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三夜結束後,所有剩余參戰人員被傳送出地圖,雙方均不超過500人,而完好無損的基石注定了「以我之名」輝煌的勝利。《傳奇》大街小巷傳誦著第一場工會之戰中的事跡,甚至被演變成無數個版本——直到戰爭視頻上傳到論壇。
「哈,偶們發了!」論壇上的公子不壞我不愛在工會總部又蹦又跳,一遍遍翻看著自己的包裹。「咚!」忍無可忍的甜甜寶貝上去就是一個爆栗,「壞壞,你給我STOP,不就是上傳個視頻掙錢了麼,看你沒出息的。」
「壞壞掌握著工會的經濟命脈,讓他那麼興奮,甜甜,你該問他掙了多少。」桐田很「好心」地提醒一句,經此一役,壞壞公子和甜甜寶貝的關系是越來越好了,作為知情者的她,是否該澆上一把火呢?值得考慮。
「是嗎?就他?」甜甜寶貝用懷疑的眼神從上打量到下,「說吧,掙了多少?」
當當,壞壞公子伸出3個手指頭,「你猜?」
「三十?」答案錯誤。「三百?」得到否定。「三千?」
「NO,NO,NO!」壞壞公子搖搖手指,「後面再加個‘萬’。」
「三千萬!」不僅是甜甜寶貝,剩下看好戲的人也大吃一驚。
「游戲里的銀子。」壞壞公子補充道。
「那也行呀,現在人民幣與銀子的兌換率是1︰100吧,壞壞,這次慶功會必須你請!」小婉,兩足禽獸,冰凰和其他人都圍上來。福爾休斯和莫里亞圖已經在討論晚上在哪兒聚餐,慶功會名單和工會里參戰的人員如何獎勵。
「桐田,」甜甜寶貝悄悄把她拉到一旁,「你知道我數學白痴,快,到底多少錢。」
「三十萬元。」她不打擊死黨了,直接給了確定的數字,然後仔細觀察對方的表情。果然,听到錢數的甜甜寶貝發愣幾秒,難以置信幾分鐘,欣喜若狂了半天。之後,追著壞壞公子將得到的錢吐出來持續了一天。
不管怎樣,《傳奇》第一次的工會之戰都將是無法超越的傳奇。
「以我之名」由此奠定第一大工會的威望,也培養出了一批好戰分子——此為後話,暫且不提。
晚上,星城最大的酒樓里。「以我之名」的所有干事,以及被點名的1000名突出參戰人員,齊聚一堂。酒樓外被群眾圍的水泄不通,以女子居多。「唉,別擠,我也想看壞壞王子!」「我還是喜歡咱家的憂郁王子。」「冰山王子,陽光王子跟憂郁王子我都喜歡!」視頻中的幾人因外表突出被冠以王子稱呼——壞壞公子「壞壞王子」,莫里亞圖「陽光王子」,桐田「憂郁王子」,冰凰「冰山王子」。
而有個一閃而過的綠發帥哥正在被人肉當中。
「快,我可是花了大價錢重修了酒樓才包下來的,你們,你們給我喝!」大出血的壞壞公子受了刺激,幾瓶下肚已醉了七八分,見到人就拼酒。
「別,別。」
桐田躲到二樓陽台,微涼的空氣稍稍帶走了些許酒精的味道。游戲中醉酒跟真實的別無二致,空空的胃里隱約的絞痛。隨意找到個椅子,她躺上去噓口氣。「其實游戲中的星空也好美呀!」那個視角見到了一片璀璨的星河,亦幻亦真。
「喲,憂郁王子跑這兒憂郁來了!」甜甜寶貝穿著一身骷髏服飾,端著兩個酒杯上來。
「你就盡情地損吧。」她疲倦地揉揉眉心,「我很累。」
「要不要下線休息會兒?」
「等宴會結束吧,我下了不太好。」
甜甜寶貝將一酒杯塞到她手中,拿來一個椅子放在她的身邊,「吶,喝酒提提神兒吧。」
「我怕了。甜甜,還記不記得大四時有次我回到宿舍後難受地一塌糊涂。」
「是啊,但你硬是不說原因。」
「呵,突然想說了——那時,我被逼著參加家族酒會。」那段經歷每次回想都像一根不知被插在哪兒的刺,「你說那些公子哥兒哪兒好了,我媽硬是拉著我去寒暄,活像個陪酒的。那晚第一次喝酒,在酒店吐了很多次,吐了喝,喝了吐,最後我偷溜回了宿舍,反倒吐不出來了。搞笑的是,那時我還羨慕你父母都不管你,若只給我錢讓我自生自滅多好。」仰頭一倒,苦澀的酒水入肚。
「湉——」
「不用安慰,大家都有大家的難處,我從來不是喜歡自挖傷口的人。還不如讓我自己靜靜,放心,我雖然算不上樂觀,但起碼不消極。我還想去自己創業打拼,我還想在游戲中痛痛快快地成為強者。你說我貪不貪心?」
「湉,你有沒有想過談戀愛?」
「沒。」
「你不會還——」
「我現在不想听見那個名字。」
「他不是道歉過了麼?你還在——唉,為了一次那事至于麼?」甜甜寶貝不解,桐田,桐田,第一個字就意味著無法割舍,那段相知相伴的經歷。
「不是,若我說我生氣的原因不是他當時冤枉了我,導致我憤憤刪號出游戲的事呢?這事我已經原諒他了,而且正是因為他親自來道歉才原諒的。至于麼?」她冷笑」我還要問你,你當時割腕自殺,並且到現在沒有真正與男孩子交往過,每個都已玩玩為由求交往再甩掉。至于麼?」
「張湉!」甜甜寶貝一下子變了臉,起身太急導致椅子翻了身,匆匆出去時還撞到了人。「抱,抱歉!」被撞的鼻頭發紅,在出門的瞬間淚水 里啪啦的掉下。「叮~玩家情緒不穩,是否強制下線?」「下線。」
從游戲倉出來,張甜將頭埋在床上的被子里,「死張湉,臭張湉。」那時的張湉仿佛就是那個教訓小潔的那個她,清醒著的強勢,一點兒都不留情面。「我只是想要安慰你啊。」不過,自己真的真的應該想想……那個人。望著手臂上的傷痕,張甜沉沉入睡。
「看夠了沒?」福爾休斯戲謔地倚在門口,壞笑著看著莫里亞圖,「陽光王子真是愛護他的憂郁王子啊,不只只是定契約的緣故吧。」
莫里亞圖苦笑著按按胸口,那里剛被甜甜寶貝撞的生疼。「你都知道原因了還捉弄我?還在生我的氣?」
「我哪兒敢啊,我們的會長!」自從會長在戰爭中與敵人「同歸于盡」後,副會長就沒給過好氣兒。莫里亞圖並不搭話,轉身拐彎到另個陽台里,福爾休斯跟上。沉默片刻,他開口問道,「福爾,小悠進會了?」
「他已經退了。不過,我並不否認他的貢獻。」
「你用什麼交換的?」其實他心中隱隱有了答案。
「張湉的消息。」
果然,「你早知道了,對不對?」語氣中滿是苦澀。
「你應該理解,我從來不會跟一個不知底細的人答應合作的。」福爾休斯取來一杯擺在欄桿的雞尾酒,「其實這些現實中的廉價酒也挺好喝的。」
「那些是商場的規矩,可這是游戲。你忘記了我拉你們進來的目的。」他與福爾休斯,壞壞公子既是哥們又是上下屬的關系,一對兄弟一個人精,一個錢精。非要搞什麼工會,最後還把會長給了自己,說是當董事長當膩了,偶爾客串下總經理也不錯。
「放心,莫里,我們很享受。」福爾休斯聳聳肩,這個哥們什麼都好,就是總愛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攬,不過,他話鋒一轉,「要她的消息嗎?」
「不需要,」莫里亞圖很干脆地拒絕,「總會知道的。我會等。」
「到現在你還認為她會消完氣回來麼?」他嗤笑,無論是資料還是那麼天的相處,那個人都不會是偏激和記仇的類型,若是普普通通的誤會至于到今天的場面麼?
「……」
「朽木不可雕也,虧你年紀輕輕就當上分公司總經理。」對待愛情簡直傻帽一個,「你傻啊,到底是為了得到原諒還是為了追到手啊?」
「原諒還是……啊?」
「算了,我不是愛情導師,就不越俎代庖了。」
漸漸安靜下來的星空下,莫里亞圖卻異常煩躁,一如湉湉刪號時的感覺。他到底丟失了什麼?友情還是愛情?「你到底當我是什麼?朋友?哥們?」「莫桐,我喜歡你,我今兒就挑明了。我是自私,所以不會無緣無故對一個人那麼好,你懂嗎?」「無論你是否喜歡我,作為朋友今天這事你也得給我個交代。」「我對你失望極了。」猶記最後一句,張湉平靜地眼神,看不出或喜或悲,說完下線,隨即刪號,沒有留給他一句解釋的時間。當時,也是心痛的吧。
馬上就可以到她的城市上班了,現實中若再見面,他還能說些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