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鄙人姓高,單字一個仁。」那人看起來年紀也不大,蓄著短須,一身青色的粗布衣裳,仙風道骨,頗為不羈。
高人?這個人的父母也太不謙虛了吧?取了這麼個囂張的名字。如果他是高人,那他們不都是矮人了?而自己,就是矮人中的矮人,半殘司米達。
胡姬花嘴角抽動,算是笑過了。雖然不知道這人的來歷,但看玉錦嵐他們,對他都是畢恭畢敬的,她也不敢太造次。剛剛才撿回的命,才到手的幸福,她小心的很。
「此番多虧高人師傅指點迷津,才能救得她回來,玉某無以為報……」玉錦嵐向高仁感恩戴德時,胡姬花偏頭看見了站在不遠處的季墨陽。
向他招招手,示意他一起過來說話,可他地站在原地搖了搖頭。怎麼?
胡姬花見他站著不動,干脆自己走過去,走到他身邊。
「干嘛在這里傻站著?過去坐啊。」看著她又重新醒過來,他心里的一塊石頭,總算也落了地。只是她……這一下,真的永遠也不會屬于他了吧。
那位仙人說,她的命盤里沒有他。就算他拼盡全力,就算她昏迷不醒之時,他依不能硬生生把她帶進自己的生命。他看著她被那男人抱出原本屬于他們的喜堂,竟沒有去追逐的力量。
在強大的命運之輪面前,他選擇了妥協,而那個男人,卻選擇了身陷其中,拿他的命換她的命。他不是不能,不是不敢,他只是不確定,她要不要他的命,要不要他如此舍命相救。
就是這份不確定,讓他輸了她。讓她又一次,從他生命的邊緣滑過,溜走。
不過,他早就看開了。這些不能擁有她的不甘與疼痛,和她重生的喜悅相比,根本不算什麼。
只要她活著就好,好好的活著,快樂的,無憂無慮的。
「我過不去,這里有一面牆。」他向她解釋。伸出手,踫了踫那只在虛空中存在的無形的阻擋。
「牆?」是自己醒來之後腦子壞了,智商變低了?她怎麼有些不明白他說的。
順著季墨陽手指的方向,她也伸出手。
哇賽!這個高級了!
當她的手,獨自觸踫那片虛空時,什麼也感覺不到。但當她的手和他的手合在一起的時候,她分明感覺到明白無物的空間中,多了一層堅韌的阻力。那力量包裹著他們的手,讓他們困在其中,動也不能動。
「喂喂,高人師傅,這個是什麼?」胡姬花 噪的大叫起來。
「呵呵,這個叫空牆。」高仁看著她上竄下跳,好奇得要死的樣子,忍不住也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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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能不能教我?!」在那男人的目光之下,那層阻力很快消失無有。她拉著季墨陽跑到高仁面前,興高采烈的問。
「好哇,胡姑娘若是有心學,高某自然傾囊相授。」正好,他對她奇怪的命相,也非常好奇,她若是願意留下,他求之不得。
「好呀好呀,這算什麼,奇門遁甲之術嘛?我和你說,我爸爸以前研究過易經……嗚嗚嗚……」這個混蛋,捂她的嘴干什麼?想要阻撓她學習的熱情嘛!!她要讀書!!
「呵呵,請高師傅見諒,賤內不懂事。我們此去路途還遙遠,就不多叨擾高師傅了。」玉錦嵐臉笑心不笑,從身後摟住了那個丫頭,順便封了她的嘴。
什麼賤內啊?誰是他賤內?!還說她不懂事!胡姬花被他控著,有嘴不能言,只好用扭動身體,踢他小腿,咬他手指頭,來發泄心中的不滿。
「既然五皇子發了話,那高某也不好久留。就讓錦夜帶各位下山,高某恕不遠送。」高仁拈須而笑,好久沒遇到過這麼生機盈然的丫頭了,但願他們下次再見面的時候,她還能有如此的活潑伶俐。
可是未來的事情,誰又能說得準呢?
下山的路上,胡姬花把玉錦嵐拋在身後,像麻雀一樣圍著玉錦夜問東問西。
「錦夜,你師傅的功力,你學了幾成?什麼時候也做個空牆給我?」有了那個空氣保護罩,她再出去逞個能,闖個禍什麼的,也就有恃無恐了。
玉錦夜听到她問,也只是無奈的搖搖頭。「我師傅的功力,我恐怕連一成都沒有學到。修仙這件事情,也要講機緣的。我師傅說我今生骨骼過重,只適合練武,不宜修仙。胡姑娘,你猜我師傅今年貴庚?」
他突然丟出個問題給胡姬花,正中胡姬花下懷。
「哎,我正想問你這個。你師傅看上去年紀並不大,也就三十來歲的樣子。不過……」她學西游記里的孫悟空般反手搔搔頭,被玉錦嵐看到,差點失足從山上滑下去。
「不過什麼?」玉錦夜也被她剛剛的動作逗笑了。
「不過他眼里,有好厚重的滄桑。」那男人經歷過的故事,恐怕比他們這幾個人加起來,還要多。
玉錦夜听完,不由得贊賞的點點頭。
「其實,連我也不知道,我師傅今年到底有多大歲數。」和他練了這麼多年功,他學到的,也只是他全部知識的皮毛罷了。
「我听父皇曾經說過,這位高人師傅,在先皇即位之時,就曾經幫先皇治國安邦,後來先皇過世了,他才隱居山林。」玉錦嵐在旁邊搭腔。把他知道的,都說了出來。
什麼?先皇?現在的瓊丹帝好歹也五六十歲了,先皇,那不就是一百多年前的事情?
能活那麼久,還不顯老。那男人果然是高人,不是成仙了,就是成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