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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看似粗心不拘小節的秦憐可竟心思如此敏銳,這也是左曉瑤與諸葛瑾瑜幾經分析,認為至少會有的另一位也在雷雨大陸的故人之所以不願現身,最有可能的原因。
長嘆了口氣,看著站在窗口將目光投往山下的秦憐可,左曉瑤終于忍不住勸道「道理既然清楚,那你為什麼還是做出這個選擇呢?能否重返現代,我們並沒把握,誰敢說這次不會極有可能是竹籃打水一場空,白忙活罷了」
「那是因為,我相信肖姐姐、諸葛前輩和師父、師叔想要在修真道上走出更遠,想要離開這個世界的決心,而我,哪怕會讓師父、師叔他們失望,也不想冒著可能真會成功離開,可能會拋下他的風險」
果如諸葛瑾瑜所言,是為了那個‘他’
‘情’常為劫,自古流傳下來得故事里,‘情’總會成為整個故事的主線,演繹出無數悲歡離合,但對修真來說,卻往往是道難以堪破的牽絆,實與修行無益,雖並不贊成,卻更明白人各有志的道理,她雖與對方有舊,卻沒到有資格為她做選擇的地步,何況真正有資格得人選擇旁觀,不得不說,這其中所透露出的意味實屬不言而喻,沉吟片刻後,左曉瑤才低聲道「值嗎?」。
轉身看向左曉瑤,秦憐可那素來帶笑的臉上神色此時無比堅定「無所謂值不值,從小,我就明白,這世上,只有自己要不要做,而不管要做還是不要做,結局如何,自己都要承擔,修真之路充滿許多未知,但孤寂卻會始終與之相伴,可我卻厭倦了這種生活。」
畢竟是也算見多識廣得修真者,修行多年,秦憐可對自己人生自是早有定論,比其他人更明白自己想要什麼。
「若我們這次果然成功離開這里,這世上,至此以後,可能就留你孤身一人,過去的生活環境不同,所產生的文化沖突,彼此對待感情及生活上的觀點差異,由此而會產生的這種獨在異鄉為異客的孤寂,你確定自己能在日後同樣不會厭倦嗎?」。
不方便直言相勸,以期她能改變自己的選擇,左曉瑤還有想盡一分心力。
「肖姐姐說得這些,我都有想過,自從你來之後,我知道,諸葛前輩這些年來,一直在盼著你能主動來找他,才會陪著我插手這紅塵間的事,所以,你會來,諸葛前輩能得償如願,我真的很高興,也衷心的期盼你們的真的能擺月兌這個困境,雖然這樣以來,選擇一個人留下的我會很辛苦,從此失了依靠,可無論將來到底如何,我絕不會對今日的選擇後悔,同時,我也相信,現在的‘他’,值得我這麼做」
秦憐可口中的‘他’,左曉瑤不僅知道是誰,也曾親自見過,正是這秦始帝國的這位聖皇樂振元,一個年齡在三十余歲的男子,周身氣質雖相當冷竣,五官極為出色,與風雲國當初的五皇子孤雁南一般,都是難得一見得美男子,即便隱約知道左曉瑤是與諸葛瑾瑜一樣有著強大實力的存在,態度卻依舊不卑不亢,氣勢無非常人可比,看上去對秦憐可也確實情深意濃。
若以普通人的身份,得這般如意郎君,左曉瑤定會誠心祝福秦憐可,可在目前的形勢下,以秦憐可那據說是非常不錯的資質,又有秦嘯的庇護,只要能離開此界,晉階融液階指日可待,成為築基上人也是相當有可能,再有此界之行得到的收獲,只要事情順利,如諸葛瑾瑜所戲言那般,結丹化嬰也是不無可能。
而對所有修真者來說,只要有這麼一絲可能,幾乎所有人都願為之全力以赴,在現代,之所以會有無數修真者願意放棄修真,重歸紅塵,也無外乎是因失去了能夠前行得一切希望。
頓了一會後,修煉室中再次響起秦憐可的聲音「肖姐姐可知,我本是孤兒,我的父母都死于爭奪修真資源的戰爭中,幸虧遇上師父,才有我今日,做出這個決定,我最愧對也是師父,他一直對我的抱有很大希望,從小到大,只要不涉及是非原則問題,只要是我的要求,師父都會很盡量滿足我,對于這點,慧悅姐姐也一直很羨慕的,她師父就不」
突然想到什麼,秦憐可以停下話,看向左曉瑤的目光有些無措,左曉瑤如未察覺到任何異處般,笑笑問道「我並不介意提起她,你很介意,或者說是,你認為我該介意嗎?」。
「當然不是,雖然並不確定,但我知道,肖姐姐之所以那樣做,定有自己的原因,這其中肯定有內幕,哪怕我不願怎樣想慧悅姐姐,可師父從小教我,莫以己之心,度他人之月復,面對任何事情,都需以所有根據理性判斷,而肖姐姐是築基上人,根本不會主動對她怎樣」
準確得說,應該是‘不屑’,實力間的巨大差距,不只會使弱者對強者產敬畏,與此相對應得則是強者在面對弱者時產生自尊,自尊身份,強者自然不會做出隨意欺凌弱小這等事,當然,也有例外,只是那種基本都是心理有‘變態’之人,但在秦憐可心中,左曉瑤顯然不屬此等‘例外’中的人,否則,人家也不會以築基上人的身份與納氣階的她平輩相交,這其中故然有秦嘯的面子,但更多的顯然是左曉瑤不屬那種喜歡自持身份以勢憑喜惡壓人的修真者。
左曉瑤笑著點點頭「這就對了,當初之事,我無愧于心,所以,我不會介意,也用不著介意你會提到她,只是你心中既是如此明事,卻為何還是做了這個選擇呢?」
慧悅一事從左曉瑤的口中得到確認,讓秦憐可有些失落長吁口氣之余,心情卻也隨之輕松不少,畢竟她與慧悅交情不淺,情分非同一般,理智雖告訴她,左曉瑤在這其中可能並無過錯,但出于對自己的至交好友的信任與期待,她終究還是不想相信慧悅果然做了有悖正義良心之事。
哪怕秦憐可自己也非常清楚修真界里弱肉強食的規則,卻終不希望這樣的事由她的好朋友做出來,畢竟這也意味著在重利面前,她的好友同樣極有可能變成曾經,如今從左曉瑤口中得到答案,她總算可以放心得將這件事徹底揭過,,不需出于好友之義,再糾結自己是否該為好友出頭。
解了這個自與左曉瑤重逢後,雖不曾提起,卻一直有放在心里的心結,心情一松,秦憐可再面對左曉瑤時,也越發坦然起來「從小,我總是一個人,師父終究年輕,且是修煉之人,在收留我之前,他過去從沒帶小孩的經歷,只會照本宣科得為我準備好足夠得吃穿,指點我要勤加修煉,直到後來遇到經歷與我相類似的慧悅姐姐,我們一見如故,但那時的我,已經學會在心里為自己設下心防,怎麼也擺月兌不了那種已刻進我靈魂中孤單寂寞,能來此界,對我來說,也許是上天憐我,讓我遇到了他,心神有托的感覺真的很好,孤獨了那麼久,所以,雖然也曾猶慮遲疑過,但最終我的心卻清楚的告訴了我,自己到底需要什麼,無論將來如何,我只想緊緊抓住現在」
五天後,一直後宮空置,被人懷疑是否有‘隱癥’的秦始帝國聖皇與聖女將在九天後大婚的消息如張了翅膀一般,迅速被以極快的速度幾乎傳遍大半個雷雨大陸。
而當聖皇與聖女拜完天地後,大國師與一名看起來讓人不辯男女的年輕人突然平地飛起,最終消失在上空的那讓人不自覺間想要跪地膜拜得一幕,則以更為迅速的速度傳遍整個雷雨大陸。
比左曉瑤剛找上在諸葛瑾瑜時,被他親自的迎上山的那幕帶來的影響更大,通過大量民眾們的口口相傳,被加上了更多神秘色彩,只是世人都認為他們的大國師與後來的那個神秘人是來自天上,而他們的聖女則是為了他們聖皇與雷雨大陸,才留在了人間,令那些民眾們對秦始帝國歸依感更強,更為忠心。
在這片重‘武’不重‘法’,過高的精神力,也就是法師們的法元力會被一種莫名力量壓制得大陸上,這是左曉瑤與諸葛瑾瑜最後為秦憐可做的事,也算全了他們彼此間的那場緣分,而他們要走的路,還有很長。
無論任何時代與空間,天,‘神秘’永遠是其唯一的代言詞,而生存在由它籠罩範圍內的一切生物,基本都便打心里對他產生依賴、崇拜與敬畏,卻是左曉瑤與諸葛瑾瑜他們一心想要掙月兌的束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