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姬花看著冬雪驚慌失措的樣子,知道自己大概猜過了七八分。這碗稀飯,恐怕真的是不簡單。
「我是說,這個碗上畫的夾竹桃有毒,若是誤吃了,就會要人的命。難道姐姐不知道嘛?」知識就是力量。胡姬花拿起調羹,舀了一勺稀飯,放在嘴邊輕輕吹著。
「妹妹……妹妹真是……博學多材……」冬雪強撐笑臉,咬著牙稱贊道。只要她喝下這碗稀飯,她這個引路人的活兒,就算是干完了。日後的事情,自然有別人出手。她只要安心等著,等著胡姬花走,或者死,那五皇子正妃一位,終有一天,就會是她的。
「哎,外面是什麼人,偷偷模模的在干什麼?」胡姬花的粥馬上就要沾到唇邊,她卻猛的抬起頭,向外面喝道。
冬雪剛剛才受了驚嚇,現在听到她問這一句,立刻也隨著胡姬花的眼神,把身子轉向門外。
「啪。」白骨細瓷小碗落在地上,五谷紅棗濺滿了冬雪的碧羅裙。
「哎呀,姐姐。你這一回身,嚇我一跳。我手上一抖,沒有拿住,真是辜負了姐姐的一片苦心。」胡姬花倚床欄上,她是個病人嘛,病人當然就要虛弱一點,手啊腳啊,時常抖來抖去的,你能拿我怎麼樣?
冬雪看著地上碗的碎片,臉色白了又紅,紅了又青。「無妨……我吩咐下人,再做一碗就是了。」這個丫頭!!今天算她命大!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咱們走著瞧!!
送走了冬雪,胡姬花下床把殘存的稀飯收到另外一個杯子里,穿好衣服,走到花園里。寒冬臘月,大雪封門。園子里落著幾只麻雀,在雪堆之中找著草根草籽一類的吃的。
看見胡姬花把稀飯散在地上,都聚過來啄食。胡姬花看它們把東西吃得干干淨淨,還依然健在,也沒見一兩只倒地而斃。
看來冬雪也沒有那麼傻。
若是真的拿了烈性的毒藥,是一時圖了痛快,結果了她的小命。可後面的事情怎麼辦?以現在玉錦嵐對她的情份,她不是自詡,恐怕這幾位妃子沒有一人趕得上。如果她死了,估計冬雪也要給她陪葬,敵人狡猾狡猾的,她也不能大意了。
想要她的命,好啊,有種你就來拿。
在園子里站了一會兒,手腳又開始發冷。這冬天,不知道要什麼時候才能過去。把兩只手捧起來,想放在嘴邊呵一呵。誰想到身後的人比她動作要快,搶先一步握住了她的手。
瓊丹國要倒閉了嘛?他這麼早就模魚回來,難道不會被扣光工資?
「看鳥?」玉錦嵐把她的手放到自己的衣袖之中。
這個丫頭命還真硬,昨天折騰成那個樣子,今天居然
又閑不住跑出來。
看個P。這麼冷的天,要不是為了救自己的小命。她才懶得出來游蕩。不過今天這件事情,還是先不要告訴他,免得他知道了又要暴跳如雷,大發脾氣。到時候會打草驚蛇,亂她大計。
「玲瓏還好嘛?」心里惦記著那個姑娘,昨天她肯定嚇壞了,天氣這麼冷,可千萬別要生什麼病才好。胡姬花只顧得想到別人的安危,忘記了自己才是病得最重的那一個。
「她沒事了。上午派人把她送到她母妃那里。」把她拉近自己一些,看她穿得這麼單薄,不知道會不會冷。
「沒事就好了。昨天的事情,有沒有引起麻煩?」被他拉進他的懷中,他的衣服里有屬于他的味道,類似于龍涎香的味道,讓她有些微醺。
「只有付宴的幾個人知道,知情的宮女和太監都吩咐過了,不會亂傳。」他母後那里,不是冷宮卻勝似冷宮,極少有人會過去,所以出了那麼大的事情,都沒有驚動到別人。
這麼說,肯定是知道內情的人或者參與其中的人告訴冬雪的,玉錦嵐肯定不會,皇後嘛?不過皇後那天應該早就走了才對。那會是誰?
難道是幾個皇子中的一個?或者,是那個實施陰謀的人?
「你八弟呢?昨天我在蘭皇妃那里,好像沒看到他。」她依在他懷中問。
「他?他大概忌諱我母後那邊,所以早早就離席了。」玉錦嵐答著,眼楮眯成細長的一條,閃著類似野獸的光芒。
他想對付他,他隨時都歡迎,但他絕不可以出手動他,否則。殺無赦!
早早就離席了?那就是回去了?和這件事無關嘛?胡姬花想了會,沒有太清楚的頭緒,干脆不再想了。
「你十二弟,叫錦夜吧?年紀不大,卻真是個人材。」那個小正太,長大了必然是個美男子,可惜有些早衰的跡象。
「怎麼?又在盤算什麼?昨天你都對他動手動腳過了,別當我沒有看到。」玉錦嵐听到她提起錦夜,忍不住賭氣。
她對任何人都很好奇,唯獨視他如空氣,置之不理。自己為了她,特意告了假跑回來看她,她都不說問問他,只知道盤問別人的事情。
「我?對他動手動腳?我怎麼不記得?」他哪只眼楮看見過她對誰動手動腳過?!開什麼玩笑!一直在動手動腳的人是他吧!
「你昨天,在他懷里的時候,模他的額頭。」玉錦嵐小氣的說。是他皇弟,他才沒有現場發作,要換了別人,早被他拉出去叫人砍了。
「額頭?」胡姬花想了想,好像倒真的有這回事。
「額頭算是手還是腳?」太夸張了吧這個人,那是他親弟弟哎,而且自己比他大了那麼多,難道他還擔心她老牛吃女敕草不成?再說,她若是真的吃了,又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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