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次,那笑容竟又如此陌生,有如那次密室中一般,溫和卻無溫暖。
她咬住下唇,「我答應過趙老先生,一定會替他把月華鑒完好無損地要回來。」——她該如何讓他知道,她的心底,從來不願意與他為敵呢?
「很好,」寞弈直起身子,將長發撫至身後,墨色的眸深邃似海,而他的聲音,字字千鈞,「若你能在這次紫虛術聚中博得頭彩花霓裳,我便將這月華鑒一並給你如何?」
什麼?她驚訝地睜大眼楮……術聚高手雲集,憑她一個小丫頭能奪得頭彩,這怎麼可能呢?
「怎樣?敢接受麼?」寞弈笑著看著她,可那笑容看起來是那樣遙不可及。
她心一酸,卻咬牙頂上,「一言為定!」——無論如何,她會搏一搏。
「很好,」寞弈微微一笑,他就是喜歡她這不服輸的個性,「時間不早,明日便是術聚開幕式,諸位還是早點回去歇息,在下先行一步。」
一陣疾風生起,那俊逸的身影便消失不見,如同他原本便不屬于這世界一般。
「沒想到……在風泠島的十年,他的御嵐之術竟精進到如此地步。」望著寞弈消失的地方,風泠露喃喃道。
夜汐心口堵堵的,對這話竟一點也沒有入耳。但阡陌卻不同,對「風泠島」三個字听得清清楚楚,遂驀地冷哼一聲,「我道是什麼厲害人物,原來不過是個注定被困五百年的可憐蟲。」
「阡陌兄!」一向豁達的風泠露此刻竟然微有怒容,聲音也開始有了稜角,「這話是不是說得過分了些?」
「怎麼?我說錯了嗎」阡陌冷冷地反駁道,「他不就是當今風……」
「風什麼?」她突然回過神來,怔怔地問道。
兩人一愣,互相對視一眼,哼了一聲,然後將頭撇向一邊,「沒什麼。」
……
「師父,你什麼時候養了只兔子?」路上,瞄見一直蹲在夜汐肩上的迷兔,風泠露好奇地問道,他還沒見過這麼奇特的兔子呢,紫色眼楮,尾巴上居然有七個不同顏色的小絨球。
正想伸手去抓,那兔子突然狠狠地咬了他一口,隨即跳到夜汐另一邊肩上,扭過頭去不看他,得意得很。
「你這可惡的兔子……」看著手指上的兩排血痕,風泠露咬牙切齒,「總有一天要把你做成兔肉湯……」
「不過是只兔子,風兄何必如此介意」阡陌嘲諷地一笑,用目光掃了迷兔一眼,似是感覺到那眼里的殺意,那迷兔居然瑟瑟發抖起來。
「不許欺負它。」夜汐生氣地將迷兔護在懷里,這可是寞弈送給她的,「倒是你們倆,怎麼知道我來了這紫虛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