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寞弈在她耳邊笑開了,笑得如此開懷,猶如沐浴春風。
他松開她,俯,寵溺地捏了捏她的小鼻子,「你總是這麼出人意料呢」說著,轉身朝臥床走去,那有些重心不穩的步子,將他的虛弱泄漏了出來。
她不禁有些不解,他為什麼要說「總」呢……難道這幾天,她還干過什麼讓他驚訝的事麼?
她疑惑地想著,但卻沒有真的放在心上,他的傷勢佔據了她所有的注意力,所以她放過了這般關鍵的內容,只是擔心地跟了上去,心疼地攙住他有些搖晃的身形。
替他輕輕蓋好棉被後,她總算是松了一口氣,想讓他靜靜休養。可在她起身時,寞弈卻出其不意地伸出手,將她的腰勾住,讓她重新跌回他的懷中。
「我發現,你越來越賴皮了。」她趴在他懷里,故作不滿地捶了他胸口一下。
「因為,你是我的」寞弈把玩著她柔順的長發,倚著床骨,俯身,在她額上輕輕一吻。
紅暈一下子佔據了整張小臉,她心里如小鹿亂撞,甜蜜有如蜂糖,喉頭美滋滋的……什麼時候,他開始變得這般油嘴滑舌,表白也如此露骨了?
卻仍是逞強地從他懷中仰起身子,將頭一偏,「哼,我可沒說過我是你的。」
「哦?」寞弈眯起眼,凝視了她片刻,然後,壞壞地逼近她,聲音低啞中散發著難以抵擋的磁性,「看來,昨晚的事你還感受得不夠真切。」
「嗯什麼……啊」她心頭一跳,還未來得及問出聲,一聲嬌呼,她感覺身子被一下子掀了起來……而再回神時,她已平躺在柔軟的床褥之上,而眼前,是寞弈含笑的面容——他雙臂撐在她肩旁,單腿支在她裙擺旁,將修長的身軀撐起,將她整個人鎖在他的身下。
他長長的發絲從他肩上滑落,與她披散在床上的青絲匯聚,熾熱的呼吸,在她面上輕拂,場面極是曖昧
她咽了一口口水,緊張得心噗噗直跳,胸口起伏得厲害,卻見他伸出手來,挽起她一縷青絲在鼻尖輕嗅,而那凝視她的墨色眸里,散發著挑逗與危險訊號,「雖然我體力並未完全恢復,但要讓你回味昨晚的事,還是綽綽有余」
天啊……他怎麼可以威脅她,她已經羞紅得抬不起頭了,在他身下手足無措
「,大!」她慌亂地喊著,完全忘了昨晚主動挑逗對方的那個人是她,搶過一旁的棉被,將臉完全遮蓋起來,羞死了,羞死了,更難為情的是,對他的暗示,她心底竟然有一點期待……羞羞
可忐忑不安了半晌,卻不見寞弈有任何動靜,心里好生奇怪,便又忍不住好奇地探出頭去,竟見得他早已退到角落狂笑
「可惡!」她氣鼓鼓地拿了枕頭扔向他,然後跳下床去決定再也不理他,可還沒走出一步,身子又給人抱了回來。
「干嘛哦」她故意不
理他,可卻因他有力的心跳而亂了分寸
「小丫頭……」他轉過她的身子,眼里柔情似水,他早已無法忍受她在他眼前卻不能抱她,他想擁有她的念頭讓他快要發瘋……可是,卻不是現在,她白女敕的頸上還留著昨*****的痕跡——她一定也累了。
俯,在她香甜的櫻唇上輕輕一吻,「你終于是我的了……」
那吻仿佛帶著迷藥,吻得她暈乎乎的,全身也開始酥麻……她在他懷里沉沉睡去,他的臂彎,是那般有力,讓人安心
睡夢中,她迷迷糊糊想著,為什麼他總要叫她小丫頭呢,難道她看起來真的那麼幼稚麼?
夜已闌珊,涼涼的風,在訴說著什麼……是祝福,還是擔憂?
早上,鳥兒的鳴叫將她喚醒。
「弈……」似是習慣性地喚他的名字,可一模枕邊,卻一下子驚得睜開了眼楮,空空的……弈呢?
她慌忙起身掃視四周,可那曾經暖意融融的房間里空蕩蕩的,哪有寞弈的半分身影!
她急得六神無主,心在胸腔四處沖撞,他傷還沒好,能跑到哪里去?
忽然,一個可怕的念頭沖進她的腦中,莫不是王宮里的人念著以往的事,想斬草除根,趁他虛弱的時候捉去了?
她越想越覺得膽戰心驚,胡亂地披了一件衣裳,連鞋也顧不得穿,便朝門口急急沖去,弈,等我……你千萬不能有事!
可一打開門,卻出現一張熟悉的面孔,「早上好」金聖洌看著她,笑得有些勉強。
「弈呢……你們把弈弄到哪里去了?」她抓住金聖洌的衣襟,急得眼淚也涌了出來,他現在那麼虛弱,如果有人欺負他怎麼辦?
「原來在你心里,我金聖洌一直都是這樣的人嗎……」金聖洌笑得淒涼,心里痛得猶如被鋒利的冰稜一刀刀割著,鮮血淋灕,血肉模糊。
「我……」見得他眼底的悲痛,她不禁羞愧地低下頭,知道自己的話是說得過分了,小聲道,「對不起……我只是……」只是太擔心寞弈罷了。
「不用說了」金聖洌打斷了她,他清楚,他很清楚,她再說的每一句話,都只會更加將他推向無底深淵。她不愛他,這個事實,已足夠給他所有的快樂都判了死刑。
「王……」她咬住下唇,不敢去看他……她對他如此地無情,他,大概已經對她恨之入骨了吧。
見到她內疚不語的樣子,金聖洌忽然很溫柔地笑了,接著爽快地朝她伸出手,猶如一位親和的大哥哥,「汐兒」
隋洌……她心中忽然冒出這個名字,不禁愣在那里。方才一瞬間,竟感覺有什麼與什麼重疊了,似乎有些東西,並不僅僅是相似那般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