太醫趕緊的走,順勢還吩咐小安子送羅太醫一程。將一個煩人一個有花痴癥都人都弄了走,雲卿終于就只剩下他一個人的了。看她掌心里握著的東西,他大概猜到是什麼東西,心里有些隱隱的甜蜜,只覺得就算知道了羅太醫口中的預測,他還是覺得,天是藍的,太陽是暖的,風景是好的,而幸福……姑且,就算是幸福的。
雲卿想要知道羅太醫和樞念曾講了什麼,能讓他一朝帝尊變了臉色,可無論她怎麼試探,怎麼明問,都被插他科打諢這樣毫無可能的婉拒,不是顧左右而言他,就是捻著瓶藥膏可憐兮兮的要她幫忙。
「這個是干什麼用的?」雲卿盯著樞念從一開始就握緊的東西,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接過這小東西她才問出口,便听到殿門毫無預警的一關,發出刺耳的吱嘎聲,她驚了驚,回過神才發現眼前的人,居然當著她的面,一件一件開始了月兌衣衫。
「你,你……」一件件衣衫離體,那人笑的極是曖昧,委屈的勾著唇,「雲卿,不月兌衣服,你怎麼給我上藥呢,恩?」
雲卿眉毛一挑,「不是說只有肩上嗎?」
「那個誰說的,牽一發而動全身,既然要管護,那麼是不是其他地方也需要……」他說的越來越離譜,一邊又極其自然的放慢了動作月兌起了下裳,雲卿看的滿臉緋紅,手足雖不至于無措,可心里大概也明白,他這是想轉移注意力,想到這里,她也只好輕輕嘆了聲,揪著他的衣領小心翼翼的放了開來………
「連妃你多注意點!」想了許久,她還是決定開口,樞念倒是一怔,似笑非笑的問她,「還有嗎?」
柳昱你也多注意些,他等這一句話等了很久,卻遲遲沒能等到,柳昱……
門外忽然一陣喧嘩,然後有個聲音帶著喜意響起,「皇上,雲蓮郡主她……快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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