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家路窄,沒想到在後台遇到季老板,帶著紅衣飄飄的香凝正準備登台。
這世上的美女有許多種,如緋雲,美得勾人魂魄,像枝頭最嬌艷的鮮花,讓人情不禁。如珠兒,美得淡若浮雲,遙似遠山,像九霄雲外的仙子,可遠觀不可褻玩。
而香凝,她和她們,美得都不一樣。
她看人的眼光,是柔柔的,好像春天最早的那陣微風,雖無法消冰融雪,卻能告之你整個春季的到來。她沒有青樓女子身上的飄泊的氣息,她可能是任何人,是你鄰家的小妹,是你還年輕時,那個曾經讓你朝思暮想的深閨小姐。
連胡姬花看了她,都忍不住心馳神往。真是美啊,這種美人原本不應該出現在這種腌的場合,而是應該被人好好保護著,金屋藏嬌。
「香凝見過胡姑娘。」雖然季媽媽恨不得把胡姬花生吃活剝了,但這個小花魁卻對她一點惡感也沒有。
「啊哈哈,原來這位就是艷名遠播的香凝姑娘啊,果然人如其名,香雲幾點天青外,凝露衣衫綽約風。哎,如果季媽媽對你不好,你可以來我們百花樓哦。怎麼樣?」
胡姬花姑娘故意油腔滑調的逗著小姑娘,如果季媽媽的眼光有實體,大概她現在已經變成人形篩子了吧?
「香凝,不要亂和下人說話,快點上來。」季鳳鳴恨不得下去撕爛那個小蹄子的那張嘴。但此處人多眼雜,真的鬧起來,自己是什麼身份,和一個粗使的丫頭一般見識,要是傳出去,自己的臉面還往哪里放。
不多時,香凝開始在台上唱起小曲,歌聲婉轉動听,听得人心潮澎湃,連胡姬花都忍不住翹起大拇指。此音只應天上有,人生難得幾回聞。
如果沒有自己從中安排,緋雲和香凝一比,簡值要被甩過幾條街。
台下的客人听到這天籟之音,也都連連叫好,不一會台上就被紅色的牡丹鋪得遮天蓋地。
季鳳鳴站在台上,臉上掩飾不住的得意之情。
胡姬花懶得看她,轉到後台去看自家的姑娘準備得如何。讓季老板去和空氣去較量吧∼
後面的緋雲姑娘已經梳裝打扮安畢,卻躲在轎子里,不敢露臉。「妹妹……我這樣,真的行嘛?」她自從被胡姬花教訓過之後,對她俯首帖耳,言听計從。
「行行,你一會就按我教你的做,不要怕。那位姚公子已經買了一百朵白牡丹,就等你出場了。百花樓里上下下二十幾口子,今天就全靠你了,你好好發揮。」胡姬花交待完她,就跑去前台候著。
不多時,輪到緋雲上場。台上的花朵都已經被清理干淨。
月上中天,客人們在台下說說笑笑,對前面香凝的表演還是念念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