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終于降臨了,有客人來到百花樓尋花問柳,樓下的姑娘嬌聲嬌氣地招呼著客人,一片鶯鶯燕語。
胡姬花與蘇二娘坐在房間里,互相看著對方,氣氛似乎有些微妙。難道她們是在對峙?蘇二娘皺著眉頭說,︰「你只說要給我賺進來銀子,可沒說要做這麼多事情。」
胡姬花一步也不肯退讓︰「如果一呈不變的話,多賺肯定是不可能的,再說我也不會讓您投入太多時間和金錢。您把事情全權交給我處理,賺的錢歸您,上個月花了三百兩,這個月也給我三百兩的額度就行,我用的時候和你支會一聲,絕不超出一分一毫。」
「這樣你月底就能給我多賺一倍的錢?」蘇二娘有些不相置信的看著眼前這個女孩子,在她瘋狂的腦袋里,到底裝了些什麼東西?蘇二娘想賺錢的念頭遠遠沒有研究研究她究竟是什麼樣的人的願望更強烈。最後,她想了想,笑著說,好,那就依你,從今天算起。一個月。你若賺得了一千兩,就留下來,我百花樓管你吃喝用度,絕不讓你接客。如果你賺不了!那你的身子,就歸我這個百花樓了。
「好,一言為定!」燭光里,兩個各懷鬼胎的女人頭一回為了同一個目標,握了握手。
「玉兒,翠兒,紅兒,快回來接客。」「小綠你倒是快一點啊,客人都等急了。」「萍兒柳兒珠兒,你快先到樓上去,樓上有大官人要點小曲。」客人漸多,百花樓里熱鬧了起來,胡姬花小姐躲在暗處,看著那些穿著錦衣玉食的達官貴人,在各色的少女之間流連往返,不禁覺得有些可笑。
這些男人,家里想必都有良善的妻子與孩子吧。或許在他們心里根本就沒有愛情,只有情愛,而這情愛又是建立在色上的,色衰則愛弛。對付這樣的男人,就是把他們所有的錢都賺過來,也算為過。哼哼,你們且笑吧鬧吧,總有你們拉清單的那一天,我胡姬花來了!
這一夜平穩的過去,第二天晌午,蘇二娘還在睡夢之中,就听得樓下有人吵吵嚷嚷。「這還讓不讓人睡覺了啊?!昨天忙乎到半夜,今天一早就听你叮啊當啊的瞎折騰。你當我們都像你一樣啊,沒事做,憑一張嘴就能混個三飽兩倒。」說話的,正是本次花魁落選的緋雲。她的房間在一樓,恐怕是最早被胡姬花吵醒的人。
胡姬花抬起一張花貓似的臉,陪著小心說︰「擾了姑娘的清夢,是我該死。可我也是為了姑娘好啊。昨天見姑娘唱曲,真是三日不知肉味啊,可是姑娘只坐在這廳子中央唱,遠處的客人想一瞻姑娘如花似玉的容顏都難,這不是會影響姑娘的知名度嘛?所以我今天早上,特意請張王兩位大哥,幫我給姑娘搭了個小台子,以後姑娘在這上面唱曲也好,跳舞也好,都舒展得好,也能讓全場的官客都看見姑娘的花容月貌不是?」
「哦?虧得你用心思,反正我也快起了,你先弄吧,有些粗的重的活兒,就讓張順和王武干,你一個姑娘家,也仔細一些。」緋雲听胡姬花這麼一說,原來人家全是為了自己的好,而且這台子搭起來,還真的像模像樣,以後能有更多的客人來捧自己的場,那不是件極大的好事。所以口氣也就緩和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