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到車里,他立即回短信︰很高興與您相見,您定個地方吧!發送完畢,就盯著手機屏幕,心咚咚直跳,好象突然抓到了救命稻草,感覺希望就在眼前。
郝成博來到上次與姚芬見面的咖啡廳,姚芬拘謹地坐在比較隱藏的一角沙發上,微微欠身,微笑示意他坐在她的對面。
郝成博望著姚芬甜甜的笑竟忘記了問好,怔怔地站在面前,突然覺得自己的行為很卑鄙,額頭上立即滲出了細汗。
上午剛營業,咖啡廳里空蕩蕩,只有輕音樂的旋律在回旋。姚芬點了一杯水果茶,用柔情的眼神征求郝成博的意見,郝成博立即讀懂了,忙點頭,苦咖啡,越苦越好!
說完,不知所措地擦起汗。
姚芬笑了,露出一排精致的細牙,忙掩嘴,杏眼變成了逗眼,表情可愛至極,讓郝成博的心又一動,不由自主地狠狠掐一下大腿,方定了神。
服務員送來了煮咖啡器具與生咖啡,郝成博點支煙,眼楮一眨都不眨,盯著姚芬蔥白的手指熟練地倒咖啡、加水、點火的動作,心里竟產生了一絲暖意。于是,他想到了夏雨邊煮咖啡邊笑的樣子,眼前的姚芬就變成了夏雨,她們真的很像,低眉輕笑、嫵媚中帶著聶人心魄的笑。
他似乎又听到了夏雨的呼喊︰博……煮好了,聞聞,真香!
郝成博分明听到了博……的聲音,像極了夏雨喊他,他像是進入了幻覺,望著姚芬一張一合的嘴,如喝醉了酒突然失去了意識,兩眼發直。
小博……哦,怎麼愣神了?你看,煙要燒到手指了……姚芬的手指夾走了郝成博手中的煙頭,摁滅在煙灰缸里,像個小女孩般害羞地笑。
郝成博的愣神,讓姚芬的心里得到了溫暖與滿足,這是她從沒有過的經歷。大學時代的男友教會了她懵懂的性與愛,譚鑫東讓她知道了男人的霸氣與虐待,而眼前的這個懦雅、有活力,又帶著孩子氣的男人讓姚芬感覺到了心動,心底不由得涌出一股暖流。
男人不經意間的一個細節,會讓女人生出關愛與母愛,甚至還會有情愛。盡管這是郝成博盼望得到的結果,可沒想到如此之快。姚芬的微笑,讓郝成博始料不及,禁不住搓起了雙手,酣酣的微笑。
郝成博清楚姚芬喜歡文學,搜腸刮肚精神抖擻地談起了古典文學的博大精深與現代文學的悲哀與無奈,並恰如其分地評述了《紅夢樓》的某些章節,這些幾乎都是夏雪剛教會他的,他現學現賣。
果不其然,這一番話讓姚芬听得如痴如醉。
她身子前傾專注地听著,手里端著的咖啡久久沒有放下,怕干擾郝成博的思路。
郝成博說得興奮,兩手不停在揮來揮去,還夾雜一兩句幽默的笑話,惹得姚芬直捂嘴,卻不敢大笑。她一會給郝成博倒咖啡,一會微笑,一會點頭,目光中含著欣賞與柔情,還有驚嘆。
姚芬心里想,是不是老天知道了我受的折磨與苦難,可憐我,給我送來個開心果,一個心動丸呢?不然,為什麼僅僅兩面之緣,就會有了相見恨晚之感。
兩個小時很快過了,郝成博表演欲正濃,姚芬突然接到電話,幸福激動的臉孔立即變成了膽怯與難過的表情,讓郝成博百思不得其解。
接電話而色變,郝成博感覺到不可思議,這是一個什麼樣的電話?她是當地暴發戶家的女人,是億萬富翁家的女主人,可以說有錢有權,應該是頤氣指喚機具張揚的,為什麼會如此的懦弱,如此的謙卑順情,接個電話都會害怕?
難道,難道?她只是譚鑫東的情人?或者是名譽妻子?或者有什麼隱情?不然,又作何解釋呢?
姚芬夾起白色的手包,歉意地告別。郝成博來不及多想,迅速站到她的面前,趁她恍惚間,胳膊輕輕一攬她的腰,把她摟到了懷里。姚芬掙月兌著身子,搖晃著,差一點滑倒,迅速用手輕輕擋開他的胳膊,轉頭看看,周圍並沒有人,就趕緊低頭,匆匆而去。
姚芬的小手有四兩撥千斤之效,郝成博本想粗暴地給她一個擁抱,以證實自己對她的喜歡。也許會換來姚芬一巴掌,這是他需要的效果。可沒想到,她的一個蘭花指,像是點中郝成博的穴位,讓他怔立當場,做夢般地站著,正回想著剛才的一幕,姚芬又急步走回來。
她壓低聲音說︰小博,請你不要給我發短信或者打電話,我很快會聯系你,謝謝你給我帶來的快樂!說完,像一陣風,又消失了。
郝成博坐一會,始終走不出夢境,姚芬在他的心里成了謎一般的女人,更激起了他的**。他來到窗前,望著別墅門口的黑色奔馳車,立即就想到是譚鑫東的電話讓姚芬色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