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號情人 第七章(2)

作者 ︰ 喬樵

坐在出租車上,夏雪打電話給四哥,說︰出來,我想找你談談,少給我找忙的理由!夏雪知道四哥怕她,不敢對她怎麼樣。

四哥剛忙完弟弟的事,弄得焦頭爛額,還惹得譚鑫東一頓臭罵,接到夏雪的電話時,他正躺在洗腳屋里讓小姐給按摩,他懶得動,還不敢拒絕夏雪,怕再次惹得譚鑫東生氣,忙匆匆來到夏雪指定的咖啡廳。

在四哥面前,夏雪永遠是驕傲的公主。

她是譚鑫東的小姨子,是譚鑫東想動都不敢動的女人,誰也不敢惹。否則,吃不了兜著走,麻煩就大了,也正因為如此,四哥才不敢把陶靜怎麼樣。當然,即使四哥不知道與譚鑫東的關系以前,也無法對夏雪如何,她的身上有著許多誘惑,更有著許多說不清的東西,讓四哥想泡也泡不到。

最近咋樣?

夏雪夾著煙的手指,指了指對面的沙面,看著疲憊不堪的四哥,嘴里咬根吸管,嘴角一提,算是打個招呼,語氣卻是漫不經心。

別提了,心煩!

四哥,嘴角一瞥,喊到︰服務員,來兩杯洋酒!

你他媽還心煩?天天淨顧著泡妞了,有什麼可煩的?我看你是累的,骨子都軟了吧?

不瞞你說……

四哥再次嘆息一聲,他不敢說弟弟的事,忙急中生智換了內容︰唉……不瞞你說,上次去澳門賭了一會,跟我同去的領導被雙規了,贏了點小錢也都退回去了,中紀委正查著,你姐夫都犯愁,還被你姐夫罵了一頓……

四哥突然住嘴,意識到又說多了,違反了譚鑫東的規定。

嘁,這點破事還愁,你們又不是第一次賭,哪一個領導干部清白?查來查去,就是查那些倒霉鬼,中紀委的人姐夫也能聯系上,我姐夫說沒事……夏雪不經思考,抽口煙,順嘴說著假話。

真的?你姐夫說沒事?四哥驚喜地問道。

能有什麼事?我姐夫有擺不平的事嗎?您老難道這些都弄不清楚?你真是白活了,還說跟我姐夫的關系一流呢……

當然,那當然!只要譚董出面,一切都會擺平!

四哥喝口啤酒,搖頭晃腦,前胸紋的青龍時隱時現,你姐夫還生你的氣嗎?

他生我什麼氣?大家喝點酒,來點笑料不正常嗎?多大事似的……

正常,正常,相當正常……嘿嘿……

對了,你憑什麼又欺負我的靜靜?

夏雪面帶微笑,眼楮卻直瞪四哥,又說,上次跟我姐夫一起吃飯,你居然敢打她,我還沒有找你算帳呢,你還想不想活了?

四哥連忙說︰沒有……沒有,哪敢呀……你上次說過後,我一直沒有聯系她……打她的事,你也在場,都是誤會……

嘻嘻,是她聯系你,對不?不要說謊……說謊不是好孩子……

是……是她找我聯系廣告……她告訴你的?這個騷女人!

他媽的,你敢說我姐騷,不要命了?

……

她懷上了你的孩子,你想個辦法吧?

啊?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四哥矢口否認,我都彈盡糧絕了,怎麼可能!她肯定想訛詐我,這個婊子……上次給她聯系廣告是順水人情的事,這可是她自願的,房地產公司那邊也需要,所以才……

好了,好了,這事不計較,以後注意點,饒你一次,你的妞多得是,請不要再動我的人,否則……

是!大小姐!我……再也不敢了!

四哥點頭稱是。

那好,既然如此,你就補償我吧?

怎麼補償?小姐,您說……要多少錢?

我不要錢,要錢也跟我姐夫要,我只是想知道去年緝私船爆炸的事是誰干的,你總有所耳聞吧?

哎呀,姑女乃女乃,你饒了我吧,那是警察二狗子的事,我怎麼會知道?

好吧,你不告訴我,我就告訴姐夫……告訴他,你還曾對我動手動腳,對吧?……也許,我還會告訴姐夫你讓靜靜懷孕的事,到時,你可別後悔,別說我沒有警告你!

……

其實,也很簡單,我只是想知道這件事跟黑社會有沒有關系,不用你細查,你去問問,半個月的時間總夠了吧?

你查這個,到底為什麼?

四哥警覺地問。

不為什麼,我想寫個偵探小說,苦天沒有素材,還想了解一下黑社會的一些行為,對那起爆炸案很好奇,你不想幫我,是不是?

好吧……

四哥知道夏雪不好惹,也知道她的好奇心極濃,但是,這個事太重要了。他狠勁地撓頭,大口喝著啤酒,眼珠子亂轉,不知道如何答復夏雪。

夏雪端起杯,喝光了杯中酒,生氣地往桌子上一蹲,杯子成了碎片。

四哥忙喊︰服務員!

服務員應聲而來收拾杯子,說著對不起。

媽的,看這杯子質量,真是太差了!

四哥也把杯子用力一放,杯子的底掉了,酒灑了一桌子,服務員愣在當場。

夏雪微微一笑,冷冷地說︰四哥,想跟我較勁,是嗎?說完,眉毛皺到一起,拿起了電話。

我怎麼敢呢……你可別打電話,我賠,我賠!服務員,換套杯子,再上兩杯酒!

服務員一直沒有送來酒,以為是四哥喝醉了,故意在咖啡廳鬧事,報告了大堂經理,大堂經理正忙,四哥生氣了喊了一嗓子,大堂經理才跑來!

去!你不管用,叫你們老總來!

四哥非常憤怒地喊道︰還不快去!

對不起,我們老總不在……您有什麼吩咐?

媽的,滾!

四哥把桌子上的花瓶摔到地上,提高了聲音︰老子還沒有踫到過這麼牛逼的人,我今天非給你們砸了不可!說完,他又把手里的手機狠狠摔到地上,偷眼看看夏雪,夏雪坐著一動不動,微微笑,四哥的氣焰更加囂張。

總經理很快來了,他認識四哥,知道四哥是不能惹的人物,忙拿來一瓶高檔洋酒坐到了身邊,陪四哥喝酒,四哥找到了心理平衡,也轉移了夏雪的話題,才安靜下來。

夏雪沒有理會四哥,走出了咖啡廳,四哥跟在後面,她理也沒有理就上了出租車,想著如何四哥的辦法。

夏雪來到譚鑫東的公司轉了一圈,沒有看到認識的人。

她來到譚鑫東的辦公室,亮明了身份,辦公室主任忙點頭哈腰接待她,問她有什麼事。

夏雪說,我想看看姐夫在不在……

譚董外出了,出去好幾天了,您找他,可打他電話。

知道什麼時間回來嗎?

辦公室主任搖搖頭,說,我們不敢問。

夏雪打電話陶靜,想一起吃飯。

陶靜說,我病了,身體一直虛弱,懶得出去……

旁邊的夏明搶過了電話說,我不是不想外出,而是陶靜最近成了病貓,不但讓我變成了深居窩里的狗熊,還把我偉大的革命時間都浪費了,最近沒有辦成一筆業務,夏雪你替我想想辦法吧。

身邊的陶靜說,我可沒有想耽誤你,是你不願意出去玩,願意在家陪我,不是嗎?

夏明說,晚上請我吃螃蟹吧,我饞了。

陶靜說,那我也去!我還饞呢!

夏雪突然沒有了一起吃飯的興趣,不得不說,就是想你們了,我忙著呢,我晚上還要拜訪一個老作家,時間不夠。

你回來再請我們也行呀,摳門小雪!

夏明堅持要一起吃飯,他可能真憋壞了。

晚上8點,大家才聚到一起,夏明把郝成博也叫來了,一看到郝成博,夏雪心情突然變好,笑得也開心。

吃完飯,夏明與陶靜就回家了,郝成博與夏雪到茶館喝茶,卻沒有了身體的沖動,聊一些對方感興趣的話題,似乎是無話不說的朋友。

聊到深夜,誰也沒有提協議的事。夏雪知道夏雨在醫院得了急性肺炎,必須臥床治療,現在更不可能去恢復夏雨的記憶;而郝成博認為,夏雪就是喝酒喝多了開了一個玩笑,不能跟女孩子太認真。

夏雨的病是急性的,轉成了特殊護理,進入重癥監護病房,郝成博去醫院的次數少了,夏雪也臨時失業,回到了家。

夏雪把夏雨寫31的風景日歷拿到了家,掛到了臥室的牆上,她盯著看一會,就都會有靈感產生,過一會再看,還會有不同的靈感,讓夏雪興奮。

她看一會,閉上眼楮再次看,體會著不同的靈感帶來的不同感覺,然後趴下來,把感覺記到本上。有時,看著31這個數字,她就會進入幻境,累了就會進入夢鄉。

有時,看著這個數字,她就感覺到夏雨跳出了掛歷,來到她的身邊,與她說悄悄話;有時又是郝成博跳出掛歷與她重溫被擁抱的夜晚;還有時,她看著大大的血色的31,就陷入了一種傷感之中。

她會流淚,會感覺到生命中的一種無奈,這種無奈一直擴散,融入到她血液中,她就會傷感,繼而是煩躁,煩燥得想殺人的心思都有了。這個時候,她喜歡給郝成博打電話,海闊天空地聊,听郝成博講他以前與夏雨的故事,听到他的聲音,她就會安靜,也會睡得很香。

久而久之,郝成博的話成了她的催眠曲,時常在他的電話中就進入了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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