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她迅速洗淨衣服,又將自己重新裹得嚴嚴實實,雖然這身軀不過是個幼童,一點女人味也沒有,但可並不意味著便是能隨便給人看的。
只是等了半晌,仍不見寞弈過來,她不禁有些不安,難不成出了什麼事?
小心翼翼繞到那邊的溪水邊,利用花木遮住自己小小的身軀,偷偷朝溪水里張望,而眼前的一切,卻讓她一下子痴在那。
皎潔月光下,一個俊逸的身影浸在澄碧的溪水中,僅露出上半身,一頭銀色的長發**地搭在那性感的背上,在水光的輝映下泛著金色的光圈,整個人猶如皇室王子一般優雅高貴,讓她心頭小鹿亂撞,不禁連呼吸都要停止了,他是很討厭,可是……的確很迷人。
但見他手輕輕一拂,將那銀發捋至一旁,露出背部優美的弧線,而此舉卻讓她身形一震——她清楚地見到,在他那近乎完美的背上,竟有一道長長的刀痕!
那似乎已是多年的舊傷,可那血色卻鮮明得如同印記。可那時的寞弈,不應該還只是個小男孩麼?究竟在他身上,發生了什麼事?
她胸口一悶,記起夢里小船上那銀發的少年,她仿佛無意識中總能看見有關他的什麼,但卻總是不知道那些畫面意味著什麼。
「小姐!師父!」幾聲呼喊從附近的林間傳來,那熟悉的聲音,她不禁心一驚,難不成是阡陌他們?
慌忙從花木叢中離開,向著林間疾呼,「阡陌!徒弟!我在這!」
林中的呼聲立即停了下來,隨即換作凌亂的腳步聲與竹木的晃動聲,頃刻間,兩個人影便出現在她面前,那滿頭大汗的樣子,不是阡陌與風泠露是誰?
「小姐!」阡陌大喜過望,但見得她一身濕透,慌忙拉著她上下打量,「怎麼弄成這個樣子?」
「一個小傻瓜玩泥巴,玩著玩著居然自己也變成泥巴了。」一個溫和的聲音傳來,她扭頭一看,竟是寞弈不知何時已穿好衣服上來了,面上帶著輕松的笑容,而那漂亮的銀發也回復成了尋常的黑色。
她忽地有些緊張,他那般敏銳,不知是否已發現自己去偷看了呢?
風泠露卻是臉色大變,只見他痴痴地望著寞弈,眼里是激動,是哀傷,是懷念,是愧疚?終于千萬情緒化作了顫抖的一句話,「可是……丹尼爾……哥哥嗎?」
「丹尼爾」三字一出,寞弈臉上的笑容頓時凝住了,他靜靜看著風泠露,墨眸里竟有一絲冰冷。
見寞弈不說話,風泠露不禁著了急,「哥哥不記得我了嗎,我是泠露啊……那個整天吵著跟你學棋的風泠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