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悠長而急促的鐘聲在雲天宗主峰雲天峰響起,那鐘聲響徹整片蜀山,鳥獸都被這深沉的鐘聲嚇跑了。這是雲天宗的警示鐘聲,此鐘聲一起,雲天宗必有大事發生,所有雲天宗子弟必須立即趕到雲天宗主峰,雲天殿集合。
只見一座座次峰,偏峰都有子弟御空而行向主峰飛去,那場面十分浩大壯觀,雲天宗建派五百多年,所收子弟不下萬人,就是如今還在雲天宗的就足有千名,那些子弟有的運起魂力飛行,有的則架著自己的法寶飛行,盡皆向那雲天宗主峰聚首,一名名弟子都不知道發生了何事。
雲天殿,主位之上,一名氣勢內斂,身著青袍的中年男子立于其上,其旁一名滿面白須,氣息厚重的老者手拄一根權杖,另一手撫著胡須微微閉著雙眼。站在主位上的正是雲天宗的最高領導者,雲天宗的宗主,雲傲天,其旁那名老者正是領首雲天宗八大長老的大長老,苦清,自太上長老太乙仙逝後,他便接替了太乙的所有工作,成為雲天宗資歷最深的長老。其領下八大長老齊齊站立,其中就有林洛的師傅藍沙長老,當然還有青峰長老,其余的都是生面孔,但實力卻絲毫比青峰和藍沙弱。
殿內有四名氣勢不凡的之人齊齊而立,為首的一位身著金甲,腰佩一把血色寶劍,有些微微發白的頭發,此人無形間透露出那股皇者之氣,讓在場之人無不心生震撼,此人正是劉家的家主,劉天的父親,劉錦。其後有三名氣勢絲毫不弱于他的強者,其中一名身著紅衣,臉上帶著冷峻,背上背著一柄虎頭大刀,殺氣十足,此人正是中州夏家的頂級悍將,血滅,中間一名,身著藍色道袍,一縷拂塵,白面白須,一副仙風道骨之色,別看這老者一般,這可是太原城李家的大長老,李九希,最後一位則一名披著白色面紗的女子,看不清其真容,身著一身白色紗衣,可在座無人不知其威名,此乃南海宮,冼宮主。
「劉家主,不知道你此來所為何事啊?竟然請了這麼多位強者一同前來,難道是想切磋手?」主位上雲宗宗主雲傲天一聲冷哼,這劉錦真是膽大包天,自以為請了強者便敢來雲天宗主殿放肆,若是說不出原委,定要讓你看看雲天宗的厲害,讓你知道雲天宗的威嚴不可侵犯。
「雲宗主說笑了,劉錦就是有一萬個膽子也不敢挑戰雲天宗的威嚴,我此來別無他事,只是為了我兒子找那殺人凶手,而那殺人凶手正是躲在雲天宗,劉錦恐宗主忙于公務,讓那殺人凶手做出損害雲天宗的事情來,故召集大家急忙趕來,提醒下宗主。」劉錦面帶微笑,他確實不敢肆意挑戰雲天宗威嚴。
「哼,廢話少說,本宗主豈用你來提醒,直說吧,那人在哪?若是真是殺你兒子的凶手,本宗主定會親自將其擒來。」雲傲天居高臨下的氣勢更加威嚴,那股氣息雖然淡,但卻鎮住了在場的不少人。
「那我便直說了,那殺人凶手名叫項洛,項氏一族之人,宗主也知道,我劉家和項家世代為敵,早已結下不共戴天之仇,今時這項洛還殺了我兒子劉天,我定要他粉身碎骨,我兒也是雲天宗的子弟,請雲宗主替我兒做主。」劉錦微微躬身,示意對雲傲天的尊敬,讓一個這麼強勢的人低頭,確實已經不容易。
「既然劉天是我雲天宗的弟子,本宗主自然不會不管,劉家主且安心,我查一查。」雲傲天回了一禮,對著場下說道︰「在場的長老們,你們可有人認識這項洛?」場下一干子弟都搖搖頭,唯有青峰冷冷一笑,這小不點竟然膽大如此,敢殺劉家家主的大公子,看劉錦這陣勢,就是如來佛來都保不住他,藍沙啊藍沙,你真是收了個好徒弟。
藍沙臉色一變,這件事他還是第一次听說,林洛前幾日向其請辭說下山辦點私事,難道是去殺這劉家的大公子劉天?這劉天他記得沒錯的話,好像被青峰那老頭收于門下了吧,我這好徒兒真是替為師出氣了,可這下子惹的禍倒是不小啊,藍沙立馬站了出來。
「宗主,項洛乃我座下徒兒,同樣是雲天宗的弟子,弟子不曾听說項洛殺害劉天這事,請宗主明察,還我徒兒一個清白。」藍沙長老出身,對著宗主鞠躬道,這一次,藍沙長老不會再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徒弟喪命了,即便是豁出自己的性命也要保住自己的徒兒。
「噢?苦長老,這項洛確實是我雲天宗弟子否?」雲傲天輕輕的問了問其旁的那名老者,他平時很少管宗內的事,這一切都是讓大長老苦清打理的,自然宗門之事苦清要比他熟悉的多。苦清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這時青峰也站了出來,「宗主,劉天本是我座下弟子,這林洛不顧同門之情,竟將劉天殺害,真是大逆不道,請宗主做主,將此等大逆不道之人擊斃。」劉錦見機也立馬站了出來,「是啊,宗主,請您主持公道,將這殺我兒的殺人犯交給我。」
「藍沙長老,這項洛可在宗內?將其叫出來一問便知。」雲傲天冷哼一聲。
「稟宗主,洛兒他有事下山去了,過些日子應該會回來,請宗主明察,我這弟子項洛十分乖巧孝順,絕對不是那種大逆不道之人,定是有人栽贓陷害,或者是有什麼誤會。」藍沙狠狠瞪了那青峰一眼,這老頭真是可惡,還嫌火不夠旺,竟然還往里頭添油加料。
「雲宗主,事情已經很明了了,這項洛殺人心虛,早已逃之夭夭,請宗主下令將其逐出雲天宗,派人將其抓回問罪。」劉錦雙手抱拳,一副請求的樣子。「是啊,請宗主為我徒兒做主。」青峰繼續添油加醋。「宗主請三思啊,事情真相還未查清楚。」藍沙也叫道。
雲傲天面色一變,手成掌勢,一股凶猛的氣息狠狠轟擊在身旁的一張石椅上,直接將這石椅轟成了粉末,「都給我閉嘴,劉錦,這是我雲天宗的事,還輪不到你在這里指手畫腳的,若是你再廢話,我先將你滅了。」雲傲天一聲冷喝,頓時將爭吵的眾人鎮住了,殿內一片寂靜,不得不說,這雲傲天極具個性,且極為護短,劉錦氣短,這叫什麼跟什麼啊?劉天是他的兒子,他兒子都被人殺了,豈能叫他不管不問,這雲傲天欺人太甚,剛欲發飆,這時一只手掌將劉錦拉住,正是太原李家的那名長老,李九希示意其不要沖動,劉錦這才忍下怒氣。
雲傲天見那劉錦沒再放肆,便收了身上的氣息,「項洛是我雲天宗的弟子,要治罪也要我這個宗主來,請各位給本宗主一個面子,若是這項洛確實如你們所說,殺害同門弟子,大逆不道,本宗主定會給各位一個滿意的交待,但若是沒有這等事,只是有人陷害,我定會親手手刃此等誣陷我雲天宗弟子的賊子。」雲傲天聲音冰冷。
「劉錦你不必多費力了,我回來了。」一名身著白衣的少年來到了殿內,來到雲傲天不遠處,輕輕拜下,「宗主,我就是項洛,不知道宗主急著找我何事?」林洛故作不知,這劉家家主劉錦他曾見過數次,自然認得,那白衣少年正是林洛,林洛剛好從山下回來,听巧蓮說所有雲天宗弟子都聚集到雲天殿去了,他便急忙趕了過去。此時那劉錦狠狠盯著林洛,那雙眼楮似乎想將林洛撕碎,可是顧及那雲傲天,並不敢動手。
「你便是項洛啊,哈哈,他們說你殺害了同門的劉天,可有此事?」雲傲天看了林洛幾眼,心下卻是欣喜,越看越順眼,這小不點,年紀不大,闖禍能耐卻是和當年的自己有的一比啊,竟然惹得這劉家家主暴跳如雷。
「確有此事,但是…」林洛剛想解釋,只覺一道凌然之氣向自己襲來,正是那劉錦忍不住動手了,化為一道金光,掌心狠狠朝林洛腦門劈來,這一掌的威勢極其可怕,帶著濃厚的金色能量,又是在林洛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若是擊中,林洛定然會沒命,可林洛豈會沒有準備,但林洛卻選擇了沉默,一動不動。劉錦目露殺機,這下子能為兒子報仇了,兒子,你在天之靈能看到了吧。
「哼,劉錦,雲天宗豈是你撒野的地方。」雲傲天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林洛身前,一掌對上劉錦的掌心, 嚓,轟嗤,猛烈的能量相撞,劉錦倒退而回,連退了數十步,才勉強站穩身形,若不是那名唐家的長老將其穩住,恐怕劉錦會飛的更遠,只見劉錦右手側到身後,右臂腕甲碎裂,虎口崩裂,鮮血直流,面色起伏,似乎受傷不輕。
「劉錦,敢在我雲傲天面前動手,就怪不得我,這次只是略微懲戒,下一次定讓你整只手臂都廢掉。」雲傲天冷冷喝道,雲天宗的威嚴不可侵犯,這劉錦當著宗主雲傲天的面動手,這根本就是打雲天宗的臉,雲傲天豈能不怒。「項洛是本門弟子,還輪不到你來動手,況且,他的話還未說完,你便動手殺人,難道是為了掩蓋事實不成?」不遠處的劉錦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心里只有痛恨,可是他確實不敢動手了,剛剛那一下讓他知道了自己和雲傲天的差距,那可不是一點半點啊,劉錦暗恨,這雲傲天果然名不虛傳,竟會如此護短,當真可惡。
「雲宗主說笑了,劉家主也是一時沖動,冒犯了宗主請宗主諒解,我們且繼續听這位小兄弟說下去吧。」唐家李九希淡淡道,面帶微笑。
「哼,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暫且饒那劉錦一次。項洛,你繼續說下去吧,把事情的緣由一一道來,不必擔心,有我雲傲天在這里,無一人敢動你。」雲傲天回到主位之上。
「是,宗主。」林洛心下暗笑,這劉錦真是自討苦吃,看到劉錦吃癟,林洛自然高興,這位雲宗主的性格真是跟他挺合的。「事情是這樣的,世人皆知,項劉兩家勢不兩立,我本是項氏一族最後的血脈,三年前,蜀山崖邊,劉大公子劉天,就意圖將我誅殺,逼的我跳崖自盡,那時我還不是雲天宗弟子,我險些死于劉天之手,可就在三周之前,我與劉天同時拜入雲天宗,成為了雲天宗的弟子,劉天見我未死便心生殺意,數次挑釁我被我拒絕,他還不甘心,卻又不敢在宗內動手,前些日子,我下山辦點私事,卻不想這劉天買通藍華峰的老僕人,福田,將我下山的消息合盤托出,劉天得知後便在山下埋伏我,不料我技高一籌,劉天反被我所殺,此事宗主可將那福田招來一問便知。」林洛仔細將事情的經過說出,沒有隱瞞,林洛深知雲天宗的規矩,若是同門弟子先出手,若是被反擊者擊殺,反擊之人便沒有責任。
「福田何在?」雲傲天呼道,只見一名雲衛壓著一個老頭來到了大殿之內,「稟宗主,這老頭原本想偷跑逃走,被我一把抓住。」雲傲天點了點頭,「你可是福田?」雲傲天雙眼直視那老僕人,若是這老頭敢有一絲遲疑,定會當場斃命。
「小人是福田。」那老頭全身顫抖,跪倒在雲傲天身前。
「是不是你將林洛的消息告知劉天的?」雲傲天冷冷道。
那福田不敢抬起頭來,聲音顫抖道︰「我沒有,宗主,冤枉啊,是那項洛指使我,讓我去調查劉天的下山時間,他還說他要殺劉天,說劉天與他有不共戴天之仇。」
「什麼?」林洛完全沒想到會是這樣一個結果,目光看向那劉錦,只見其陰險的笑了笑,笑得十分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