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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冷的看著去郊區接上人的車快速往S市城內飛馳,心中雖有些猶豫,但左曉瑤卻完全沒有放棄接下來要做的事,人,必需得為自己曾做過的事付出代價,這是她一直以來的堅持
「這麼說,老爺子已經去找那左家的那個小丫頭了?」
听到坐在後座上的青年在若有所思得提出的問題,親自駕車的汪全仁忙不迭點頭道「是啊,老爺子很緊張著急的樣子,一發現左曉瑤的蹤跡後,不僅派柳先生趕緊去盯著,還又聯系上趙景茹,讓她出面絆住那丫頭,反正是特別重視,真不知道到底是為了什麼?」
不著痕跡的想打探左曉瑤那到底有什麼地方能引得他們如此重視的意圖有點明顯,青年人有些不悅的‘哼’了一聲後,才淡淡回道「老爺子做事,哪里輪得到我們質疑你不用多操心,安心做好你該負責的事就行,從一季的收入來看,宏欣最近表現可有些差強人意」
汪全仁心中一慌,握著方向盤的手頓時一顫,車也隨之跑出一道‘S’形,在坐在那里仍舊紋絲不動的青年人出口訓斥之前,他即刻將自己身為宏欣集團總裁的威嚴完全拋到一邊,只顧緊張的道歉「對不起,對不起讓元先生受驚了」
再次冷‘哼’一聲後,元姓青年才仿若隨意般的問道「我回來的事,你有提前告訴老爺子嗎?」。
「沒有,沒有,您沒既然沒說,我當然不會擅作主張」
事實則是由于老爺子在臨行前,曾特意吩咐過,在他沒主動與自己聯系的情況下,不得打擾他的行動,當然,真相只在這一瞬間從汪全仁的腦海中閃過,從後視境中看到青年人的臉色稍霽,知道他對自己回答還算滿意,他原本提著的心,總算稍稍落下。
正有些猶慮要不要拿市場行情說事,以解釋一下這一季度集團業績下滑的原因,汪全仁卻突然察覺到正行駛在下坡路段的轎車有些不受控制道路旁的護欄撞去,情況發生得極為突然,這輛最新款的奔馳在這一刻仿佛自有主張一般,絲毫不受他的控制,踩下剎車也完全沒有反應。
與他在前不久的一次深夜醉酒親自駕車時的情況不同,那回是因為喝得太高,明明看到前面有人在橫穿馬路,知道自己該踩剎車,卻下意識的加大油門碾壓上去的感覺不同,上次體會到的刺激是因看到別人臨時前那充滿痛苦及驚恐的表情,這次面對的卻是自己即將慘遭車禍的慌恐「元元先生情況不啊」
可惜,當汪全仁隨後便滿心期待的回頭看向後座的青年,期待在他印象中,同樣擁有超能力的青年能夠想辦法解除危機時,元姓青年此時正臉色發白,他能明顯察覺得出被一種力量控制住的這輛在撞毀道路旁的欄桿後,繼續往的旁邊那個陡峭的石坡年跌翻,而他全身靈力被錮,根本無法如汪全仁所期待的那般使出普通人眼中的‘超能力’
這面特意以水泥混著石頭加固過山坡極陡,也較深,饒是汪全仁開的這輛奔馳性能質量都屬上乘,但當它被‘人’為的在石坡上因有巨力輔助而連滾帶撞過數次後,在車被毀得不成樣子的同時,車中二人的處境也相當淒慘。
見轎車已如她願的倒停在坡底,在腳不落地的情況下,隨手在周圍布下一道禁制後,左曉瑤從已破損不堪的車窗中看著在車內高聲痛號的二人,先取回裝在駕駛椅後背里的定位監听器後,在被撞得頭破血流手腳被卡卻沒完全暈過去的汪全仁如見鬼般赫然瞪大的眼中,左曉瑤先對同樣被卡在後座毫無反抗之力的元姓青年施以窺神術後,在嘴解勾起一抹透著嘲諷的笑容的同時,冷聲道「有勞你們這幾年來惦記,我送的這份大禮的滋味不錯吧?」
騰然清醒反應過來,仿佛忘記了渾身上下傳來的令人難以忍受的巨痛,汪全仁淒聲求道「左曉瑤,你是左曉瑤求你大人有大量,趕緊救救我我沒有對不起過你,我們親家,你大姐是我兒媳婦,你爸是我義弟,我讓他們都過上好日子了,你不可以這麼對我,我」
「你對別人怎樣,與我何關,半個月前,你讓別人遭‘車禍’身亡,現在‘車禍’發生在你身上,感覺如何?因果輪回,果然報應不爽」
眼前這一幕著實有夠淒慘,但在此時正冷笑著的左曉瑤心中,不僅沒有絲毫的悔意及不適,甚至隱隱產生一絲如願以償的喜意,也許對這一幕的到來,她心中早有期待吧,自從在十天前的一次監控他的行蹤時,發現他幾乎是在惡意而為的情況下碾壓死陌生路人,造下那場在後來因‘肇事者不明’而被官方不了了之的‘車禍’後,這世上有什麼報應方式能比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來得更令人心生快意
淡淡掃了眼那個後因被自己施以窺神術而暈過去的元姓青年,既然對自己親手‘造’出來的這場‘車禍’十分滿意,左曉瑤可沒打算要授人以柄,即便知道自己這次的決定極可能為惹出更大的麻煩,但也只能盡量抹去一些不該存在的痕跡,隨後便趕在警車及救護車來之前,引燃汽車油箱里余下的不少汽油。
確定沒有遺漏,看著車里的二人都完全沒不可能有存活之機後,御使著遁空紗迅速返回租來的那套房子中的左曉瑤這才松了口氣,哪怕這里並不是真正屬于她的‘家’,卻是可以暫時用來避‘風’港灣。
算起來,這是長這麼大的她第一次做去如此過激的事吧,一出手竟然就剝奪了兩個人鮮活的生命,如今真正靜下心來想想,彼此間的恩怨好像也不是那麼大,再加上左曉瑤也沒感覺自己有成為殺人女魔頭的潛力及,在褪去最開始時產生的那絲大‘仇’得報的快慰感外,心情便有些復雜,甚至都有些懷疑做下之前那件事的人到底是不是自己。
但在從頭到尾,將事情的一切起因、經過及結局都仔細想過一遍後,左曉瑤發現,她不後悔,不後悔讓自己手中沾上血腥,包括仍被困在這套房子中的兩人,她也完全沒打算放過
左曉瑤也希望自己能永遠過著單純日子,不與人勾心斗角,不與人爭斗狠,也不與人在表面交好時,還需彼此防備試探,但生活哪有那麼簡單,總能逼得人不得不活十分疲憊
就跟兩年前的她做夢也想像不出自己會走上修真之路一樣,那時的左曉瑤也沒想到有一天,她竟為了能更好的保全自身,也為自己能夠更好的生存,竟能做出這種設詭計謀人性命的血腥之事。
可她如今既然走上了這條路,就絕沒有退縮放棄的想法,哪怕為此,她需要付出的代價十分昂貴,且失去後,再也不會重新擁有,但該做的事,她必需要做將從柳成三人那里‘窺’得的信息都整理好後,看著被她放出來柳成師徒,因自己先前的行為產生過片刻迷茫及驚慌的左曉瑤目中迅速恢復清明。
「啊…你這個妖女,你竟敢毀我修為,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養虎為患,養虎為患啊早日今日,我當…」
無視被解除掉身上禁制的柳成滿面恨意的大聲怒吼,反正周圍有隔音禁制,也不怕在凌晨擾民,左曉瑤淡淡回道「爺爺待你恩重如山,而你卻恩將仇報,就為了你所認為的那個赫家寶藏的存在嗎?
通過窺神術只能得知柳成曾做過的那些存在記憶中的事件場景,並不能知道他在當時的想法及做那些事的原因,在那個和平尚未到來的年代,曾身為孤兒在路邊靠乞討度日的柳成在即將被餓死的情況下,遇到剛從左家逃出來的爺爺,將他帶在身邊做小廝,活了他的性命。
正所謂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這個柳成的運氣著實不錯,因爺爺後來在女乃女乃家鄉的那個靠近縣城的鎮上做私塾的教習,本隨爺爺一起的柳成卻被一位過路的修真者看中,爺爺雖不知道真相,卻也放任他奔向好前途。
恨不得撕碎左曉瑤的柳成聞言,不禁神情微凝,這是一直不願回想甚至不願承認的記憶,哪怕自從他成為修真者後,做過的惡事無數,但唯有這一件事令他心虛,甚至想不出該以怎樣的借口來安慰自己伙同他人下手對付左玄輝的行為情有可原。
怔忡之間,原本因清醒之後發現自己修為盡失的滔天怒恨則因此消退不少,片刻後,柳成才精神萎靡的如自言自語般喃聲道「我只想知道那個盒子里裝的是什麼而已,我只想知道赫家的寶藏在哪,那盒子既然是凡人界赫家的傳家寶,里邊肯定會有線索的,可少爺就是不願交出來,光罵我,就是不願交出來,我本沒想對他怎樣的…」
聲音雖小,但以左曉瑤目前的耳力,自然是听得一清二楚,按捺住滿心的怒火,冷聲嘲諷道「沒想怎樣親手殺了將你從鬼門關前救回來的恩人,逼得人家唯一的獨子不得不跳海逃生,派人數十年如一日的監視女乃女乃,你難道就不會覺得心虛嗎?所以,憑你的資質,你的修為才會一直停滯不前吧,這就是報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