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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靈力未能恢復,左曉瑤也不認為自己能在這迦羅森林深處縱橫,在見識過穿過風雷崖,再往里前行時,陸續遭遇到的那些凶獸們的實力後,她才生出這個自知之明,相較之下,先前她為得到金蘭雙生草而對上的那只怪物根本不算什麼。
同時,左曉瑤也有些驚訝的發現,常能在這迦羅森林里見到些長相奇怪的動物,令她根本叫不上名,如虎頭狼身或羊軀豹尾等,都是現代有記載的資料里從未提及的物種,也像是現代的兩種,甚至是三四種動物雜交後的產物,十分奇特。
而這些,也是她自打來到這個世界後,所觸到的一切信息中,除法師這一行外,在左曉瑤看來,與現代中華的古代差別最大的地方。
兩年時間飛逝,幾乎將整個迦羅森走了個遍,在成功搜羅到無數珍稀靈藥、礦石等材料,且仰仗紫緣境空里的逆天時差,順利修煉至築基階後期圓滿境後,左曉瑤才心滿意足的決定離開。
修為提升,實力得到增強,使她不只有了面對更大風雨的儀仗,同時也更多了些用來保命的本錢,生性本就謹慎,何況如今又听那個冰雪女神般的女子再三強調她得小心保護好自己的小命,又見她及那躺在棺材中的兩人落得如此下場,也更提醒了左曉瑤實力的重要,想保全自己,絕不是件是容易的事,而他們本是怎樣的存在,她心中隱有所知。
再次回到羅城,見這座本繁華無比的重城突然變得無比清冷,橫七豎八的街道上一反過去的人流如織,偶有行人快步走過,也是面帶愁容,精神不振,道路兩旁的店鋪明顯也是生意蕭條,關門歇業得高達近半。
這境況透著詭異,左曉瑤哪怕不覺得這個世界上的事與她有關,也有些好奇這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何會使商貿最為熱鬧發達的羅城變得如此。
而有關這個問題的答案在之後不久便被擺到左曉瑤面前,原來,一年半前,久病不愈的風雲國皇帝突然痊愈後,不顧朝臣們的阻擋,因邊境守衛們與風鸞國守衛間發生的一件小糾紛,竟執意調集軍隊對風鸞國發起戰爭。
多番交戰下來,連續敗退的風雲國已處民不聊生的狀態,匪人叢生,而風雲國皇上在後來雖有心罷戰,卻因覺得風鸞國提出的條件太過苛刻,不願從此成為對方的附庸國,才一直強撐。
在這個世界上,小國屈于勢弱,不得不成為人家大國的附庸國,是常有之事,但風雲國本是並沒比風鸞國差太多,也算是風行大陸上勢力不小的中型國家之一,已傳承三百余年,當然不甘成為的風鸞國的附庸。
國家每每發生大動蕩,首先遭殃自是普通黎民百姓,如今這風雲國不少地方已有揭桿起義之類的事發生,在先前的幾場敗仗中,甚至有發生主將陣前叛國的事,從中由此也暴露出風雲國朝政所存在的巨大漏洞,當朝皇帝昏庸無能,多年來,令民生艱難,人心不向。
而風鸞國則‘天降聖女’,新帝登基後,更是連續頒布了數條新政,且有聖女出面支持維護,那些還利于民的新政令都得以順利施行,令新帝得到了國民們的空間擁護,消息被以的極為蠱惑人心的方式在風雲國內迅速傳開,更加深了風雲國百姓對當朝主事者們的不滿,動搖了不少人那幾乎中與生俱生的愛國之心,部分深受其苦的甚至人恨不得能趕緊將風雲國雙手捧上。
在得知風鸞國那些新政的內容,更加確定提出這些新政的聖女肯定是老鄉的同時,左曉瑤也已知道,風雲國之所以還能勉強撐到現在,主要是如今領兵抗敵的三皇子孤雁南驍勇善戰,手上得力的將士雖不多,卻因他本人武技出眾,英勇無敵,再加上身邊有個智謀出眾的軍師上官宏,兩下結合,倒也令風鸞國蠶食風雲國國域的速度不得不停了下來,但因前幾次的敗仗,風雲國損失太大,即便有能力出眾的孤雁南與上官宏在,也做不到收復失地,將風鸞國趕回去。
不知道孤雁南會不會後悔?
听出目前的最新消息後,左曉瑤暗自思忖道,為救他爹,也就是風雲國的皇帝,他不惜九死一生的冒著被政敵,包括來自他那些兄弟們的阻撓深入迦羅森林,甚至還接二連三得差點將他自己的小命陪了進去。
可好人有好報的願望雖美好,但在‘好人’還活著的現世,卻往往很少能得以實現,雖然不確定那‘好報’會不會等在‘好人’的來生。
左曉瑤毫不懷疑的孤雁南費那大勁尋得紫聖果救好他爹後,是希望他爹能重整朝政,使眾皇子與下面的那些各自為政的域主及大臣們能安分些,還風雲國百姓一個寧靜,不至于在官匪相互勾結的情況下,連門都不敢出,出了門,就得準備好買路錢,交了買路錢,還擔心自個的小命會不會也被人家給看上了。
但從風雲國皇帝竟在孤雁南正領兵給風鸞國來了回重擊,幾近奪回風雲國靠近邊界處的一座被對方佔領的重鎮時,突然連發數道御令要將他盡快召回的舉動中,可看得出,這個只知寵信佞臣,身體痊愈後,又恢復過去那日夜沉迷于酒色間故態的皇帝注定讓孤雁南失望了。
風雲國皇帝竭力要召孤雁南回宮的目的,國人盡說紛紜,但無論究根結底是何因,眾百姓們都知道,一旦孤雁南被召回,風雲國便再無翻身之機,對當今皇帝更是失望萬分,恨不能日夜詛咒他早死,換一位明君上台,而其中,國人心中的大英雄五皇子自是首選。
不只真擔下了‘聖女’這個名,竟還如此盡心盡力的努力做好這份工作,雖在心中為風鸞國那位熟人如此行事感到莫名,總覺得這不太像是在秦憐可的行事風格,但想到她本與秦憐可相處的時間就不長,僅不足一月的時間,且在後來又分開三四年,中間從無彼此的音訊,不了解,也實屬正常,稍作考慮,左曉瑤心中已有計較。
與此同時,左手抓著一張黃絹,皺著眉的孤雁南略有些頹喪的坐到廳中上首的一把椅子上「第五道了,看來,父皇這回是鐵了心要將我召回去」
「還鐵了心想對殿下不利,眼前這形勢大好,我們一旦回去,恐怕風雲國注定只有對風鸞國附首稱臣的份了」
嘴角雖掛著抹毫不掩飾自己那嘲諷之意的笑容,眼中卻沒有絲毫笑意的上官宏冷聲應道,站在他旁邊的一名同樣身著白衣的青年面上滿是憤然,顯得有些急切「那我們該怎麼辦?殿下是一定不能回去的,那些人真是太過分了,如今是國難當頭,還只顧著挑撥是非,他們也不想想,五殿下若對陛下有異心,又怎會拼死去迦羅森林尋紫聖果」
听他提及白衣青年,緩步走到孤雁南下首的一個位置上坐下的老者道「當初去迦羅森林時遇到的那個小少年,不知殿下可能聯系到他?若他願助我等一臂之力,想必事情定能有轉折之機」
與垂下雙眼,掩飾住目中迅速閃過得一抹驚訝的孤雁南不同,從沒听對方對一個人如此推崇,上官宏頗覺意外的挑眉問道「楚老何出此言?」
「據老夫所察,那少年定是法武雙修,小小年齡,竟能做到以法御物,那等本事,一般大法師都做不到,就不知他為何不像是曾加入過法院,從何處得到法魂之力的傳承」
沒注意到孤雁南的失常,楚老不無欣羨得到。
孤雁南搖搖頭道「別說聯系不上,即便能聯系下,也無濟于事,風行大陸各法院間早有約定,但凡法師,皆不可參與爭戰之事,否則,若讓楚老出手的話,風鸞國的這些人哪里是對手?」
上官宏點點頭附和道「是啊,但若非有這條約定,風鸞國的那名敬天聖女出手的話,想必我們更無還手之力。」
「唉那次的進迦羅森林時,你們把藍綾和紅綾都帶去了,卻不讓我去,現在听你們提那什麼少年有多厲害,我卻沒未見過」
知道臉上猶帶著三分少年銳氣的白衣青年對自己上次沒能跟著進入迦羅森林一事,至今仍帶有怨言,上官宏面上閃過一絲笑意,心中的凝郁之氣倒隨之消散了幾分「說起來,其實你比我和殿下還先見過那少年,那次若非有他在,及時將出自敬天聖女之手的那顆霹靂珠擊返,當時身受重傷殿下與我可早丟了性命。」
「原來是他是啊為什麼殿下不喜別人提起他呢,你們從迦羅森林出來後,也不怎麼提他,我還以為是哪個狂妄的家伙惹到你們了呢,才讓你們都不願提起,這樣說來,那我們忌不是欠了他好幾次救命之恩,對了,听說殿下當初還跌到崖下了,後來竟還能平安回到崖頂,也是因為他嗎?
沒有人願意總對旁人提起這世有那麼一個人,實力強到令自己嘆為觀止,在知道自己可能窮盡一生,也無法趕得上對方後,若常惦記,那個人就極有可能成為自己心中的一座高山,自己便只有仰望的份,有意將他放在不被重視的角落,故作遺忘,這才是大多人在下意識中會做出的選擇,如楚姓老者,如同樣是人中龍鳳的上官宏,卻不包括知道更多的孤雁南。
和左曉瑤分別後,孤雁南便再未對任何人提起與她有關的任何事,她的性別,她在跌落崖下後的異常,她那比傳說中的風鸞國那位敬天聖女的神通更強的本事等,他比誰都清楚,若人家願來幫忙,風雲國現狀以及他目前的處境,都能迅速得到極大改善,可他卻從不敢奢望。
那樣的存在,只該放在心中最尊貴的位置,用來敬仰,而不是仰仗
想起這些,孤雁南心中便滿是苦澀
三天後,卻一道如雷霆之擊般的諭令,解去他們心中所有的顧慮與不甘,風雲國皇帝于光天化日之下暴斃在溫柔鄉中,臨終前留下遺詔︰傳位于皇五子
這便是你還的情嗎?
在軍中被皇袍加身,知道皇城中所有打算反對他繼位者,都成半身不遂後,听著下方那數十萬將士們滿懷喜悅的恭祝聲,孤雁南只覺心中更苦,其實他更希望對方能永遠欠著她曾提到過的那個人情,哪怕真要算起來,他才是真正的負債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