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這里工作。鄭少棠,我是想談談會議的一些細節問題。你能做主嗎?」
鄭少棠看了一眼被晾在一邊的會展經理,提高聲音,「這可不是我能做主的。」」
溫心悠咬牙,「那他在嗎?」
「誰?」鄭少棠很無知懵懂的發問。
「左先生。」
「你還敢提……千萬別讓他看見你。」
「為什麼不敢提?我昨天就見過他了。」
鄭少棠倒吸一口涼氣。
「沒發生點什麼事情?」
溫心悠覺得自己的耐心已經被鄭少棠婆婆媽媽的盤問消耗殆盡。她涼涼地笑,「該發生的都沒有發生,真不好意思,讓你失望了啊。」
「你進去吧。」
鄭少棠忽然松動了,打開門,卻把王石攔在了門外。
溫心悠沖他點點頭,示意自己不會有事,稍安勿躁。
她月兌了鞋,光著腳踩上了澳洲純羊絨毛的地毯上,柔軟無聲。
二樓的書房里傳來一段悠揚的鋼琴曲,夢中的婚禮,世界名曲。
沿著旋轉樓梯上樓,書房的門大開著。開放的格局讓她把里面的情景一覽無余。
女孩披散著烏黑的長發,骨節分明的縴縴手指靈活,飛舞在黑白鍵盤上。
左斯年臨窗,手執鉛筆,快速地描繪著散發出奪目光彩的女人。
美好的一副畫面。美麗到她都不忍心出聲打斷這個和諧的場景。
她敲了敲門,提高聲音,「對不起,打擾了。」
鋼琴聲音戛然而止,女孩睜大眼楮看著突然冒出來的她。
是昨天給她開門的那個漂亮女孩。
老牛吃女敕草。
溫心悠忍不住在心里低聲咒罵一句,她即使面容保養姣好,可是在這個女孩面前,不得不說,青春無敵。
一張臉,素白干淨,粉女敕女敕地像是光滑的雞蛋,不需要任何裝飾,就足以吸走人的目光。
「染染,到樓下去。」
女孩看了她一眼,眼神怪異。
「如果沒事的話,就請出去。」左斯年低沉的聲音將走神的她拉了回來。
她簡單地說明了來意。
「這是你們酒店的事情。」
溫心悠一噎。
她沉默,道了一聲打擾了,轉身往外走。
「這就是你們酒店求人辦事的態度?」
略帶諷刺的聲音忽然響起。
溫心悠轉過身來,綻開笑容。
這種笑,她曾經對著鏡子練了不下千次,含蓄而又妖冶,引誘卻又不**,刻意而又不著痕跡。為的就是重新見到他的這一天。
「左先生,顧客的要求就是我們酒店的宗旨。您說得很對,我會盡快按照您的要求辦好。謝謝,打擾了。」
她這一番話說得不疾不徐,不卑不亢,其實心里的火已經在翻騰。雖然說大丈夫要能屈能伸,可是她只是個女人,腦子一熱,就不想再順著他說話。
左斯年坐在椅子上,深邃的鳳眸如同沉靜的潭水,盯得她心里發毛。
當然溫心悠沒有妄想一個笑容就能把左斯年撲倒,可是也不應該是現在這個效果啊。
冷颼颼的陰氣,涼意從她光果的腳底漸漸滲透上來。
「我要投訴。」
「你們酒店的管家服務質量實在不敢恭維。」
溫心悠暗地里磨牙。這次給左斯年指派的貼身管家可是從北京的總店借調過來的,首屈一指的專業管家,在業內都是赫赫有名的,他居然說太差。
可是客人是上帝,客人永遠是對的。溫心悠只能道歉,末了,她提出給他再換一位貼身管家。
他笑容嘲諷,「高層領導都不過如此。」
他在諷刺她不夠專業,連帶著整個酒店也不過如此。
溫心悠再忍,什麼難纏的客人沒有見過。
「我們將從香港請來世界首屈一指的貼身管家,曾為英國皇家服務,您看這樣可以嗎?」
他站了起來,忽然走到溫心悠的跟前,她忍不住往後一退,左斯年眸孔微眯,眼神如同刀鋒般尖銳。
「何必舍近求遠。我要你。」
他這一句話說得極其曖昧,要她?要她干什麼?
他的氣息緩緩逼近溫心悠,近到她能聞到一股淡淡的清香,溫心悠直接向旁邊跨了一步,「我會馬上安排好,左先生,打擾了。」
溫心悠落荒而逃。
她剛從89樓下到20樓,總經理的電話就到了。很明顯,某人的投訴電話直接打給了她的領頭上司。
她氣惱,左斯年好好的一句話為什麼非得說的那麼曖昧,不就是要她當貼身管家嗎!
不過好在貼身管家只是為客人提供一些特殊服務。比如買車票,購物,寄信,整理衣物,安排飲食等等。
其實就是為客人處理私生活上的事情,在客人的授意下。
她換上貼身管家的衣服,深藍色的高腰職業套裙,白色絲綢短袖襯衣,一根金色蝴蝶結,頭發也竭力扎起來。
一切準備就緒,酒店配給她的管家專用電話就響了。
「有急事。」
命令的口味,溫心悠馬不停蹄地奔往二樓的餐廳。
他正在用西餐,看到溫心悠的時候一臉不高興,「去幫我把房里的紅酒拿下來。」
溫心悠應好,火氣變成了快捷而不失禮的大步行走,你大爺的,不會在電話里說清楚啊!
可是等她把酒拿下來的時候,他居然說不想喝了。
「好的,需要我幫你寄存在餐廳嗎?方便您下次來的時候可以直接飲用。」
「我有潔癖。」
言下之意就是嫌存放不干淨。溫心悠嘴角一抽,只好跟著他上樓。
忍者神龜,忍著忍著就習慣了!
溫心悠搶先一步替他按電梯,護住電梯,等他慢悠悠地走進去,才進電梯。
數字跳轉,溫心悠站在門邊,兩只眼楮盯著上面的數字鍵。
中途有客人進來,溫心悠笑意盈盈地詢問他們去往的樓層,主動為他們按好樓層,護住電梯。
左斯年始終不發一言,但是她能感覺到,他的視線曾不止一次落到自己身上。
她要他明白,她的專業,對誰都一樣。
這一場角逐,誰先示好,誰就輸了。她有耐心,五年都熬過去了,七天算什麼?
她也要他嘗嘗那種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