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過來!!否則,否則我可對你不客氣啦!!」胡姬花大叫。
銀賊,你敢過來,老娘就要使用一腳踢死你神功了!
「姑娘。你別怕,我不是壞人。我先給你松綁。」那位老大說著,慢慢走了過來,果然給胡姬花松去了綁在手上的繩子。
「你不是壞人,為什麼要落草為寇。」皮褲套棉褲,必定有緣故。他既然現在肯放了她,那未必就是個十惡不赦的壞人
「我們山上這些弟兄原來都是在白水河邊的漁家,後來瓊丹國大軍進犯,村里的人被殺的殺,逃的逃,我們沒辦法,才一路躲進這座齊雲山……春夏的時候還好,可以打一些野物來吃。可眼看就要過冬了,寨子里生病的人越來越多,寨中一點余糧也沒有……」
他看了胡姬花一眼,低下頭,恐怕也是心有不安。
「听說最近有往前線運送藥材和糧食的馬車……我們……才想出這個下策……」
這些人也是可憐之人,漁家本來就是以打漁為生,如今躲在這深山老林之中,真是難為了他們。
只不過,充當臨時車匪路霸的主意,恐怕不是眼前這個面貌純樸的男人想出來的。那個軍師就說不定才是主謀,看他一臉奸相,想必是個頂風臭三里的敗類。
「現在你們山上一共有多少人?」
「我們出來干活的兄弟有三十幾個。上面還有老幼婦孺十來個人。「
「姑娘,你別怕,我不會對你做什麼。一會等他們搬完東西,我就讓他們把你們放走,好不好?」
這位大哥,你未免也太單純一些了吧。
你不壞,不代表其他的人也不壞。已經煮熟的鴨子,能就眼睜睜看著它飛了?你沒有瞧見你手下那些男人,看見她們幾個女的,口眼歪斜,精蟲上腦的表情嘛?
不過,說來也怪,這麼個樸實的人,怎麼會讓他當了山賊頭子?
「我看你一臉正氣,儀表堂堂,怎麼會做了這個綠林之王呢?」
「哦。家父原來就是村里的村長,我小時候讀過幾年私塾,認得些字,所以大家就推舉我當了這個頭頭。」
厚!傻蛋,人家偷驢你拔撅兒,吃肉的時候大家一人分一口,等以後出了事情,人家推得一干二淨,只把你一個人放在火上烤。
「姑娘……你不要
叫我什麼王了。我姓唐,我叫唐牧漁。」
什麼?木魚兒?和尚敲的那種?誰家大人腦袋短路了,給孩子起這個名。
听了唐大王的解釋,胡姬花才發現腦袋短路的其實是自己。人家唐牧漁這個名字,還是很詩情畫意的。
「那個,唐……大哥,我看你手下這些人恐怕一會兒未必肯放我們走。到時你要如何?」
胡姬花問他,這個男人,雖然被稱為大王,但看起來並沒有多少權力,那個狗頭軍師的話,應該比他的話更有份量。
「這個……我還真的不知道。我們以前都沒有下山搶過東西……所以……」果不其然,男人听了胡姬花的問題,臉上露出難色。
「不要所以了,我們現在出去,找你們軍師談一談,看看他有什麼意見。」胡姬花拉開門,不再理那位唐公子。反正和他談破腦袋也談不出什麼,不如去會會那位色迷心竅的軍師大人。
軍師姓王,以前也是漁家,但他一直心比天高。自認自己智可比諸葛,略可比周瑜,從這些人進了齊雲山之後,他就以軍師頭餃自居。
此時這位王軍師正在指揮著小嘍羅們把搶來的東西搬運到山上去。
「胡姬花見過軍師。」胡姬花走到那個男人身邊,施施然行禮。
「哦?胡姑娘找老夫有什麼事情啊?」軍師一臉奸笑。
胡姬花在百花樓里見過委瑣的男人,但沒見這麼委瑣的男人。她覺得這個男人的眼楮好像一架X光掃描儀,盡管自己現在穿得嚴嚴實實,但在他的腦海之中,恐怕自己早就被剝得干干淨淨,不著寸縷,像條新蔥一般。
如果在往常,遇到這樣的登徒子,她早就一巴掌pia過去,但現在不行,她要顧全大局,她不光要帶那幾位姐姐走,還要帶上那些車夫,如果可能的話,最好再帶上一車草藥。
「胡姬花,想和先生談一筆買賣,合適不合適先生自己定奪。」
「你?你和我談買賣。哈哈哈……真是笑話,你憑什麼和我談買賣?」王軍師覺得這個丫頭有點不可思議,她人在自己手里,東西也在他手上,她還有什麼條件可以與他談?
「我憑你寨里上上下下四十幾條人命。」胡姬花說,臉上有成竹在胸的笑容。
什麼?這個丫頭口氣也太大一些了吧?她又不是神仙老子,怎麼可能管得了那麼多人的性命。王軍師輕蔑的叱了一聲。
「哼哼,姑娘,你可不要說大話。我看別說四十幾條人命,就老夫一個人,你也未必對付得了。」
怎麼,看他年紀大了,嚇唬他啊?怎麼說,他年輕時也是一條猛漢啊。雖然現在上歲數了,但風采依舊不減當年∼
「呵呵,軍師見笑。小女子手無縛雞之力,怎麼能和軍師這樣生龍活虎的好漢一較高下。只是,听大王說寨中生了怪病的人越來越多了。據小女子猜測,患病之人多是無端的急寒高熱,盜汗疼痛,最後陷入昏迷,不治而亡的。對不對?」
她一番話說得輕輕巧巧。听到王軍師耳里卻如同是五雷轟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