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號情人 第十一章(4)

作者 ︰ 喬樵

郝成博和夏明帶電視台和報社的一幫記者,突然來到鑫東集團的一處民心一程的工地,找到了臉蓋毛巾躺在臨時房里的工頭李小旺。

李小旺揉揉還沒有睡醒的眼,看到記者手里大大小小的武器,听著記者的自我介紹,搓著粗糙的大手額頭出了汗,結結巴巴說不出話來。記者的到來引起了空前轟動,一會的功夫,門前聚集了近百名欠薪的民工。

郝成博早就從夏明的朋友那兒得知鑫東集團一名民工致殘後,一直得不到賠償的事,還了解到鑫東集團一直拖欠民工工資,就托夏明的關系,聯系到了電視台朋友,準備與報社的同事來個突然襲擊,采訪致慘民工和欠薪的事,借以引起譚鑫東的注意。

郝成博來找劉冬商量,劉冬說,這樣做,風險會比較大,一旦黑社會來工地搗亂,打傷了記者,後果不可設想。

郝成博則嘿嘿一笑,說,如果他們敢打電視台的記者,這個事就好辦了,我敢肯定譚鑫東不是傻B,他是政協委員,絕對不會打記者。但是有可能會事後報復,我們要做好防範,抓住這些人,探出派出所的眼線。

劉冬感謝郝成博說得對,就把消息通報了派出所的值班民警,並派人化裝成便衣,混入民工中,防止意外的發生。

可是,這個消息並沒有引起譚鑫東的關注,李小旺打了幾個電話,整整一個上午,采訪的現場除了幾個怕事的民工躲藏起來,並沒有人出面干涉,電視台和報社的記者認為抓住了重大新聞,都興奮異常。

第二天晚上,市電視台就播出了鑫東集團拖欠民工工資和民工致傷後被棄街頭的新聞。鏡頭中一名民工的妻子蓬頭垢面坐在地上,雙手拍打著地面,用嘶啞的喉嚨哭訴他的男人在鑫東集團悲慘的遭遇。

大意是她的老公不小心從腳手架上掉下,因為施工保護措施不夠,防護網沒有起到作用,摔斷了腰和腿,沒有錢到醫院治療,至今臥床不起。鑫東集團不但不管治療的事,還說民工違章操作,把民工強抬出工棚,他們才住到了工地對面的一個廢品收購站。

鏡頭還給躺在廢品垃圾中的致慘民工一個定格的特寫,民工身上僅蓋著一床破被子,嘴唇干裂,一條腿高高吊著,身體在瑟瑟發抖。

播音員說用義憤填膺的語氣說,我們的國家是文明的國度,我們的社會是法制社會,可是,沒有想到的是,在我們生活的最底層,還存在這樣不公平的現象,還發生這種殘無人性的事。請我們的人民公僕來看看吧,來看看我們親愛的民工兄弟吧!不管什麼原因,他現在受了重傷,理應得到治療,可現實情況呢?他沒有錢,沒有人管,不得不躺在寒冷的房子里,遭受著傷痛,等待社會一個公正的答復,請問,現在的肇事者在哪兒?也許,他們還在高級酒店里花天酒地,吃喝玩樂呢!他們的良心到底哪兒去嗎?為什麼會發生這種屢禁不止的現象,為什麼會沒有人過問,不值得我們深入思考嗎?

電視台的節日結束後,電話不斷,憤怒的人們把電視台的熱線都快打爆了。

可這次采訪事件並沒有往郝成博和劉冬設想的方向發展,還大大他們的出乎意料。郝成博連續監視三天三夜,自始至終沒有見到一個黑社會成員的影子。工地上靜悄悄的,李小旺不知用什麼法術,讓民工帶著笑臉干活,傷慘民工的老婆也沒有出現,讓郝成博丈二模不清頭腦,想不到譚鑫東處理這件事會如此沉穩。

新聞播出後第三天,全部的民工拿到了足額的工錢,致慘的民工得到了妥善安置,還得到了大筆的賠償費。鑫東集團的房地產總經理出面在電視台向市民道歉,說明集團內部一名項目經理卷款在逃,公安機關正追捕,才導致拖欠民工工錢的事實發生。致慘民工屬于項目經理的事故隱報,現在妥善解決,鏡頭中還報道了民工在醫院里抱著厚厚的一沓錢流淚的場景,很快平息的市民憤怒的情緒。

可想不到的報復很快發生了,首先遭到報復的是夏明。

電視台報道後的第五天,民工的妻子提著大包小包來到報社,點著名字找夏明,來到辦公室跪在夏明面前千恩萬謝,同事紛紛睜大了眼楮,臉紅的夏明想問民工的妻子是如何找到他的,民工的妻子支支唔唔,扔下禮品就跑。

下班時,夏明收到了報社辭退書和補償的工資。

夏明氣呼呼地找到報社領導評理,領導冷冰冰地說,你是廣告部,主要負責拉廣告的,卻有閑工夫去管有償新聞,你說的你工作稱職嗎?

夏明噎得一句話說不出來,把辭退書撕得粉碎,感覺無處發泄,在電話中把陶靜罵了一氣,還埋怨說,都是博哥出叟主意,不然,報社不會把他開除。

陶靜知道夏明被辭退,感覺委屈,急忙來找郝成博,一五一十地說明了報社的情況,還哭哭啼啼地讓郝成博替夏明趕緊想辦法補救。

郝成博當時接到劉冬的電話說,他掌握了一條重要線索,已派民警去查,讓他等消息。听到夏明被辭退的消息,心里一驚,他欲感到黑社會集團的背後黑手肯定是官場上的大人物,而且這個大人物肯定與譚鑫東有極深的關系。

殊不知,這時的譚鑫東已在法國,他作為有名的企業家正陪同省里的某領導到法國考察,同法國企業界的一些三流人物見面,簽訂了一個可有可無的合同後,全力處理領導私人帳戶,完全不知道鑫東集團正發生的事。

這名領導正是上次與四哥一起參與賭博被紀委找到談話的人,他已委托譚鑫東通過企業代他把帳戶轉移到歐洲,再把錢匯往非洲,並準備借這次考察的機會取道非洲永久居住,再也不想回國。

既然貪髒的事已敗露,媒體已炒得沸沸揚揚,迫于上面的壓力,紀委肯定會查個水落石出,為免牢獄之災,他也不得不出此下策。

譚兄,非常感謝!

禿頭領導舉起盛滿紅酒的杯子,敬向譚鑫東。

譚鑫東舉杯一飲而盡,嘆口氣,抱歉地說,本來,應該給你多弄點,可是,黑哥不讓,真對不起……

這已經非常感謝!我從你那得到的夠多,你譚兄是個實在人,只是委屈你了,你回國還得受委屈,真想與你一起去非洲,你回去料理一下企業的事,我在這邊等你,這麼多年,我感覺,你才是我真正的兄弟!不過,我得提醒老兄你,你一定要提防黑哥,我跟他打過多年交道,這個人可真是心狠手毒呢……

老兄,你啥了別說了,我心里有數……

譚鑫東喝完杯中酒,居然流下了一滴傷心的眼淚。

劉冬帶著兩個民警,緊趕慢趕來到省城時,已是下午四點,他怕郝成博單獨去找譚鑫東拼命會出什麼意外,就打個電話說查到了線索,讓郝成博等他回來。

鑫東集團的線人,以前緝私隊熊哥的兒子熊小虎說,四哥與一個帶凶相的男人去了省城,車上帶著大筆的現金,不是賄賂官員就是購買走私品,劉冬才匆匆帶上警員,一直尾隨著他們來到省城。

四哥與帶凶相男人住進了賓館,他在外面監視,派兩名便衣警員進去了解情況。

可是,可了一個多小時,也沒有見到警員回來,打警員的電話,居然關機,劉冬腦門急了一頭汗,跳下車一個箭步沖進賓館,他的警服把工作人員和客人都嚇了一跳。

他簡要問明了情況,通知了賓館報衛處,並報了110,從電梯上了13樓,悄悄靠近了四哥要的客房門口,打開了槍的保險,側耳听了半天也沒有听到動靜,也沒有看到民警的影子,不禁驚出了一身冷汗,難道真的會出現什麼變故嗎?如果民警有什麼不測,自己擅自行動,又如何向上級交待?

劉冬的整個心懸了起來,臉也陰郁,他沒有按門鈴,而是側身飛起一腳踹開了房門,緊攥著手槍指向房間,再一看房間里面,兩名民警被拷在一起,脖子上捆著布條,嘴里堵著布,立在窗口處。他一個閃身,大聲喊道,不許動!洗手間的門開著,里面的拉簾一動,劉冬慌亂地下蹲,槍響了。

這是劉冬執行任務時打的第一槍,盡管以前參加過多次射擊集訓,但真正與罪犯面對面交手,用槍擊斃罪犯還是第一次。劉冬被自己的槍響嚇呆了,因為他看到拉簾後的一個人慢慢倒了下去,拉簾上濺了星星點點的血。

劉冬來不及思考,沖進洗手間,拉開了簾子,他知道他擊中了罪犯。

可是,一看到眼前被他擊中的罪犯,他驚呆了,站在原地半天不動,臉都變了形,大腦一片空白。

這時,門外響起了不許動的喊聲,房間里沖進幾名全副武裝端著沖鋒槍的特警,110民警也緊隨其後趕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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