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心急呢。」看著她防備的樣子,炎煌司竟然笑得如此愜意。
「有什麼好笑的?」她真是越來越討厭這名男子了,說著莫名其妙的話,做些莫名其妙的事,那雙眼楮,仿佛自以為能看透她的一切,這種感覺,讓她相當地不舒服。
「在下只是在好奇,隋姑娘要如何找到自己要找的那個人呢?」
夜汐一驚,他怎麼知道自己出宮是為了尋人?
「難道說……你知道?」看著他自信滿滿的臉,她便不由得懷疑。
「炎家的情報網,可是天下第一的。」炎煌司依舊只是微笑,那魅眼太過深邃,如深海般,只見得碧波粼粼,卻看不清海底究竟潛伏著什麼。
「這次,又有什麼條件?」
「沒什麼,還是要你身上的那樣東西。」炎煌司跳下馬,高大的身形讓她頓顯嬌小,他拍拍馬背,抬頭看著天色,對她柔聲道,「天色不早,還是先找個地方歇息下吧」
那溫柔,是她不曾從他狂傲的眼里見過的,卻似曾相識……猶如撥動了某根塵封的弦,她心里一動,竟沒有再說什麼。
就這樣,二人挑了一間路邊的小店落腳,她並無胃口,胡亂扒了點菜,蒙混肚子。
而炎煌司便在一旁,含笑看著她,那滿足的笑容,讓她心虛。
只是不知為何,一杯茶水落肚,她眼皮便沉得睜不開了……炎煌司的面容在她眼前開始慢慢模糊,最終,她雙睫一合,伏桌沉沉睡去。
「沉魚……莫要怪我」炎煌司凝視著她的睡顏,伸手輕拂她額前的劉海,眼里,無限寵溺,「若不用這法子,你怎肯乖乖就範?」
起身,將她抱起,向房間走去。樓外,夜色正濃,而風,又在何處嘆息……
「失去記憶的人,就如同折了翅膀的鳥兒,飛不起,走不遠,只能任人宰割」黑暗里,一個陰幽的女聲在感嘆著,那聲音如黃鶯般婉轉動听,可暗含的諷刺與不屑,卻讓人心冰冷到骨子里。
「暗姬……你究竟想做什麼?」不遠處一個女聲焦急地說著,聲色竟與那冰冷女聲一模一樣,只是這聲音卻柔美得多,溫暖得多,讓听見的人如沐春風。
「我不過想送她去她該去的地方。」冰冷的女聲笑著答道,可那笑,卻讓人毛骨悚然。
「你……」溫暖的女聲顫抖著,「你應該知道她的身份,怎可……」
「所以,才不想讓她來擾了我們的平靜。」冰冷的女聲又是一笑,「明姬,連實體都消失了的你,還是少管閑事的好。」
「暗姬……不要……」溫暖
的女聲還想說些什麼,可只听到對方一聲冷笑,一股巨大的力量逼來,她便無力地消了音。
「出來,」冰冷的聲音斥道,猶如天地間統治一切的女王,望著身邊一圈黑影,她冷冷一笑,「這一次,不許再失手。」
「明姬……」她口中喃喃說著這兩個字,直到馬車的顫動將她的意識喚回。
「你醒了嗎?」耳邊,是炎煌司那性感的嗓音,慵懶無比。
她一個激靈,慌忙睜眼,卻正對上炎煌司俯身看著她的臉,披散的長發從他的耳鬢垂下,衣衫,也隨意地敞開,露出小麥色結實的胸膛
「啊……」她驚叫一聲,想從他身下挪開,可四肢竟軟綿綿地,一點力氣都沒有
「還早著呢,娘子再睡一會無妨」炎煌司優雅地打了個哈欠,壞壞地看著身下驚惶的她,「昨晚,真是把為夫給累慘了」
「你!」她腦里轟地一聲,眼淚一下涌了出來,咬住嘴唇望著他,「你竟然……」
「哎,都怪娘子你的嬌軀太誘人了,本來為夫還打算成親之夜再……沒想到,為夫的定力還是不夠」炎煌司嘆了口氣,一副愧疚的樣子,分明是得了便宜賣乖
而外面駕車的炎煌烈听著車內的動靜,想象著夜汐一副要哭的樣子,幾乎要笑出聲來
「你這個大!趁人之危的色胚!!我看錯你了!!」夜汐哭著罵著,那樣子,似乎若不是被迷藥失了力氣,就要撲上來抓他咬他了
看樣子,玩得差不多了。炎煌司笑笑,正想開口解釋,卻見夜汐忽然嘆了口氣,望向車窗外,淡淡地說,「是不是我這樣,你就滿意了」
「恩?」看著她平靜的樣子,這次換作炎煌司吃驚了
「出沒出事我自己還不曉得麼」又不是未成年的小女孩,基本常識還是有的。她隋夜汐是什麼人物,這麼容易就被他騙過去了?
「再說了」她蹙起眉頭看著他,「以你這麼自負的性格,強行佔有一個睡著的女子,似乎很不合情理呢。而比起這種,選擇相信你不過是在故意戲弄我,似乎更有說服力」
「沉魚……」炎煌司先是一怔,隨即哈哈地笑了起來,他笑得那麼開心,竟連眼淚都笑出來了
炎煌烈也不懷好意地從車外探進頭來,嘿嘿笑道,「二哥,沒想到,你的伎倆這麼快便被拆穿了,二嫂不簡單呢」
「是啊,」炎煌司停止了笑,但看著夜汐的眼里,卻多了幾分認真與深情,「沉魚,你果然是我值得用一生追尋的女子呢」
「但可惜,你卻不是我要用一生來陪伴的男子」夜汐毫不客氣地回敬,眼光橫著看他,「玩夠了就趕緊把我身上的藥給解了」躺了這麼久,動彈不得的滋味真不好受
可炎煌司卻仍只是看著她微笑,那笑容里的深意,讓她不安
「二嫂,你這次就沒有猜對咯」炎煌烈嘻嘻笑了起來,「二哥雖不是那種趁人之危的小人,可是,卻不代表他不會努力爭取自己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