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茶盅摔在地上發出清脆的崩裂聲。飯廳里的三位妃子,見玉錦嵐動了真氣,都齊齊的跪下。
「平日本王念你年少,不懂事,又是皇後的親戚,所以一直對你多加忍讓。如今你變本加厲,做錯事不認也就算了,居然還責怪起本王?!」玉錦嵐「騰」的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
當天皇後怎麼就知道胡姬花一人在府里?一抓一個準?如果不是有人通風報信,她又何必受針刺之苦?
「我何曾責怪過皇子?我只是就事說事罷了。我勸皇子還是小心一些,不要讓她傳染上什麼髒病才好。」冬雪毫不怕他,依然是寸步不讓。
玉錦嵐听到這話,眸子都燒成墨黑,他三步並做兩步沖了過來,右手已經高高揚起。
他長本事了,居然要打老婆。要是別人的老婆,說出剛剛那些話,他不打,她也要慫恿他打。可他這些老婆,哪個也打不起,打不動,如今你打人家一下,日後人家連本帶利,千百下還給你。
看事情眼瞧著變成白熱化,胡姬花心里急得冒火。原來這位冬雪妃子身後有皇後撐腰哇,怪不得人家這麼大牌了。不過,皇後正因為她摔了長公主的事情想拿她問罪,如今如果再加上這件事情,他若今天真的打了冬雪,那只能使使矛盾繼續激化,那她就算是像貓一樣有九條命,也不夠她用的啊。
想到這,胡姬花毅然決然的挺身而出,攔在那兩人中間。伸手握住了他的胳膊。
「都不要吵了!既然冬雪妃子喜歡坐在這里,那就讓她坐好了,有什麼大不了的。剛剛還教訓人家,要平起平坐。我看你就是最不平起平坐的,上梁不正下梁自然要歪。你們以前怎麼坐,以後還怎麼坐。沒必要因為我傷了和氣。」
把玉錦嵐的手臂拽下來。她又轉身走到冬雪身邊,示好似的抬起手,想拍拍她的肩膀。
「賤人!不許你踫我!」
誰知道那位雪妃子如今正在氣頭上,見胡姬花伸手就向自己,立刻用力推了她一下。
胡姬花腳下不知道被什麼東西一滑,身體重心不穩,一下就跌倒在地上。她掙扎著想用手撐著站起。手掌還未落實,掌心就傳來鑽心的疼痛。
那只茶盅的碎片,割得她鮮血淋淋。
為什麼,受傷的,總是我?
玉錦嵐見她倒地,先是一愣。等看見她的傷,立刻跑了過來,擒住她的手腕。各種下人,亂成一團,有叫人來收拾的,有跑去喊大夫的。
玉錦嵐把她攬在懷口,看著她的血洶涌而出。再沒心思去管她們別的人。雖然自己疼得厲害,但胡姬花心里卻比剛剛踏實了好多。畢竟,這兩個人不會再吵下去了。事情也不會再繼續惡化。
如果自己剛剛不制止住他們,還不知道下面的爛攤子,要如何收場。
掌心的傷,但不是很嚴重。只是扎了許多瓷渣進去,要把它們挑出來,費了很多功夫。
等大夫把她的手包好,玉錦嵐請人把大夫送出去,自己留在胡姬花房里。
「是我不好。」他低著頭,神情委頓。他只是想保護她,讓那四個女人以後不要再隨便欺負她,沒想到最後還是讓她受了傷。
「你又不是故意的,你也沒想到會這樣。」她搖搖頭,自己穿過來這段時間里,遇到多少血光之災?看來是流年不利,誰也不怪。
「別再凶她們了,她們也沒說錯,我也不是皇室,也不是妃子,卻一直都住在這里,把你們的日子弄得雞犬不寧。她們心里也不痛快。」手上纏著厚厚的白布,傷口雖然敷了藥,但還是覺得痛。
「如果你願意……」他說,用手托起了她的下頜。
胡姬花看著他,淡綠的眼楮,映著金色的燭光,有說不出的神秘與魅力。
「做了我的妃子。就不再是來路不明的野丫頭。也不敢有人對你再放肆。」他說出這些話,是鼓起了極大的勇氣。
胡姬花看著他,有一瞬間,差點迷失在他魅人的眼眸之中。但最終,她還是別過了頭。
「如果我說,我喜歡當野丫頭?她們是因為愛你,所以才容不下我。其實我原本就沒打算和她們分你。」
「我不喜歡分別人的夫君。也不喜歡和別人分自己的夫君。或許你听來覺得有些傻。但我是個心眼極小的女人。你所說的,四個人平起平坐。對我來說,是根本不可能的。如果有人敢跑來和我分我的男人,我一定打得她連她媽都認不出來。」
「我不要做第一,我要做唯一。」
如果是冷燁辰的話,她就可以即做第一,又做唯一了。
玉錦嵐听了她的話,垂下自己的手。
原來以為,他和冷燁辰,是在同一條起跑線上。誰想到,在她心里,根本沒有允許他參賽。
「那樣怎樣,你才能……」才能成為我的人?才能心里面只想著我一個?才能心甘情願的留下?
「怎樣都不能。已經發生的事情,是不可能重頭來過的。」他兩人的身影,在燭光下搖動,忽長忽短,忽明忽暗。
「那若是。我把她們都休了。」他抬起頭,目光如炬。剛剛說出的話,自己都覺得瘋狂。那四個妃子,來自四個不同的勢力。不管哪個,都足夠動撼他未來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