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還有一種可能,就是你害怕。你害怕自己愛上他罷了。所以任何風吹草動,你都捕風捉影,告訴自己他是個騙子。所以你才能心安理得,保護自己。」
溫心悠嗤笑,「別跟我玩文藝。夢琪,晚上我們去看通宵電影吧,我很久都沒有看恐怖電影了。」
兩人在電影院里分享了3D版本的各種重口味恐怖片,直到天亮的時候,溫心悠才回家。
現在已經是八點了。她目前還在休假中。
鑰匙在門上轉了一圈,她大大咧咧一腳踹開了門。
沒辦法,舊公寓的東西昨天晚上居然被人全部搬空了。從公寓的物管那里得知,是一個據稱是溫心悠的丈夫的英俊男人領走的。
想到就冒火,又是一腳恨恨地踹在門上。左斯年那廝居然敢這樣,害得她不能在舊公寓里睡覺,只好等到左斯年上班之後再回來。
太他媽憋屈了!**的人又不是她,居然被他逼到了這麼個悲劇的地步。
過不下去了!
她要離婚!
她匆匆在房子里轉了一圈,終于在客房里發現自己的東西。
只是看清里面的情景時她呆住了。
房間里的布局和她舊公寓的房間布局一樣,床上的田園風格碎花床罩平整地鋪著,鏤空鐵藝的小燈懸在正中,書桌上的俄羅斯套娃從高到矮排成一列,就連她的那些風格各異的仙人掌也細心地擺放在靠近窗戶的位置。
大到家具的擺放方向,小到玩具的排列,無一不同。
難道這都是他昨天晚上布置好的嗎?難道就是因為忙這些東西所以才會沒有一個電話,一條短信?
一股難言的心酸細細蔓延到全身,最後積累成溫柔的渮澤,打濕了她的眼眶。
溫心悠趴倒在床上,把臉埋進了枕頭里,上面淺藍的碎花圖案顏色漸漸變深。
沒人知道這些東西對她有多重要,自從媽媽去世以後,她被逼出了家門,她珍惜那些能帶給她幸福的每一個曾經。
蘇夢琪說她有戀舊情結。或許沒有錯,那些從家里帶出來的東西,媽媽送給她的每一樣禮物,她都妥帖收藏。
就連對待感情,也追求穩定,一旦淪陷,就想要恆久不變。
因此才能夠忍受儲致遠不斷的欺騙與**。
同時,她也拒絕任何新的東西進入自己的生活。
可是,左斯年太強勢,一手推著自己向前走。她突然發現,自己居然也不抗拒。
一時之間,思緒悠遠,溫心悠呼吸漸漸深長,進入了睡夢中。
一覺睡醒的時候,已經太陽西斜,懶懶照射在窗台上,那一排仙人球全身黃絨絨的小刺,像是包裹了一層柔軟的羽毛。
頭有些疼,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鑽進了被子里,溫心悠掀開被子下床。
拖鞋淹沒在柔軟的羊毛地毯上,她走到客廳里,沒有一個人。
牆上的鐘顯示6點,左斯年還沒有下班。
溫心悠也習慣了,自己的父親也是常常因為應酬而無法按時回家。
只是桌子上放著一大袋盒子,居然全部都是已經做好的菜。從私家菜館里打包送回來的。
還都是溫熱的。
溫心悠看向玄關,沒有發現左斯年的鞋子,看來應該是回來了又出去了。
她把菜都盛在盤子里,煮了兩個人分量的米飯。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溫心悠感覺自己積攢下來的怒氣就像是一個有小孔的氣球,不緊不慢地萎縮了。
等溫心悠再次醒來的時候,家里又是空空蕩蕩的,只有她一個人。
她睡在自己的房間里。
她不記得自己是自己回到房間里的了,她昨天一直在客廳里面等他回來,想和他談談的。
廚房里她煮的飯也沒有被動過。
「你的手機一直在震動,怎麼不接電話?」戴源看了一眼坐在一邊的左斯年,他好像沒有任何知覺一樣。
手機起碼連續震動了十分鐘。
在安靜的辦公室里,蜂鳴聲連續不斷也會讓人覺得是種噪音。
左斯年充耳不聞,全副精力在報告上。
韋秘書敲門走了進來,看向左斯年,「有一位阮小姐找您。」
左斯年頭也不抬,「說我沒空。」
「阮小姐以他父親的名義要求見你,已經到了會客室。」
左斯年聞言抬起頭掃了一眼韋秘書,眸孔微眯,「連這種小事都做不好?需不需要我把你調到保安部去學學怎麼守門?」
韋秘書為難地看向戴源。
戴源修長的手指輕輕屈起,示意韋秘書出去。
他敲了敲桌子,不疾不徐,語氣揶揄,「你當初一時興起撒的鉤,現在魚兒咬鉤了,你總不能就放任它掙扎,把別的魚都趕跑了吧。」
左斯年闔上眼,輕輕揉了揉太陽穴,「我最想要的遲遲沒有到手,現在哪里還有心思管這些。我家的那位娶進門了,但是比以前還要能折騰了。」
戴源嗤笑,「罪有應得。況且她再怎麼折騰,還不都在你的手掌心里。女人的脾氣,都是男人寵出來的。我看你很享受嘛。」
左斯年睜開眼,想到昨天晚上小女人躺在沙發上熟睡的樣子,心里不禁嘆了口氣,唇邊卻帶上了溫柔的笑意
「你家里要是知道了怎麼辦?」戴源直指現實的殘酷。
左斯年冷哼,「娶阮家的大女兒和娶二女兒有什麼不同。那個女人不是希望這樣嘛。我母親雖然對我相親的事沒說什麼,可是她一向和那個女人不和。」
「所以,你要利用她們兩個人的矛盾達到你的目的?」戴源眼里閃過贊同。
左斯年點頭。臨出門前忽然開口,「當年的案子查的怎麼樣了?」
這是他來S市的一個最重要的目的。
戴源神情凝重,「恐怕不那麼容易。時間雖然不遠,卻好像被人都故意抹去了。不過我倒是發現了其他的東西。」
左斯年淡淡地點點頭,走出了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