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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開傳送踞,也意味著打開一段新的生活歷程,左曉瑤不知道前路在何方,只覺自己的身體在身不由己的情況下,飛速的穿梭在一條似乎永遠沒有終點的通道中,有挪移令化出的元力罩護住她全身,任周圍碾壓力有多強,她都沒有感覺到危險。
直到遇見一道極強的阻力,左曉瑤明顯感覺到,仿佛被一道無形之牆阻在前方,令她根本穿不透,而傳送之力仿佛在逐漸衰退。
在這無盡虛空中,一旦任由傳送之力持續衰減,到一定地步後,她的下場勢必不怎麼美妙,取出會傳界梭極力往前劃出,前方的無形之牆,準確的說,應該是法則之牆根本沒有任何反應。
左曉瑤又取出破禁錐往前方揮去,依舊無功而返,現實比她想象的更加殘酷,哪怕有傳界梭在,她可以選擇退回蠻野大陸。
可是,她不甘心!也絕不放棄,既然來了,她就沒想過給自己留退路!
收起破禁錐後,左曉瑤已經顧不上傳送踞的威力問題,而是以傳界梭全力施為,繼續往前方襲去,每一次使用傳界梭,她都能隱約從中感應到些許奇異的力量,許是受她的修為所限,這種奇異感很晦澀,令她很難參悟出內中詳情。
在她又一次發出一擊時,突然,一道古怪,卻令她感覺相當親切的濃郁元力沿著她正往傳界梭中注入元力的手,沒入傳界梭中,幾乎是剎那間,傳送踞的力量仿佛被積攢到一地步,帶著她疾速穿過被傳界梭突破的一條縫隙,再次在無盡虛空中飛速前進。
這次,左曉瑤邊努力恢復剛才在御使傳界梭時耗費的各種元力,邊將傳界梭握在手中,以防不測,之前在那無形牆面前被阻住的時間不算短,她擔心傳送踞已無法將她傳至原本的定位點。
同時,壓根顧不上為成功突破法則關卡感到高興或放松,難掩擔心與惱怒的左曉瑤還在通過心神,與丹田中的左鼎天交流,「鼎天,你怎麼樣?」
那道與眾不同的元力是她過去從不曾接觸過的,她很擔心是不是左鼎天擅作主張,動用了什麼傷其根本的元力,那樣話,就得不償失了,行動之前,她已經囑咐過他,無論發生任何情況,她都不打算放棄,即便留在那無形牆前,多花些時間,努力感悟那里的法則之力,努力尋找突破口,絕對不許他出手。
不管如何,保全自身,她還是很有把握的,在生命沒有受到必死之危的情況下,她絕不願左鼎天冒著再次被消去靈性的風險,助她強制突破法則之阻,完成這次的跨域傳送之舉。
「我沒事,是你送進來的那只小白團了,它在你被傳送進虛空的時候突然醒來,吵著要出去,我沒準許,然後它通過他們之間的同心契感應到你的激烈思緒後,托我配合幫你,沒想到它還真是有點本事!所以,我決定以後會和它做朋友!」
听到是久違的小白團出手相助,左曉瑤心中各種復雜情緒翻滾,不過她最關心的還是,「那它現在情況如何?有沒有受傷?我能為它做些什麼嗎?」。
「你別擔心,它的來歷挺特殊,雖然這次損耗過大了點,現在已經再次陷入深度休眠中,並沒有受傷,不是延長些出關時間而已!」
說得輕松,這次延長,到底是多少年,估計只有當小白團出關後才會知道它付出的代價有多大。
不管怎樣,听到這個比她擔心的情況好許多的結果,左曉瑤還是感覺輕松許多,「鼎天,謝謝你們!」
「真是的,跟我們說什麼謝呀,好了,不跟你說了,我也很虛弱,需要休息!不過,你要是什麼需要,盡管喚我!」
左曉瑤露出抹會心的笑容,「嗯,一定叫你!有你們在,我這心里踏實多了,一定會很努力的!」
听出左曉瑤話中的深意,左鼎天略顯羞赧的‘哼’了聲後,便不再出聲,進入新一輪的自我恢復中,上次被耗去大量本源元之力後,他足足恢復五年才重新達到生產與消耗的平衡狀態,如今為配合小白團助她突破法則阻力,再次將本源之力消耗過度,需他通過平衡自己空間中的那些靈物,增強本源之力的生產,努力爭取盡快恢復到原有的狀態。
事實證明有備無患,左曉瑤的擔憂並非多余,傳送踞竟在即將抵達域界前,威力便逐漸開始衰減,到域界的空間壁壘邊時,根本足夠的元力完成空間突破,傳界的梭的威力終于得到真正的發揮。
在左曉瑤感覺到終于腳踏實在瞬間,挪移令的防護作用隨之去作用,再次恢復成平淡無奇的令牌模樣。
周圍是一片能見度非常低的白霧,左曉瑤釋出元識感應一番,發現這里的元氣環境還不錯,令她難免生出幾分期待,希望這里是八方天域。
事實證明,她再一次走運,這里的確是八方天域,不是她一直想要離開的震天域,也不是她一直期待的巽天域,而是陌生的兌天域。
此時的左曉瑤早顧不上挑剔,只要能夠重返八方天域,就足夠令她感覺驚喜萬分,也僥幸萬分。
知道蠻野大陸有多少劫仙、準仙為尋前路下落不明,她就對自己的拼命一搏有多沒信心,能夠得到傳送踞,本就萬分幸運,能夠突破那層阻擋過無數大能步伐的法則之牆,更是僥幸萬分,全仗小白團的意外相助,付出它出關之期被無限期延長代價。
但是,在這之前,她從不曾想象失敗會如何,找不到傳送踞會如何,若無法突破法則之牆,不得不流落虛空,或是退回蠻野大陸又會如何,她只是懷著破釜沉舟的勇氣,懷著一心向前的果決,從沒打算給自己留下退路。
所以,對于能夠重返八方天域,無論會抵達任何地方,左曉瑤都沒有任何遺憾,失去過的人,才會格外珍惜自己曾經的擁有,此刻身處這另一處異域,她的心情非常好。
走在這久違的,與蠻野大陸風格大不相同的村鎮中,左曉瑤只覺渾身都很輕松愉悅,哪怕這里的元氣對她目前的修為來講,有些過于淡薄,甚至比蠻野大陸的大多地方都多有不如,但這並不影響她的好心情。
不知何時,八方天域在心中的位置都已變得有些特殊,哪怕對那方遠在不知何處的界域略感不舍,想起那個她生活近千萬年的地方,仍會有些惆悵與傷感。
可是,能夠離開那處高處不勝寒,連同為地階的同道都很罕見,且還沒有交流基礎的地方,她是打心底松了口氣,地位權勢于她而言,從來都意味著麻煩,並非她追求的東西,所以,在那里的超然地位,左曉瑤從來沒放在心上過,只慶幸過因這點原因,眾妖的身份與安全得到很大程度上的保障。
否則,哪怕在她自己的仙域中,也不敢那麼放肆的讓眾妖幾十、上百的相繼渡劫,說白了,皆因仗持著他們實力弱,不是她的對手,礙不到她事而已。
這就是人的復雜,同時也是這世間事的復雜,從還沒絕對讓所有人都說好的人,也沒有正反都妥帖,都能給所有人帶來絕對好處或壞處的事。
說一千道一萬,蠻野大陸再怎麼樣,都給她帶來過諸多好處,所以,無論她到底是以怎樣的心態在那里生活九百多年,不可否認的是,那里絕對是處對她意義非凡的存在。
若有機會,她希望能夠打通那里的通道,使應融他們有機會見識見識外域的風光,而非在那處越發沒落的界域守著富饒的資源,淪落到如那幾個所謂祖師般,被消磨光曾經的壯志與道心,變得極端勢利與保守,懷著滿腔的不甘與怨恨黯然終老、坐化的地步。
只是這個想法不便宣之于口,以她目前的修為身份,想這些,不過是做夢般的奢想,根本沒實現可能。
這里是處仙域的偏遠地段,連高階些的修真者都很少見,更別提有虛仙級的修仙者,在麗人界歷練過後,左曉瑤對這種地方已經不感興趣,僅在小鎮上逗留兩三日,盡量收集一些與兌天域相關的信息後,便徑直離去。
管中窺豹,從這些信息中,就能得到一些兌天域的信息,如今,她只盼著這里的規矩不似震天域那般奇葩,希望能夠早點找到返回巽天域的方式。
對于游歷之類的,左曉瑤暫沒有太大興趣,她已經離開自己的仙域太久,在蠻野大陸的傷感經歷告訴她,除計劃趕不上變化外,還有便是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話糙理不糙,在外邊擁有再怎麼光鮮的一切,能不能握得住,都是兩說,唯有與自己性命相關,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一切,才是自己的根本。
仙域就是其中之一!
現在想想,八方天域這仙域規則,本就是極為奇特的神奇造化,若非有能夠真正屬于自己的仙域牽絆,類似左曉瑤這種飛升上來的修行者,恐怕很難對八方天域產生任何歸屬感。
如震天域中那些失去各自仙域的修仙者般,迫不得已只能選擇依附其勢力,或是流落各處,不得不時刻準備為生存之機費盡心機,或是拼命一搏,艱辛異常,心態方面就很容易走極端,而蠻野大陸上的眾勢力與眾修仙者為爭得更多地域資源,也是彼此爭端不斷。
被利益權勢蒙住雙眼,受利益權勢所驅,爭來爭去,倒忘了自己最初為爭取那些利益權勢是為修行而服務的初衷!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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