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沒想到,最後還是得用這種下三濫的招數。可是,想著寞弈吹著那銀色長笛俊美月兌俗的樣子,她便什麼都不在乎了。
她的方向感還算不錯,加上問路,沒幾下便找到了那家樂器店。
可是還沒踏上台階,旁邊卻有一個溫柔的聲音傳來,「動作真慢,我在此等候多時了。」
糟了,她的心打起鼓來,怎麼每一次和他斗法,都是棋差一著?
可惡!她的好心情,都給他破壞了。不服氣地撅起嘴,先凶了他一頓,「干什麼,沒見過人買樂器啊?」
決定了,不理他干不干涉,那長笛她是買定了。
直接當旁邊的帥哥是空氣,她大步走進店里,見到那老板娘,便笑眯眯地迎上去,「老板娘,我來買長笛了。」
那老板娘不知正在算什麼,見到她來,結結實實地吃了一驚,而听她提到那長笛,又開始支支吾吾地起來,「這個……這個……」
「發生什麼事了?」見到老板娘奇怪的樣子,夜汐皺了皺眉,總覺得,事情比想象中復雜了。
此時寞弈也走了進來,她擔心這家伙又要阻止她了,掏出那瑪拉瑞,踮起腳尖便往櫃台上一拍,「來!五千鳶銀盾!」
于是老板娘的神色就更窘迫了,結結巴巴,終于說出了一句話,「這個……那個長笛,已經被人收回了。」
這下夜汐可吃驚不小,「被誰拿走了?」——敢搶她的獵物,她神偷無邪的名聲可不是白喊的。
「我。」一個爽朗的聲音從店里傳了出來,門簾微動,走出一位身著錦衣的男子。
而看清他的面容,夜汐的下巴都快驚得掉下來了,「忽……忽先生?」
那熟悉的眉眼,那帶著不正經笑容的臉,與那那神秘的忽悠一模一樣,可是……站在她面前的,卻是一個絕美無比的年輕男子。
『印』是同時出生,那這年輕男子,可能會是影界忽悠的後代麼?她正想沖上去問個究竟,那男子卻露出饒有興趣的神情,「小姐,你剛才說的,可是何處的方言?」
「我……」夜汐一怔,寞弈卻已上前,將她護在身後,望著那華衣男子微微一笑,「恐怕是您听錯了吧?小孩子的話,總是有些含糊不清的。」
「弈……」夜汐在身後扯著他的衣角,用只有他們二人才听得見的聲音輕道,「不覺得這男子很像忽悠先生麼?」
「達斯王……」寞弈還未開口,老板娘卻已小心翼翼地迎著那華衣男子行禮,「後院可發現了您喜歡的樂器麼?」
達斯王?寞弈一皺眉,如果他兒時的印象沒錯,達斯,應該是這布魯島的親王名諱。不動聲色地打量眼前這男子,見他華貴的衣著上,確實繡著布魯島貴族獨有的藤蔓圖騰。
「挑來挑去,還是比不上我這純銀長笛呢。」達斯王微微一笑,低頭撫模著手中的盒子,此時夜汐才發現,那原本擺在架子上的長笛已不知去向,原來竟是給這華衣男子取去了麼?
「達斯王……」她也開始支支吾吾,面對那和忽悠如此相似的臉,她沒辦法不客氣起來。
「別那樣叫我,」達斯王卻哈哈一笑,「我的名字是,阿根達斯。」
「噗」……一聲不合時宜的笑聲從某個小丫頭的嘴里發了出來,如果此刻她口中喊著水什麼的,一定會全部噴得滿屋子都是。
阿根達斯?=哈根達斯+阿迪達斯?
或許是她孤陋寡聞,可是听到這個名字,她真的是忍不住笑了。兩界之間的『印』,除了外貌外,也存在某些相似的東西嗎?光界的那個淨喜歡忽悠人,這個後代就更絕了,連名字都起得這般有特色。
「汐兒?」見她一副忍笑要忍到肚子抽筋的樣子,寞弈只能嘆氣,手一伸,又將她攬至身後,朝著阿根達斯禮貌地一笑,「既然這件長笛早已是達斯王的東西,我們便先告辭了。」
他隱隱覺得,今日有許多事情不對勁,從炎煌司的『印』,到這與忽悠如此相似的達斯王,仿佛冥冥中有什麼力量,將于他們相關的東西強行安排在一起,何況,這華衣男子與忽悠之間的關系,似乎並沒有『印』那般簡單。
「可是……那長笛」夜汐卻從他的身後探出身來,望著阿根達斯手中的長笛,眼巴巴說道,「我真的好想再看看你吹那長笛的樣子呢……」還有,那首,《For
everlove》
「汐兒……」她委屈的樣子讓他忍不住心疼,可是,他該如何向她解釋,達斯家族在這影界,是僅次于影皇的危險角色。
「怎麼了?」阿根達斯卻露出饒有興趣的神情,「小妹妹,你也喜歡這長笛嗎?」
「恩!」夜汐點點頭,故意讓自己的臉蛋看起來格外天真燦爛。或許這像忽悠的男子一高興,同意讓她將這長笛買走也說不定。
可沒想到,阿根達斯的反應卻超乎她意料之外——「那我就送給你好了。」
「什麼?」夜汐吃了一驚,連寞弈面色也微微一變,小的時候,他便已從侍女們的口中,听說了關于這達斯家族的一系列傳聞,相傳每屆達斯王脾氣怪異,長年游歷在外,可是擁有的力量,卻僅次于當今影皇,卻真沒想到,這年輕的一代竟然便如此隨便地把貴重的東西送給了一個素未謀面的小女孩。
可夜汐竟也沒有拒絕,她比誰都清楚無功不受祿這一點,可是,她望著那張和忽悠如此相似的臉,心里便相信,接受他的安排,不會有錯。
「我會記住這份恩情的。」夜汐微微一笑,從阿根達斯的手中接過了那沉甸甸的盒子,打開盒蓋,將那銀光閃閃的長笛放入寞弈手中。
「拿著吧,這塊瑪拉瑞,就當做給我的報酬好了。」見寞弈臉上依然有遲疑,阿根達斯哈哈一笑,豪邁至極——只可惜,他不會告訴這年輕人,這支銀色長笛,曾經屬于一名與他有著相似面容卻生著一頭金發的男子,而他現在,不過是物歸原主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