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麼人,竟敢來和我們冽哥哥談條件」一個鵝黃色的身影躍上台來,俏麗的臉上滿是氣憤,驀地一個長鞭抽下來,恨不得將寞弈抽成兩半。
可寞弈不躲不閃,只是微微一笑,手腕輕翻,那洶洶而來的鞭子便如同被凍結一般,在他手中乖順地停住,接著軟軟地垂了下來。
「你……你好大的膽子!」涵芸先是一怔,隨即又羞又急,連忙想將那鞭子抽回來,可那鞭子竟似在寞弈手中生根了般,任是她使出吃女乃的力氣也無法晃動半分。
「真是個刁蠻的女子。」寞弈笑笑,右手向後一舉,那鞭子便急速地向後抽去。涵芸反應不及,一下子被鞭子拽了出去,她以為自己會跌得很慘,卻被人輕輕一托,落在某人有力的臂彎中。
抬眼一看,正對上一張絕美的笑臉,那墨黑的眸子深得似海,她不過多看了兩眼,卻感覺陣陣暈眩,仿佛整個人都要跌進去一般,無法自拔——為什麼她之前沒有發現這個人這麼好看呢?
「姑娘,豆腐吃夠了麼,在下的手臂可有些酸呢。」有溫和的聲音響起,涵芸才回過神來,慌忙離開寞弈的懷抱,一抹紅雲「唰」地浮上她的粉腮,繼而擴散到那白女敕的秀頸。
她低頭不敢去看他那勾魂的眼楮,可心跳得好厲害,腦中混亂得無法思考——這種忐忑不安,卻又充滿期待的心情,究竟是什麼?
可是,卻不禁有些失落。為什麼他明明是笑著,聲音卻如此漠然,可又為什麼,他與那小丫頭說話的時候不是這樣的?
「涵芸,你先下去。」金聖冽上前扶住她,將她交付給慕容世,隨即側身,對著寞弈無奈地笑笑,「我接受你的要求,一決勝負。」
他低頭望向台下昏迷不醒的夜汐,心中竟隱隱作痛,「傷了那位姑娘,在下真的是非常抱歉……只是,在下真的有非贏不可的理由。」
「是麼,那真是巧了。」寞弈眯起勾魂的眼楮,笑容里有一絲冰冷,「在下也有個非贏不可的理由呢。」
「這……」金聖冽自知理虧,不禁長嘆一聲,甩起長衫,退後一步,「那便請閣下出招吧。」——看這男子的樣子,是不肯輕易放過他了。可是,即便遭受天下唾罵,他也不會忘記自己來此的初衷的。
「謙讓了。」寞弈微笑道,可那溫和的笑容越是迷人,周身散發出的危險氣息便愈發濃烈,那暗藏的寒意竟讓金聖冽不禁又退了一步。
但見寞弈眉眼輕揚,一股湍急的氣流瞬間涌起,如青龍一般環繞在他白衣四周,那逼人的氣勢,就似對獵物虎視眈眈的猛獸,只待主人一聲令下,便要向眼前的對手發起致命攻擊。
「好功夫!」金聖冽嘆了一聲,臉色也變得凝重。他右手一揮,身後便突地沖起一股巨大的水牆,直聳入天,而那水牆之上,更有無數支鋒利無比的水箭,矛頭直指寞弈,也只待主人一聲令下,勢要將這絕美的人戳得千瘡百孔體無完膚!
眼見得這劍拔弩張的形勢一觸即發,風泠露不由得大聲喊道,「住手!你們可是兄……」
「放心好了。」他話未說完,便被一個天真的聲音打斷,他抬頭便見到一個清秀的少年,正咧嘴對他笑著,「主人不過是想懲戒一下下手不知輕重的弟弟罷了,不會傷到他的。」
「你……你怎麼知道?」听得這話,風泠露不禁張大了嘴,但對方的一句「主人」,卻更是讓他瞪大了眼,「這麼說,你是風泠島上的精……」
「不錯,」少年一笑,友好地伸出小手,「我叫七狐,請多指教。」
「七狐……莫非是……」風泠露傻傻地愣在那,手機械地地隨著七狐的手一起一落,他曾從古書上翻閱過,每個精靈島上,都有其對應的精靈系族,這一臉天真的少年,竟然會是風狐族的王子麼?
見得他這傻傻的樣子,七狐不由得笑了起來,指指身後的青衣男子,「他是魄冰,你應該也猜到他是什麼人了吧?」
風泠露愣在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天哪,他會是東顥國第一個與精靈神族握手的人麼?
「可是好奇怪,」七狐轉身看向擂台上對峙的二人,眼里好生詫異,「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主人動怒呢,魄冰你說是吧?」
「哼。」魄冰冷冷地答著,低頭看向風泠露懷中昏睡的佳人,冰冷的眼里竟閃爍一絲復雜的光。
為了這女子,一向呆在台下看好戲的主人竟然親自上場了,看來這個小丫頭,主人是再也不能再見了!
「看招!」金聖冽一聲清喝,右手一揚,一把削鐵如泥的水劍便在手中生成,隱隱泛著寒光,那凜冽的劍氣讓台下人都為之心神一震,可不待眾人叫好,金聖冽那水劍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寞弈刺來,而緊跟其後的則是密密麻麻的水箭陣!
見此危險情景,眾人不禁暗暗為那絕美的白衣男子握了一把冷汗,可只見寞弈微微一笑,不躲不閃,那水劍便直刺入他的體中。
「丹尼爾!」風泠露驚呼出聲,正欲沖上台,卻被七狐一把抓住,「急什麼,主人的好戲才剛剛開始。」
如此一擊得手,金聖冽不禁一怔,身後呼嘯而來的水箭也驀地停了下來。卻只見得眼前一花,寞弈那中劍的身體便已失去蹤影,耳邊突然傳來一個溫和的聲音,「你在攻擊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