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香氣來說,是呢。」炎煌司輕道,不僅這點,他的直覺告訴他,是她。他抱起被丟棄在地上的小迷兔,看著它傷心的樣子,「你也是因為認出來,才跑過來的對麼……」
「那……她是失憶了?」炎煌烈皺起眉頭,他可覺得,失憶一點都不好玩。
「或許吧。」他放走了她,而之後發生的事,他一無所知。「墨兒」應該保護她的,不是嗎?為什麼竟會讓她莫名其妙地變成別人的妃子?
「看來二哥的金縷玫瑰可以派上用場咯,」炎煌烈用手肘捅捅他,促狹道,「自二嫂走後,你不是整天把那玫瑰收在身上麼,這次出來散心,也一定帶了對不對?」
「你啊,」炎煌司笑著敲了他的頭,「真是什麼事都瞞不過你呢。」自她走後,他才發現,他根本放不下她,這次答應炎士瞻來白合島辦事,也不過是想借機轉移注意力罷了,哪里知道,竟又是命運的重逢。
「那當然,我可是二哥肚子里的小蛔蟲」炎煌烈嘿嘿一笑,除了整日打探美男消息外,最讓他上心的,便是這帥得一塌糊涂的風流二哥了。
「可你有一件事沒有猜中。」炎煌司看著他,眼里,有詭魅的笑容。
「哦?」炎煌烈驚訝地睜大雙眼,難道他說得不對,二哥竟然把那能治療失憶的金縷玫瑰忘在家了?不可能吧!
「我的確是將那奇花帶在身邊,可是,」炎煌司笑了,眼前浮起一張清麗的面容,「我為什麼要讓她恢復記憶?」——當初他因為她對那銀發男子的深情而放手,如今老天大發慈悲,將那人徹底從她的心里抹去,他何苦要再讓她想起?從一張白紙開始,去奪取她的芳心,不是更好麼?
「二哥,我真是越來越佩服你了」炎煌烈先是一愣,隨即哈哈笑了起來,伸出大拇指,嘖嘖稱贊道,「竟然敢和王搶女人,不愧是我放浪不羈的蝴蝶二哥!」
「過獎。」炎煌司抱著迷兔微微一笑,望著遠處的天空,一抹銀色,在他腦中閃過
抱歉了,「墨兒」,他炎煌司想要的人,是從來不會放手的,那一夜,不過是他一時頭昏腦熱。
不要忘了,在你將她帶走時,我許下的那句話。
若你有朝一日放開了她,我炎煌司,必將不顧一切將她搶回來。
「怎麼還不來?」金聖洌坐在客棧里干等,不停朝門口張望,心中好生煩躁,當初他就不該礙著面子答應,光是想想她和慕容世笑著一起逛街的樣子,就夠他胸口憋悶的了。而王的傲氣豈容得他如此受氣,將臉一轉,便再也不看那門口。
「公子,來這來這」一名少年的聲音從客棧門口傳來,那透著的天真有些耳熟,只是想不起在何處听過。
「小七,你就不能安分些?」又是一個男子冷冷的聲音,隨即似是向旁邊人恭謹請示,「似是樓下客人已滿,公子我們還是去樓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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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也好」那公子淡淡答道,聲音平靜得不帶一絲情緒,但卻分明听出了掩不住的疲憊。
金聖洌心中一動,忍不住轉過臉去,見到那公子絕美的面容時,仿佛被雷擊一般愣在那里。
「公子,」樓上,小七坐下後,便開始嘆氣,「你說那位城二小姐到底在哪啊?我們都快把神族給折騰完了。」
「七狐!閉嘴!」魄冰喝住了他,真是該殺的,難道他不知道主人為了那女子已不眠不休地尋找了好幾天了嗎,現在好不容易肯坐下來休息,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主人,我想城二小姐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魄冰的聲音雖然冰冷,可暗藏的擔憂安慰之情極為真摯。自接到冰火的消息後,他們一直馬不停蹄地在六州間來回奔波,公子就如同玩命一般,發了瘋地四處打探,不吃不喝,不過短短幾日,公子那俊逸的身形竟然瘦了一大圈……只是饒是如此,從六州的神族那,仍得不到關于那女子半分的消息——她就如同空氣一般,活生生地消失在這個世界。
「嗯。」寞弈只是輕微地應了一聲,便又陷入沉默,他想,他已經瘋了,已經無法再思考任何事,只是機械地尋找……尋找……
「只是,」魄冰面露擔憂之色,「若在這白合城再找不到那城二小姐,公子你真要冒險闖入王宮?」他分明知道那王宮里有著他最最不想見到的人。
「大神司,是神族我唯一沒有問過的人」寞弈淡淡一笑,笑容絕美卻淒婉,為了她,他還有什麼不敢做的
但忽地身旁多了一個身影,抬頭便見到金聖洌激動而難以置信的臉,「丹尼爾王兄……」
寞弈怔了怔,隨即微微一笑,「請不要那樣叫我,陛下。」
「王兄……你果然還是不肯原諒我」金聖洌的聲音低啞,悲痛難忍。
「七狐,魄冰,我們走。」寞弈溫和的聲音言簡意賅,平靜如水,听不出一絲異樣的情緒,但他起身的動作,卻是迅速的。
「王兄……你」金聖洌伸手扯住他的衣袖,已沮喪到了極點,難道他見了他,一點舊情也不想敘麼,父王已經不在了,他可是他在這世上最親的人!
「抱歉,我時間無多。」寞弈聲音柔得能融化冰雪,卻散發著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他只是衣袖輕輕一拂,便擺月兌了金聖洌的糾纏,徑直向樓下走去。
「慕容世,我說過了,我自己會走!」在樓梯口,正傳來一名女子抱怨的聲音,寞弈的腳步一下子僵住了,這聲音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