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手芳華 【十四】心有不甘

作者 ︰ 花花心思

白凝離去後,顧清清傾身跌入蘭陵王的臂彎,勾著他的脖子,啄著淚楚楚動人的與他對望。

「怎麼說拿來敷臉?」他問。

眸子閃動,顧清清微微仰望著他,那夜是她讓下人把他請了過來,偎依在他懷里,病得奄奄一息的對他說想吃冰山雪蓮,他便讓人把冰山雪蓮取了過來給她。

這會眸子一顫,顧清清淚眼蒙的啜泣︰「我沒舍得吃,我的臉自上次被打後一直不見消腫,你過來我也不願相見,可我心里卻是日日思念成疾,我跟你說想要冰山雪蓮,那是想用來讓容貌快些恢復,今日我的容貌已好,听下人說你回府,我便迫不及侍的過來見你,不想卻是掃了你和她一起用膳的興致,還私自把冰山雪蓮拿來敷臉,你可知,我現在好生難過,恨不得再讓她打幾個耳光。」

「她不會再打你耳光。」

手指修長秀氣,略帶著微微涼意的捏著顧清清的美人尖,抬了抬,瞧著她艷麗的容色,蘭陵王唇角噙著絲淺笑,那深邃的目光,寂靜的看不出一絲波動的情緒。

顧清清嚶嚀的嗯了聲,倒入他懷里。

梅苑,白凝從正殿回了,進屋換了身輕便的束裙,那腰身細的讓人很懷疑那還是腰嗎。

「夫人,你這是要出門嗎?天都黑了。」錦屏愕然。

「我去去就回。」白凝托起一頭柔順的長發用了根黑絲帶扎得高高,轉身離去。

白凝知道武成王府上也珍藏著一株冰山雪蓮,她決定走一趟。

入夜,月朗靜空,武成王府上竟然有酒宴,斟酒的侍女被當場輕薄,由上到下被模了一通,喘氣的雙頰泛紅。

白凝被僕人從側堂領了進去,睨了眼,走入了武成王夫人的別苑,失寵多年的武成王夫人,身患重病後就被搬到偏涼的別苑居住,白凝踏著殘破的通道上,進了寢殿。

諾大個寢殿,空蕩蕩,冷清清,連位侍候的下人都沒有,只見一盞燭台印著床前躺著的武成王夫人,容色灰敗,眼神呆滯。

白凝走到床邊,伸手探上武成王夫人的脈像,看著那張將要油盡燈枯的臉,道來話︰「武成王夫人,我是白凝。」

床上瘦的不成形的身軀緩緩的動了動,轉過臉來呆呆的看著白凝,良久,咳嗽的道來話︰「你怎麼會過來?半年前我親自過去請你,你看我一眼便說無藥可治,現在親自找上門來是能救我了?」

「不能。」白凝回道。

「那你為何而來?」武成王夫人微微的挑了挑眉,那是一雙秀麗的眉,即便容顏不復,也能從那雙秀眉間看出昔日的風華。

「我過來和你說幾句話。」白凝回道。

「哦?」武成王夫人似有愕然,卻是一笑。

那一笑,竟如此風姿,可以想像未曾被病痛折磨的模樣想必美艷妖嬈,白凝不禁看著武成王夫人,淡淡說話︰「方才為你探脈,便知你還只有三個月的命,你可有不甘心?」

武成王夫人怔了怔,抬起枯黃的手,緩緩的攏了攏一頭青絲,幽暗無光人眸子似有一絲微瀾隱隱掠過︰「你又知我不甘心?」

「我不知。」白凝淡然的看向她的眼楮︰「我可以讓你昔日的容貌重現,你可以憑昔日的容貌重獲武成王的心,你可要?」

武成王夫人回應的是猛烈的一陣咳嗽,咳的臉頰十分紅︰「白凝,你要什麼?」

「我要武成王收藏的冰山雪蓮。」白凝微微一笑。

「哦,我若為你要得冰山雪蓮,我這容貌是否直到我死也不會變?」武成王夫人微微喘息,幽幽問來。

「對,到死也不會變,只是…」

「只是什麼?」

「只是你的命會縮減為三天。」

白凝輕輕的道,武成王夫人恍然一愣,不見一絲血色的唇角終究向上揚了揚,道︰「三個月和三天對于我來說並沒有什麼不同,可你說的對,我不甘心,想在死之前…與他再溫存一回。」

白凝沒有再說來話,她要說的已經說完,這最後的溫存,若是武成王夫人最想得到的,她會讓她得到。

酒席上,武成王正喝的豪邁,今晚來了位請都請不來的稀客,選了張上座,再叫來幾名侍女侍候著,武成王十分痛快,正想著拉攏一番,不想來的人先開了口,原來有事相求,武成王笑眯眯,求之不得。

「來人啊,把本王的冰山雪蓮拿出來。」武成王吩咐道,一抬酒杯,眾人一干為盡。

奉武成王的意思,幾名嬌滴滴的侍女近身跪在腳邊,殷勤地一杯接一杯的倒酒,柔軟縴細的腰身扭動著,一不小心,一對豐腴的**便貼了上前,見他無動于衷,便又放蕩了幾分,傾刻間似欲要往他懷中跌入,卻已被他抬手端酒間不著痕跡地擋了回去。

去取冰山雪蓮的僕手兩手空空的回了來,臉上全是冷汗,拭了把,跪在武成王腳下,有些驚慌的道話︰「成王,夫人,夫人她,她把冰山雪蓮取走了」

眉頭霍地緊鎖,武成王臉色一沉,正欲要發話,便見不遠處一抹深藍色綢裙入眼,搖曳的身姿緩緩走來,肩若削成腰若約素,肌若凝脂氣若幽蘭,嬌媚無骨入艷三分。

正是重現昔日風姿卓越的武成王夫人。

武成王雙目一眯,瞳光發亮,身軀一震,已是大步迎過去摟住了夫人的柳腰,驚喜萬分的道︰「夫人,你的病都好了?」這容貌這姿色,妖嬈嫵媚,風情萬種。

武成王夫人面似桃花含露,美艷非常,眼似秋水的看著武成王,嬌媚的道來話︰「嗯,都好了。」

听了,武成王哈哈大笑,一把抱起夫人走回席位上,放在他的大腿上,親熱的問道︰「夫人,你拿冰山雪蓮做什麼?」

「送人。」

听了,武成王再次哈哈大笑︰「這可怎好,蘭陵王也想要這株冰山雪蓮,而為夫已一口答應了去。」

「哦?蘭陵王?那不就是白凝的夫君?」武成王夫人嘴角浮起一抹微笑,看向上座的蘭陵王,再笑道︰「我這冰山雪蓮送的正是你家夫人。」

「這是怎麼回事?蘭陵王的夫人怎會過來找夫人你?」武成王實在詫異。

「我這病正是蘭陵王夫人治好的。」武成王夫人嫣然一笑,看著蘭陵王又道︰「她剛走,幸許還能追上。」

話落,便見眼前紫色的身影道了句告辭,離席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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