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號情人 第十一章(5)

作者 ︰ 喬樵

這是混蛋四哥使的障眼法,你劉冬當了這麼多年的警察,怎麼這麼糊涂呀,這槍是隨便可以開的嗎?怎麼會是這樣的結果呢!

郝成博知道劉冬用槍誤傷了酒店服務員被收押的消息後,氣得抓住頭發砸牆,憤憤地罵道,這些王八蛋,太猖狂了,簡直無法無天了!

劉冬一槍擊中了酒店服務員的肚子,服務員雖經搶救月兌離了危險,但是劉冬因無組織無紀律擅自出警,還私用槍支誤傷服務員,已嚴重觸犯了法律,當天晚上就被省城公安機關收押,關到了拘留所。

郝成博認為這一切都是陰謀,都是譚鑫東一手策劃的。可是他想來想去,也想不出譚鑫東是如何知道這些秘密的,難道我們身邊的人有譚鑫東的眼線嗎?郝成博想遍了身邊的每一個人,包括躺在床上的夏雪,他都想到了,也想不到會是誰。

其實,讓郝成博沒有想到的是劉東警服的肩章里藏了竊听器,劉冬與他的一切活動早都在監視他們的人的掌握之中。不然,身穿警服的劉冬,又怎麼會中計呢!他郝成博當然不會知道。

劉冬的妻子歐陽蓉知道消息後並沒有哭個不停,給警察當妻子的女人都有足夠的承受力,也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特別作為公務員的歐陽蓉,她與劉冬結婚都十幾年了,彼此比較了解,即使再傷心,也不會放下孩子與老人不管,她心里清楚,劉冬的戰友與朋友們都會幫助她處理此事,劉冬也不會受到太重的懲罰。

歐陽蓉把劉冬的爸爸媽媽接到家中,讓弟弟歐陽愷到學校接回孩子劉明暢,知道消息趕來的戰友們先後趕來,聚到了家中。歐陽蓉想讓老人與孩子都明白劉冬被關押的原因,以此證明劉冬並不是壞人,免得給孩子在心理上留下障礙。

媽媽,爸爸為什麼沒有回來,他怎麼了呀?

乖孩子,一會當叔叔給你說,爸爸很快就回來!

不!媽媽,我要知道,我爸爸到底怎麼了?

以前緝私隊的老戰友激動地說道,兒子,不要怕!你爸爸抓壞人,被壞人傷了,別擔心,他很快就回來,你長大以後一定要像你爸爸一樣,去抓更多的壞人!

劉冬的兒子劉明暢剛上初中,知道劉冬被關押的消息,流著眼淚問,警察為什麼要抓警察呢?難道警察打壞人,不應該嗎?

本來心里悲傷的歐陽蓉看到孩子一哭,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抱著孩子哭了起來,大家都跟著默默掉眼淚。誰也想不到劉冬會突然出這種事,都以為只有在電視電影中才會看到這樣的故事。不僅在這個城市,即使在整個省的公安系統,也不會出現這樣弱智的事,況且還是在抓捕罪犯的過程中,簡直太不可思議。

劉冬的父親退休前是一名獄警,他對警察有著深深的感情,才會讓兒子接他的班,穿上了警服,但是沒有想到兒子會是這樣結局。盡管他心里悲傷,但為了洗清兒子蒙受的不白之冤,在老伴的鼓勵下,他還是拿起了電話,找到了以前的老部下,現在主管政法的副市長,大體說明了劉冬的整個行動情況。

這個時候,派出所的一名民警帶著夏雪來到劉冬家,民警站在門外,夏雪悄悄進了門。夏雪從陶靜那兒知道了劉冬的事後,就匆匆趕到了派出所,由一名民警帶著來到了劉冬家。

夏雪明顯瘦了,以前圓潤胖呼呼的臉瘦成了一條,只看到臉上還掛著高高的鼻子與大大的眼楮。她的頭發明顯變長,都過了肩。她走路時輕輕的弱弱的像是鬼魂似的悄無聲息,也好像有一陣風吹來,都能把她吹倒。

沒有人招呼她,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劉冬的爸爸身上,老人正與副市長通話。夏雪慢慢走到郝成博的身邊,很自然地抓住了郝成博一直顫抖的大手,輕輕貼著他,怕摔倒一樣。其實,整個屋子里,她也只跟郝成博熟悉,不找郝成博她能夠找誰呢?她的目光注視著老人,並沒有看郝成博,鬧不清楚自己為什麼會來到這里。

一只很涼很軟的手突然抓住了郝成博的手,他直覺到是女人的手,可沒有想到是夏雪,轉頭一看,認清是夏雪,吃了一驚的同時胸口一熱。夏雪的長發已跟夏雨的頭發一般長,身穿一件黃色的夾克,頭自然地歪向郝成博的身體。

她的病好了嗎?躺了這麼多天,都不吃飯,又怎麼有氣力來這兒呢?

郝成博的心中有著許多疑問,但心里面又惦記著劉冬的安危,再也沒有機會問夏雪,就張開大手,稍稍用了一點力,把夏雪的小手一握,讓夏雪明白他心里想的,專心地听著老人打電話。

夏雪當然明白郝成博的意思,用小手指在他的手心一撓,用身子輕輕推了一下郝成博,意思是說,我知道了。然後,靜靜地听老人說話。

可是,老領導,我的能力有限呢!

電話里傳出的老人的部下無可奈何的聲音︰我知道他是您的兒子,我也會盡心盡力。可是,最近是警風警紀整頓階段,您的兒子頂風作案,省里的領導都研究過了,此事今天已上報公安部,可能會凶多吉少……您老多擔待,我不是不想幫您呢,您說想保住這身警服,難呢!還可能有更嚴厲的處罰,您老要有心理準備,我會盡力的……

老人氣得渾身哆嗦,他想不到兒子會因這件小事而月兌警服,更不會想到因這種以前看似正常的小事,而要去蹲監獄。

郝成博忙著扶老人坐下。夏雪乖巧地走到歐陽蓉面前,挽起了她的胳膊,听著大家的談話,一聲不吭,完全沒有了以前活潑模樣。

大伙兒出著主意,找著各自在警界的私人關系,來疏通上面的關系,想盡快把劉冬從拘留所救出來。可听來听去,沒有硬關系,你想,大家都要是基層工作,能夠認識幾個當官的呢。

郝成博心里沒有著落,走進劉冬的書房里,夏雪跟著走了進來。

書房的牆上掛著劉冬與妻子、兒子站在海濱前放大的留影,桌子上放著厚厚的一沓案卷。書房簡樸又干淨,旁邊的一張小床上擺放著一雙拳擊手套,還有厚厚的一摞書。

郝成博坐下來,打開劉東留下的案卷。夏雪站在他的身後,用胳膊肘兒壓著他的肩膀,蹭著郝成博的頭發,與他一起看著。

郝成博拍拍夏雪伸到前面的手,認真看起來。

客廳里,歐陽蓉忙著給劉冬曾經的戰友們倒茶、拿水果。

劉冬的案卷里詳細列舉了所掌握的鑫東集團的不法行為和目前所掌握的證據,分析了許多案例中的疑點。案卷的夾頁里,記錄著幾個線人的聯系電話,郝成博拿起看了看,寫到了自己的電話本上。

許浩,派出所特招辦事員,2月進入鑫東集團,現擔任鑫東集團辦公室秘書。

熊偉,緝私隊戰友老熊的兒子,從部隊退役後進入鑫東集團,現任保衛處主管。

楊寧佳,省緝私大隊特派員,07年底加入鑫東集團,職務未知,無聯系方法。

案卷的最後幾頁記錄了姚同忠的死因,犯罪嫌疑人已被擊斃,待找證據。

郝成博合上案卷,望著桌上穿警服的劉冬照片沉思,努力想理順思緒。

門外傳來戰友們的喊聲,郝成博把案卷放進劉冬的抽屜,上了鎖。

身後的夏雪小聲問,你想到救劉哥的方法了嗎?

郝成博郁悶地搖搖頭,臉色發青,起身走出書房,把夏雪一個人留在書房里。夏雪盯著劉冬一家的合影沉思著。

吃過晚飯後,郝成博打輛出租,把夏雪送到樓下,轉身欲走,夏雪拉住了他的胳膊,猶豫一下,說道︰博哥……

嗯?

我想……

說呀!

你上樓去陪我一會好嗎?我想……

有必要嗎,我煩著呢!

夏雪抬頭看一眼郝成博陰沉的臉色,咬一下嘴唇,低頭就走。

郝成博緊跟兩步,擠出一絲笑問道,雪兒,咋了?身體還沒有恢復嗎?你倒是說呀,打啞謎是不?

郝成博有點惱火,他一直想不出救劉冬的方法,心里正煩躁,看到夏雪這麼磨他,以為她又耍什麼靈心眼,有點不高興,但又無可奈何,跟著夏雪上了樓。

打開燈,房間里一片凌亂,夏雪低著頭進了臥室,郝成博站在客廳里,進退兩難,夏雪換上一件紅睡衣,拉開了臥室的門。

郝成博扭頭就走,夏雪從後面抱住了郝成博,郝成博的心急速地跳起來。

這個時候,難道,你還有這個心情?

听著郝成博的話,夏雪抱得更緊了,嘴里還不服氣地哼了一聲。

松開!

郝成博提高了聲音,夏雪的手慢慢松開了,搶先一步站到了郝成博面前,倚著門,平靜地問︰我漂亮嗎?

郝成博紅著臉,不敢抬頭看夏雪,他怕惹活自己久日干涸的心,還不得不回答道,漂亮!

抬起頭看看我好嗎?

夏雪突然摟住郝成博的脖子,把嘴湊到了上來。

女人的體香迅速在郝成博的身上漫延,郝成博不由自主地張開雙臂把夏雪緊緊地抱在懷里,夏雪的身體在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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