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風使二字,竟讓夜汐的心砰砰急跳,原來提到寞弈的時候,她根本無法保持平靜。
淚兒卻一下子推開門,見到門口的她,先是呆了一下,但隨即急急嚷道,「神姬,奴婢擔心大神司是踫到什麼難題了,我們還是趕緊過去看看吧!」說罷,不顧笑兒古怪的神情,便拉著夜汐向修心殿跑去。
可她的心是猶豫的,一路任淚兒牽扯著她跑著,到了那修心殿前,身子便若灌了鉛般,再也挪不動腳步。
「我想,我還是不要去好了……」她搖搖頭,打了退堂鼓,她是在害怕麼?她是個膽小鬼,竟害怕到甚至不敢去想自己在害怕什麼。
「這……」淚兒遲疑著,笑兒卻立刻接上,「神姬不願意,那就不去好了,我想大神司真有什麼事,會自己來找神姬您的。」說著,便要喚來水靈,載她回那花蕊高閣去。
可水靈沒來,眼前卻閃過一個鵝黃色的身影,將夜汐一把鉗制住,五指死死扣住她的咽喉,面上帶著嘲諷,「走這麼急做什麼,好戲正要開始呢。」
「郡……郡主?」看清那人的面容後,笑兒大吃一驚,她萬萬也沒想到如此大庭廣眾對夜汐出手的人,竟然是金聖洌最疼愛的落雁郡主水涵芸?!
「別大驚小怪的,本郡主不會傷到你漂亮的主子的。」涵芸冷冷笑著,她方才跟在金聖洌身旁正要入殿,無意瞥見遠處這舉止怪異的三人,心中一動,便借口離開,到這里來看看。卻不料,竟然給她撞見最讓她咬牙切齒的女子。她勾搭她的洌哥哥,騙太後封妃不說,現在竟又和另一名男子糾纏不清。
她低下頭,扣著夜汐喉部的手上忽地用力,見對方唔地一聲露出痛苦的表情時,涵芸嘿嘿一笑,「只是,若你不想窒息暈過去的話,最好還是乖乖跟我走。」
「郡主,你要將璽妃娘娘帶到哪去?!」看著涵芸已經開始挪動腳步,笑兒又驚又急,一時不知做何打算,她在宮里這麼多年,清楚水涵芸雖刁蠻任性,老纏著金聖洌不放,可傷及人命的事的確不曾做過,只是以她與璽妃娘娘那針鋒相對的立場……
「不許過來!不然……」涵芸橫了二女一眼,手一緊,做出威脅的神情。
果然此話一出,笑兒淚兒不敢輕舉妄動,只是這樣,涵芸心里更氣得不行,這兩個侍女自幼被太後收養,該清楚她在宮中的地位,怎麼見了這一來路不明的女子,竟然護得比她還要緊。
她一翻手腕,扯出條長鞭,環住夜汐的頸部,強硬將她扯著離去。二女自是不敢跟去,而一路上,見得涵芸凶神惡煞的臉,竟然也沒有侍衛敢阻攔。
到了那修心殿牆邊,涵芸終于舍得放手,此時夜汐已被逼迫得有些暈眩,鞭子一離,立刻跌大口大口喘氣,只是那雪白的頸上,已被勒出一道深深的紫痕。
見了那紫痕,涵芸有些不忍,但氣憤蒙住了她的雙眼,顧不得了。
她一扭頭,在窗上戳了個小洞,朝殿里張望,似是見到了什麼般,面上竟露出微笑,「還好,還沒有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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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頸上的痛苦還未完全褪去,夜汐竟然窒得說不出話來,听得對方這莫名的話,不明所以,卻見得涵芸又欺身過來,將她口捂住,劫持到那牆邊。
「唔……」她最討厭的便是被人捂住口,正想奮力掙月兌,突然听到里面傳來了金聖洌恭謹的聲音。
「大神司,您在這都靜思了大半個時辰了,不知是什麼事,讓大神司如此困擾?」
她心一動,似是感覺到有什麼事要發生般,也安靜了下來。
「怪事……怪事」殿里,只听得抒月重復說著這兩個字,他清脆的聲音,如他的外表一般稚女敕,與他語氣中暗含的滄桑,形成強烈反差。
「大神司!」見得他古怪的樣子,金聖洌有些著急,「可是『極』出了什麼事麼?」
「『極』沒事……只是,影界這幾日的動靜,相當奇怪。」
金聖洌吃了一驚,「影界?……可是影界發生了什麼大事?」一向覬覦光界安定的黑暗世界,萬萬不要發生什麼劇變才好。
「不知道,就是沖擊『極』的力量時強時弱的,也不知道在搞些什麼花樣。」抒月擰起眉頭,似又陷入苦思。
正擔憂著,忽地殿外傳來一聲,「精靈風使駕到!」
此話一出,不僅是金聖洌身形一顫,殿外的某人喉頭一酸,心跳不規律了起來。而涵芸的臉色也變得凝重,原先只是偷听的她,竟然將臉湊到那小洞,偷看了起來。
一個白色的人影,如風一般,急急飛進殿來,徑直地落在抒月面前,「寞弈斗膽,想請教大神司一事。」
「王兄!」金聖洌呼喚著,可寞弈的背影是那樣冷漠,看不見的寒氣阻隔在二人之間,讓他的心涼了半截。
「你便是風使?」抒月眯著眼打量面前絕美月兌俗的男子,目光落在他一頭飄逸的黑發上,眼里一抹銀色轉瞬即逝,面上有了敵意,「你是影界的人。」
「大神司!」金聖洌慌忙解釋,「這便是父王在影界的遺孤,丹尼爾王兄啊,您留守神姬島多年,大概不記得這事了吧。」
抒月面有豫色,自從入島守護神姬後,他已連續數百年不曾離開過那神姬殿,此次若不是為了尋得再度出現的神姬,他怕是一輩子都不會離開神姬島的。
他靜靜地盯著寞弈,半天,終于露出了笑容,朗聲道,「丹尼爾?的確是影界的名字呢。」想起寞弈方才焦急的樣子,抒月搔搔腦袋,「對了,你找我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