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號情人 第十三章(4)

作者 ︰ 喬樵

郝成博的身子一動,夏雪就睜開了眼楮。

這時她才發現自己整個的人都躺在郝成博的懷里,鼻子都快鑽到了他的心里。她的心跳得很歡快,怕郝成博醒來,又盼著郝成博的雙臂用力地抱她。

她感覺臉很燙,身子發軟,急忙逃到洗手間去洗澡。

任憑熱熱的水沖在身上,夏雪撫模著滑滑的肌膚,才意識到近期自己的心態不夠正常。她輕輕掐一下胸,痛的感覺很真實,不知為何,與郝成博在一起時,她感覺自己不是過去的夏雪,而是夏雨。可她無法變回以前的夏雪,感覺有一種魔力束縛著她,讓她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這是為什麼呢?

臉貼向鏡子,涼意襲來,夏雪按住胸口,想不清楚。

可是,她換個角度又想,以前的我是什麼樣子?現在的我又是什麼樣子?為什麼要刻意要求自己如何如何呢?做個真實的自己,才是生命中最佳狀態,也應該是情感最美的追求,為什麼要讓自己生命在虛假之中呢?

情感,只要是自己的心里願意的,誰也無法去拒絕,為什麼不去試試呢。一顆萌動的心一旦觸動,就會跳個不止,誰又能夠平息呢!

夏雪穿好衣服,來到郝成博面前時,她還想,面對眼前的這份情感,我已邁出了第一步,以後的99步,我會不會一直走下去呢?

夏雪沒有把握,抱起沙發上的沙皮狗,郝成博睜開了眼楮。

小雪,咋沒睡?

睡了,剛醒,睡得好嗎?

太棒了!還做了一個夢,呵呵……

郝成博沒有敢說下去。

夢中,他像是抱著姚芬,身體生出了**,還緊緊地抱在懷里,實不知,他哪時抱的是夏雪,這是他心底的秘密,自然不會跟另外一個女人說。

他看著夏雪,感覺到夏雪眼里透出來一種純真的掛念。他露出微笑,閉上眼楮,感覺夏雪像是不食人間煙火的精靈,離他有點遠。他想起以前他們之間的擁抱,盡管很舒服,可讓郝成博感覺夏雪是個孩子,容不得半點傷害。

保護夏雪,似乎是郝成博天生的責任。

博哥,你們男人也做夢嗎,可以不可以跟我說說呢?我特好奇!

夏雪拍拍懷里的沙皮狗,在地上轉了兩圈,用身子壓著郝成博的肩膀,嬌滴滴地說,我想知道夢中想什麼,好玩嗎?

郝成博岔開了話題,他問,夏明呢,他醒酒了嗎?

這個時候,夏雪才想到了夏明,急忙去敲門,輕聲喊,小靜,你們醒了嗎?

房間里燈亮了,稍過一會,陶靜面無表情打開門。

夏雪進了臥室,已穿好衣服的夏明躺在床上,半睜著眼楮,盯著天花板默默不語,一臉的茫然。

可能是他沒有鬧明白,為什麼會躺在這兒,也可能想不清楚陶靜是如何出現的。看到郝成博,他一陣緊張,剛想抬頭,就趴在床上吐起來。

可是,怎麼吐,他也吐不出來東西,又不得不躺在床上大口喘粗氣,任陶靜喊來喊去,也不理會,又沉沉睡去,嘴角還留有白色的泡沫。

夏雪用手指抹一下白色泡沫,很有把握地說,靜兒,你現在別管他了,讓他睡吧,他可能得睡兩天!

為什麼要睡這麼久,他怎麼了?

你沒有感覺到夏明的變化嗎?還是假裝不懂?

嗯,變化很大,他都不認識我了……愁死了!

你不知道他如何變的嗎?

知道一點,還沒有來得及跟你說呢……

你把實行情告訴我吧,我懷疑夏明吸食了毒品才會這樣!

怎麼可能呢!他不會,他肯定不會,我前天還去找他呢,你胡說!

陶靜有點怒形于色,不滿意夏雪的解釋,抱起了夏明的頭,喊道,小明,你醒醒,醒醒,快告訴小雪,她是胡說,對不對!

你別喊他了!從癥狀看,他可能注射了一種叫致幻劑的針,也可能是吃搖頭丸之類的毒品,這我不能確定,但是,夏明這兩天肯定接觸過這類東西……不信,你看看他嘴角的泡沫吧,很明顯!

陶靜的眼楮本就大,這麼一吃驚睜得更大了,她扭過夏明的臉,去聞他的嘴,夏明的嘴臭哄哄的,真能把人嗆一個跟頭。

這可怎麼辦?

陶靜又想哭,抹著眼淚。

夏雪說,哭什麼哭呢,哭不能解決問題,沒事,讓他睡兩天,多喝點水,如果不行就到醫院輸兩天液……唉,這世上,有兩樣東西是男人不能踫的,一是賭博,二是吸毒,夏明怎麼就這麼傻呢!

郝成博插嘴問道,才幾天的時間,小明怎麼會省城工作呢?他又是如何認識的這些人?我就是納悶,他這種性格,怎麼會變得這麼快呢?還能接觸到毒品,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夠接觸到的!

陶靜沒有說話,低下了頭,拿著毛巾給夏明擦臉。

看著陶靜陰晴變化不斷的臉,夏雪突然心知肚明。盡管陶靜只是跟夏雪說過,她去找夏明時對她的冷漠,可並沒有提給夏明找工作的事。

陶靜,夏明的工作是你安排的,對嗎?

看到陶靜不說話,夏雪突然提出了聲調說,是不是,你告訴我!

陶靜悶聲不響,頭更低了。

夏雪火冒三丈,踢一腳床邊的紙箱,尖聲說道,陶靜,你叫你一聲姐,你也是夏明的姐,還是夏明的老婆,你怎麼能這樣做呢!啊?你說呀!你怎麼沒有話了?

夏雪說不清楚哪來的火氣,感覺不吐不快。

夏雨姐姐剛去世沒有幾天,老人只剩下夏明這麼一個兒子,還不夠傷心嗎?可是,你呢,你居然去給夏明找這樣的工作,你怎麼想的呢,你!你想老人逼上死路嗎?

陶靜還是不語,听著夏雪的置問,眼楮里生出了更多的怨恨。

郝成博從沒有見到夏雪發脾氣,也想不到一個看起來弱不禁風的女人也會有如此大的脾氣,還說得頭頭是道,可他並沒有弄明白夏雪與陶靜到底吵什麼,只知道夏雪是為了夏明的好,才對陶靜不滿意,可是,他沒有權利說話,不得不作壁上觀。

陶靜不理她,夏雪更加氣惱。

她很自然地拿起郝成博放在桌子上的煙點上一支,深深抽了一口,甩頭走了兩步,與陶靜怒目而視,她甚至有點恨陶靜,心想,以前善良的陶靜哪兒去了呢?為什麼會變得如何貪婪。

可是,夏雪急歸急,並不想失去陶靜這樣的朋友,就沒有再往下說。

夏雪抽煙的樣子很老練,郝成博看著有點傻,他想不到夏雪抽煙的樣子是這樣的優雅,不由得微微一笑。

也許是郝成博微微一笑惹起了陶靜壓在心里的火氣,也許是陶靜本就想發泄。

她甩了甩頭發,又攏了攏,也拿起了桌子上的煙,點上一支,坐到床頭,猛抽一口,甩到地上,用腳狠狠踩滅,歇斯底里地說,你們想煩我,怨我,恨我,我都認了!我知道,這一切都是我的錯,從頭到尾,都是我的錯,不是嗎?

郝成博想不到陶靜會突然爆發,他陌生地看著陶靜,不知道她想說什麼。

夏雪回了回頭,冷冷地一笑,她倒是想知道陶靜會說什麼,能夠說什麼,她又錯在哪兒呢?夏雪想知道。

想當年,是我求著你,帶著我玩,現如今,你不玩了,我還想玩,你認為我還是他媽的賤,對嗎?可是,我沒有辦法呀!我也不想賤呀!

陶靜說得一把鼻子一把淚,看到夏雪皺皺眉,她並沒有住嘴,而是提高了聲調說︰我天生就是這種賤命,不是嗎?自從我認識了你,我也就認識了這個卑鄙無恥的世界,面對這個世界的花花綠綠時,我變得更賤,可是,除了你以外,誰又禁得住這份誘惑呢?

我恨你們,恨你們身邊的任何人!憑什麼你們生下來就比我好呢?憑什麼我要比你們多吃苦,多受罪呢?老天爺真的不開眼嗎?我即使再苦再累再煩的時候,誰又能夠真正幫我呢?你們不是一樣的自私嗎?

你們可能沒有受過苦,不知道生活的苦是多難!如果說博哥受過苦,可是他是男人,跟我不一樣,我是小女人,是小女子!他當然比我有能力!

夏雨姐姐雖然去世了,可是,我感覺她都比我強!她有博哥,博哥自己開了那麼大的一個公司,還有自己的車,听說,這都是夏明幫助你開的,可是,你給過夏明一分錢嗎?你們誰都可以依賴,可以得到關心,而我呢?你們看到夏明了嗎?他像個孩子一樣,屁事都得依賴我,我又有什麼辦法?

陶靜越說越有氣,越說越離譜,夏雪有點煩!

可是,陶靜哭聲讓夏雪感覺的汗毛直立,頭一炸一炸的,跳得厲害。

陶靜用毛巾捂住了臉,還嘮叨著︰姚怡,我一直拿你當妹妹,當朋友,可是,你對我又如何呢?你想過關心你姐姐我嗎?你是作家,你是名人,你還有一個號稱本市最牛的企業家姐夫,我又有什麼?我除了你的朋友給我介紹的,你想都不想要的不爭氣的夏明,我還有什麼?他最後不也是為了你們去找譚總報仇才失去工作了嗎?你們管過嗎?你們想過嗎?誰又能夠管我們呢……

呯!

夏雪把茶幾的杯子生氣地摔成了碎片,怒氣沖沖地說,陶靜,你個混蛋,你個狗屎,真是狗眼看人低,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你給我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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