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成博下了飛機,直奔劉東家。
劉冬在電話中說,他派到鑫東集團的眼錢提供了新的線索。
郝成博從機場取了車,在車上給夏明打電話,問夏雨的狀態。
夏明說,姐姐的病很穩定,醫生說身體已沒有大問題,但是如果想喚醒她的記憶,目前沒有更好的方法,必須得請專家,或者想更好的辦法,一句話難以說清,你必須當面與醫生談才好。
知道夏雨的病很穩定,郝成博吃了定心丸。
夏雨的病是他心中的一個結。他知道夏雨永遠不會回到以前,可是,夏雨現在的這個樣子,都是他一手造成的,如果他與夏雨不去辦結婚手續,或者說他與夏雨不戀愛,夏雨可能會生活得更好、更快樂,可如今呢?郝成博不敢再想,他現在必須承擔起照顧夏雨的責任,也更有責任讓夏雨的身體變得更好。
郝成博想到了姚芬,給姚芬又一次發了一個短信。他有點微微的擔心,姚芬離開他後,會到哪兒呢?他有點不放心。
我這是怎麼了?我沒有與老婆夏雨做過的事,反而與仇人的女人發生了一切,又是為什麼?為什麼非得通過這樣的方式來報復呢?盡管我的目的是想報仇,可是,現在的我為什麼一點都恨不起仇人的女人,還有增加了一分掛念呢?想到夏雨膽怯的表情,郝成博感覺自己做錯了,又有點無可奈何。
他不敢確定與姚芬以後會發生什麼,但心里還有著更多見到姚芬的渴望。
趕到劉冬家時已是晚上9點,劉冬的老婆歐陽蓉炒兩個菜,哥倆喝起了酒。
劉冬開玩笑說︰老弟,你這個樣子像是剛從牢里出來,胡子不刮,頭發不理,是不是想蓄須明志?
郝成博的心好像真的被姚芬帶走了,此時才感覺到身心都很疲憊。
他笑笑,攤開雙手,無奈地說︰剛去了一趟鬼門關,老天不收,這不,我又回來了,呵呵……他喝下足足兩杯冰涼的脾氣,才感覺填滿了內心的空虛。
劉冬說,盡管鑫東集團的經營很正規,從帳面上無據可查。但是,鑫東集團下面的子公司鑫東國際貿易公司有一個辦事處與黑社會團伙有牽連,是剛從破獲的案件中無意中發現的。
市檢察院有一個同學,早已知道劉冬暗查鑫東集團的事,就打電話告訴了劉冬,並把存檔的案卷復印了一份。劉東從頭到尾看完案卷,又問明了一些情況。他說,上次讓你抓的四哥,他的弟弟卷入了群毆,還出了人命,判了無期。他還交代了6年前,曾受命于他人,把一個人從高層樓上推下,造成受害人自殺的真相。
還有其他證據嗎?郝成博很興奮地說,這是目前最好的證據。
有這個人證還不夠嗎?本來要判死刑的,我同學說,上面有人說了話,就判了無期,正好,這個人證死不了,我們就有了再調查的機會……
6年前自殺的?我怎麼沒有听說過這個事?
郝成博追根問底,這麼大的事怎麼會不知道呢!
受害人叫姚同忠,原來在譚鑫東身邊工作,好像是他的司機,後來做什麼工作沒有說,我查了內部相關的資料,當時的結論是自殺。
因為受害人欠了數額很大的賭債,復印的欠條上,欠款人大部分是四哥的名字,這就是很大的疑點!譚鑫東的好友四哥與譚鑫東的司機去賭博,還欠了巨資,這太不正常!我正組織人調查,會隨時給你通報……
姚同忠?姚……听到這個名字,郝成博突然間想到了姚芬,他們之間會有什麼聯系呢?難道……
郝成博沒有敢往下想,每一個警察都有疑心病,都會聯想,這是缺點,郝成博提醒自己,天下姓姚的太多了。我已報復了這個可愛又高雅的女人,如果她真有一個自殺的父親,對她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想到姚芬,郝成博就把持不住自己的心思,眼神游離。
劉冬用懷疑的目光看著郝成博,試探地問,你好似心里有什麼事沒有告訴我,說吧,我替你保密!
你還不知道嗎?
知道了我還問你?
郝成博想了想,避重就輕說了一遍與四哥的幾次較量,還有公司不得不搬家的事,他與姚芬幾次見面和青島約會的事並沒有說,他不想讓劉冬知道這個事,一個男人通過女人去報復,並不是十分光彩的事。
郝成博的話音剛落,劉冬突然站起來,警覺地看一圈家的周圍,因為他說,似乎有一雙眼楮正觀察著他們,讓我感覺到了一種不安。
郝成博笑著說,冬哥,你就省省心吧!誰敢監視派出所所長的家呢,這不是找死嗎?他不相信地笑了。
劉冬搖搖頭,他分明感覺到了遠處有一雙眼楮盯著他們,四周都是樓房,不敢確定是從哪個方向射過來的光,劉冬把屋間里的燈突然關了。
也許是劉冬神經過敏,也許的確存在,他倆站起來四處尋找,那束光亮再也沒有出現。如果有,肯定是紅外高倍望遠鏡,郝成博肯定地說。
劉冬似乎再也沒有放在心上,與郝成博喝起了酒。
但是,一會兒他又站了起來,望著前面的樓群說,這些人都是殺人不眨眼的歹徒,我們一定要小心謹慎,特別是你,要注意警惕,他們的手我感覺伸得很長,如果不行,我就派人保護你,我還是有這個能力的,你要避免單打獨斗,這樣很危險,盡管你的拳腳能力不錯,你可不要忘記了,雙拳難抵群狼!
好!呵,**說,一切反動派都是紙老虎,你也別太神經了,他們並不可怕!
輕敵會犯致命的錯誤,你的教訓還不深嗎?
郝成博想到了輪船爆炸事件,不說話了,心里卻有更多的不服氣。還想,我都把譚鑫東的老婆搞到手了,還有什麼事做不好嗎?用不了多少時間,我就能夠給弟兄們報仇,不過,他沒有敢說大話。
想到姚芬,郝成博不由得多喝了幾杯啤酒,話也多起來,談起了夏雨的病情,談起了夏雪的機靈與聰明,想到夏雪喝醉後躺在懷里的神態,不由自主地笑了。
他給夏明打電話,問夏雪呢?
夏明說,天知道,她好幾天都沒有出現了,還以為被你拐騙了呢。
給夏雪打電話,夏雪說,你過來接我好嗎……我病了。
劉冬與郝成博喝得痛快,本來七八成醉意,不想走,可夏雪一說自己病了,郝成博立即起身,往夏雪家趕。
在路上,郝成博還時不時想起姚芬,身體有點蠢蠢欲動,他連抽了自己幾個嘴巴子,才克制住,可還是忍不住地想笑。
他強迫自己想想夏雨,很快鎮靜,報仇的怒火又重新燃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