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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雖都擁有時速高達近千里的遁速,靈識覆蓋範圍也都在百里之上,但在十數萬平方公里的海域中,想要找到他們的目的地,難度之大,可謂是讓左曉瑤感觸頗深。
畢竟是哪怕二人身為修為不算低的修真者,實力較同階要強上許多,但他們體內的靈力始終有限,每隔一段時間,都需停下休息,同時補允自身靈力。
寂靜的海面,蒼茫的天空,幾乎連鳥類的蹤跡也看不到,卻需在這樣的環境中做這種極為枯燥,且成功率還不那麼高的事,對人的精神意志的韌性考驗相當大,隨著時間流逝,經過再三搜尋,卻是遍查無果後,早已皺起眉頭的左曉瑤甚至已經開始懷疑自己的判斷,想到自己所知道的與赫連寶藏有關的信息終究太少,且都不可考,難免生出些許撤退之意。
倒是宿東相當有耐心,即便同樣已這片海域中反復搜尋了數十天,但他卻仍是神色平靜,目光溫和,狀態一如既往的堅定。
當二人再次重聚到一起,對比雙方的心態,明顯發現自己的差距,令左曉瑤頗覺慚愧,卻還是提出自己的想法「來自歸墟的那群人已經全部離開,看他們的樣子,像是還有其它什麼重要事做,到這里只是走過場,我們倆在這里滯留了這麼長時間,也是一無所獲,不如,我們也撤吧,鶴玄子的記憶中雖曾提及,可那信息距今已有一萬多年,這片海域,則早已有在這萬余年里發生太多變遷,這樣沒有頭緒得找下去,終究不是個辦法。」
「唉到底是我將事情考慮得太簡單了,連累你陪我在這里徒勞無功得忙活了這麼久,而且,不知歸墟那群人為什麼匆匆離開,與我們有沒有影響。」
听得出忍不住黯然嘆了口氣得左曉瑤雖仍有些心有不甘,卻已毅然做出決定,沒有猶豫,宿東了然的笑笑道「你要知道,相較于在下當初被拘束在方寸之間近萬年,這點事情對在下的耐心而言,根本不算什麼,和我比這個,你豈不是自己找虐」
左曉瑤聞言,一時有些無語,即便對方所言不虛,頓了一會後,才訕訕回道「我可沒敢和你比,自個找虐可不是我的風格,只是我方才說得也是事實啊,這片海域都已經被我們翻來復去找了這麼多趟,連水下五米都未放過,想來,若非此事屬于子虛烏有,便是我們所掌握的信息有誤,甚至是這片海域在過去的萬余年里發生過太過大動蕩,已將那處地方存在得一切痕跡都給掩蓋」
「你說得這幾個可能,的確都有可能,不過,既然我們已經費了這麼大的力,如此便放棄,不僅是你,連我也覺得有些不甘,這樣吧,我再尋最後一遍,無論結果如何,離開後,我們便將此事徹底放下」
許是由于這是‘最後’,不只宿東更加甚重對待,一如既往的認真搜查,連左曉瑤也一消先前的頹喪,精神振奮得再次投入這最後一遍的搜尋中,即便想起來自歸墟境的那群人那有些異常的行為時,她心底始終感到有些疑惑。
但從宿東對此事的態度看,則像是知道些什麼,卻不打算提起的樣子,左曉瑤只好作罷,反正不管什麼事,待離開這片海域後,她遲早也會知道,料想應與她這個兩耳不聞窗外事,與修真界聯系不大的散修沒有太大干系。
當這二人以這種如事不關己,高高掛起般的態度,繼續在這荒無人煙得海域上忙乎時,不只有一群修為不一的外來修真者逐漸滲與到內陸及海外的修真聚集地,像是在打探什麼人的行蹤得樣子,連俗世間也不曾放過,還有一行化嬰階真君們則正置身于一處如肥皂泡沫般得巨大透明罩前,個個神情凝重的撐起護在自身體外的靈力罩,用以抵擋自那透明罩上破開得裂縫與小缺口里吹進的颶風。
像赤鋒真君這般剛晉入化嬰階不久者,應對那颶風甚至還有些吃力,在基本無法分心它顧的情況下,不斷得往自己的靈力罩中注入靈力,以加持靈力罩的防御能力,由此可見那颶風的威力之強,俗世間所曾經歷過得颶風與之根本無法相提並論。
收到宿東發過來的傳訊符時,左曉瑤正在查探一處不知在多少年前便已沉寂到海平面下得島礁,最後一次,終歸會令人不自覺得想要珍惜,想要更加認真得對待,所以,相比較之前那近三個月,這一次,左曉瑤搜尋得格外仔細,不放過任何一個可能,不惜耗費更多的靈力與精神力,靈識的掃射深入到海平面十數米以下。
接連遁行半天多,幾乎已到靈力不繼的地步,左曉瑤才到達宿東所在位置,這是那片一望無際的海平面,方圓數百里內,都沒有在海平面之上的島嶼或礁石。
靈識掃過,海平面下方十余米處都沒有任何異常,但既是宿東喚她前來,左曉瑤便毫不懷疑這其中定有緣故,二人聚到一起的時間相對而言,雖不算太長,可彼此間所存在的信任,卻是不容置疑。
對上宿東那素日平靜無波,此時卻難掩興奮與激動的雙眼,俊秀的眉宇間透著明顯得喜色,哪怕經過這半天多的沉寂,他的情緒已然基本平復,想到這意味著什麼,左曉瑤心中頓時涌現出一股讓她渾身顫栗的激動,接著則是難以抑制得狂喜,而口中則有些遲疑得問道「真真確定嗎?」。
看到宿東帶著笑意得搖搖頭,左曉瑤心中一涼,激動與狂喜也隨之淡了下來,頗覺失望得正待詢問,耳邊已傳來對方的解釋「到底是不是,我只在外圍打量了一番,並不能確定,但可以肯定得是,這里肯定不簡單具體情形到底如何,待我們稍後下去好生查探過之後,方能見曉」
听到這里,左曉瑤點點頭表示附和,而她的情緒也漸漸平靜了許多,接著便自我反省到,自己身為即將晉入化嬰階的修士,竟還如此按捺不住心態,太過計較得失,情緒起伏過于失常,心境為外物所擾,實在太不應當,心中頓時生出幾分沮喪。
一時之間,左曉瑤卻忘了,這次她之所以會這般產生如此大的情緒波動,頗有些患得患失,除‘赫連寶藏’關系到對她有重大意義得紫尊三寶外,其有可能存在的消息幾乎貫穿于她的整個修行生涯,令她牽掛多年也是一個原因。
更何況,為此,她又與宿東在這蒼茫海域中不辭辛勞得遍尋近三個多月,先前一直是一無所獲,如今總算發現了些許苗頭,會一時有些情緒失控,實在難免,畢竟無論身為修真者的他們修為再高,在未曾修煉特殊法門的情況下,終究難以做到心緒靜如止水,絲毫不為外物所惑。
所以,連經歷非凡的宿東也不能免俗,在發現這處異常之地後,忍不住為總算有可能達成左曉瑤的此行目標而感到激動與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