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著一襲淺紫色類似中國古代女裝的女子淺笑著回道「你別慌!放心,我不會害你,你能來到這里,也屬我們有緣!」
見那女子雖是在笑,卻掩飾不住眉宇間的幽怨,左曉瑤扯了扯嘴角勉強露出抹夸張的笑容道「我我不慌,我不知道自己怎麼突然來了這里,也不知道該怎麼離開,還請您給我個指示,多謝了!」
而那女子卻繞著她轉了一圈後,才回道「離開很簡單,只要你想,就可與你進來時一樣簡單,只是你既以自己的血淚之情喚醒了我,怎麼也該在我離去前陪陪我才是,就當作我把這紫尊三寶送給你的報答如何?」
「啊!三寶?您是說那發釵、鏡子、篦子梳嗎?可是它們突然消失了,既是您的東西,您應該知道它們去了哪吧?你盡管拿去就行,我我拿著也沒什麼用,而且還找不到它們了。」
听這女子提到‘三’字,左曉瑤下意識的想起那突然消失,貌似跑到自己頭里的那三樣東西,雖有些不舍,畢竟那是女乃女乃臨終前甚重交待自己要好好保管的‘嫁妝’,而那三樣東西那麼玄幻,竟能自己消失,與這女子能玄幻到從畫里‘走’出來一樣。
听她這麼說,想想也是,只有玄幻的人才配那玄幻的東西,自己這麼個平凡的小老百姓拿著也沒什麼用,說不定還會給自己帶來壞處,再加上她目前的願望就是趕緊離開這個詭異的地方,即便心痛不舍,可那三樣東西也不知到底去了哪,還不如讓這女子拿回去,只要自個能趕緊離開就行。
而那女子在微愣了一下,接著像是自嘲又像是嘲諷別人般的大笑過幾聲後,才笑容微斂的道「你可知那到底是什麼東西?竟拒絕得如此干脆!」
「不知,女乃女乃臨終前只說讓我收好它們,將來作嫁妝!」听到那女子話中的淒涼,左曉瑤鎮定下來,只是受這份情緒的感染,她不禁也有些傷感。
「給我講講你吧?」
「哪?」
紫衣女子溫和的笑著解釋道「來,你也坐下,給我講講你過去的生活,為什麼會有這麼深的傷懷之情?」
以至喚醒了我!
原來是問自己的生平,看著這女子露出的令人感覺非常親切的笑容,一直以來,從不喜將自己的生活與情感展現在別人面前的左曉瑤突生一股想要傾訴的沖動,和那女子一起坐到那張紫色竹床上後,竟不由自主的將自己從剛出生三天就被丟棄,後被孤伶一人的女乃女乃撿回,到處找人幫忙喂女乃,含辛茹苦的將自己養大的過程,到女乃女乃前段時間去逝,自己悲痛難忍的思念一五一十的通通講了出來。
講完之後,才發現不知何時,自己竟已再次淚流滿面,心中卻因這次痛快的傾訴而舒服不少,見坐在她旁邊的女子仍有些怔愣,甚至還有些疑惑。
下意識的先用衣袖胡亂將臉的淚水擦去,左曉瑤略有些不自在的道「我的生活這就是這樣,很簡單,只是我已習慣享受女乃女乃在時的快樂,現在就余下我一人,難免會覺得有些孤單,會很懷念有女乃女乃在一起的日子,只是人生嘛,就是這樣,誰也不可能永遠陪著誰,到了,還是得一個人過,剛開始雖有些不能適應,過著過著,也就習慣了,該怎麼走的路,還得要繼續走下去。」
看著左曉瑤那一臉生活本該如此的認真,並不是消極,而是對苦難生活真正的無畏,從沉思中反應過來的紫衣女子不禁喟嘆道「是啊,你說得有理,到了,還是得一個人過,永遠不能指望誰就該一定永遠陪著誰,自己該走的路,還是得一個獨自走下去。」
傷感的語氣中透著釋然,而兩人間的氣氛有些凝重,左曉瑤有些遲疑,不知自己該不該接話,而這女子在稍作沉吟後,迅速斂起先前先前的情緒笑問道「你剛才說,你從小就一邊上學一邊賣畫貼,以補家用,上了十多年學後,到二十多歲不僅沒有嫁人,還要出去做工掙錢,好像也沒人說你這樣不對,為什麼這樣呢?」
為什麼會這樣?不都是這樣嗎!哦,也不是,自己另類了點,是從小就得自力更生,可這也不是什麼稀罕事啊。
見左曉瑤一臉不解,仿佛一切本該如此的答道「我家沒錢,這樣很正常啊,全國有很多窮人家的孩子都這樣的。」
紫衣女略做沉吟整理了下語言後,才繼續問道「我的意思是說,你家這麼窮,你一個女兒家為什麼還要去上學堂,學堂里為什麼會收下你,你還上了那麼多年,女子又不能考功名,到了二十多歲還沒嫁人,你們凡人女子不是及之後就該嫁人嗎?你怎麼還出去做工掙錢,好像也沒人說你的樣子。」
學堂?及?這次倒輪到左曉瑤有些不解了,只是當她的目光落到紫衣女子的這身裝束上時,臉上突然閃過一抹了然,隨後便簡單的現代世界中的現狀為這女子講解了一番,世括現代世界如何形成。
而在听說這個世界里的女子可與男子爭權奪勢,婚姻自由,離婚是常事,可載人在空中飛行的飛機,在水中潛行的潛艇,日行數千里不足為怪後,只見那女子已是滿面震驚之色。
「凡人凡人界竟能」從這女子的輕喃聲中可听出,她震驚的顯然不是空中飛、水里行的神奇,驚的是這一切的神奇竟由凡人在實現。
左曉瑤雖也注意到她對自己這類人的稱呼,卻並不感到奇怪,若這女子也以正常人自稱,反倒令她更難以接受些,從畫中‘走’出,已注定她的身份絕對不普通,甚至屬神話中的傳說人物。
那女子顯然並非常人,心境非同一般,迅速從最初的震驚中反應過來後,她又陸續問出許多與現代世界有關的問題,而早褪去最初的那份不自在的左曉瑤也是知無不言,一一回答,甚至還講出許多現代習以為常的事作為解釋,盡量滿足這女子的好奇與疑惑。
因多年來養成的處事習慣,心中雖很明白兩人間的身份不同,但因除了想從女子這得到那個如何離開的‘簡單’方法外,左曉瑤對她並無它求,心中坦蕩,所以她自能談笑自如的與這女子相處,而她這無意中的言行舉止,倒令那女子目中閃過一抹透著欣慰之意的欣賞。
眼看那女子本看似與常人無異的身體突然變得有些虛幻,像是可能隨時消散的樣子,左曉瑤不禁有些擔心「您您怎麼?」
「你不用擔心,我既說過要將紫尊三寶送給你,自然會告訴你進出這里的方法,可惜,我留在這里的只是一縷神識,時間一到,必須收回,否則,我還真想去你生活的這個世界走走,因為你,我明白了許多事,也總算能放下一些執念,所以,我很感謝你,希望我們將來能有再見之日,到時,你要再給我」
隨著一道泛著紫芒的青光突然沒入她的眉心,左曉瑤頓時再次陷入暈厥之中!
再次醒來,左曉瑤發現自己已再次躺在自家客廳中的沙發上,回想起自己在那個莫名空間中所遇到的一切,她已分不清那些是真是假,只是隨著腦海中突然傳出一陣巨痛,待她如看書般讀過那些內容後,才明白那一切果然是真。
即便這段經歷真的有夠玄幻,而她自己卻可能從此也將成為玄幻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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