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顏一怒,殿下的所有人都跪下,誠惶誠恐。
皇後更是嚇得全身發抖,這木偶到底是怎麼回事?她一頭霧水,還有這龍椅,好端端的怎麼說裂就裂了?一定是有人動過手腳。
听了百里延的一翻話,皇後道︰「皇上,臣妾絕無此心,這木偶一定是有人栽贓陷害的。」
坐下殿下的百里繹起身走到殿中,為皇後求情道︰「父皇,母後怎麼可能咒你呢?只怕是有些人心懷不軌。」
「這里的一切都是皇後布置的,除了皇後誰有這麼大的膽子敢這麼做?」
說話的是妍妃的父親,穆國丈,他話一出,追隨他的文武百官紛紛出來附和,為皇後說話的人寥寥無幾。
茹曦靜坐殿下,只是听著,默不作聲,側目悄悄往旁邊看去,不看不知道,一看,才發現百里彧正在看著她,見她望過來,又若無其事的拿起酒杯飲酒。
「皇上,臣妾前幾日發現祥雲宮的宮女外出買了很多東西,該不會,就是做這些木偶的材料吧?臣妾還听聞,皇後在祥雲宮中埋了不少東西,不知道是什麼?」妍妃說道。
「竟有此事?」百里延更是氣上加氣,皇後瞪著妍妃,怒道︰「妍妃,你少信口雌黃。」
妍妃輕輕一哼,道︰「有沒有派人去瞧瞧不就知道了。」
百里延聞言說道︰「來人,去祥雲宮搜查,一有消息馬上來報。」
皇後內心慌亂,看著妍妃一臉得意看好戲的樣子,有種不好的預感。
玉妃的事情不是她做的,那一定是妍妃,而今,她又栽在妍妃手上,這女人好狠哪!皇後低頭咬牙切齒的想著。
除了玉妃再將她除了,就後宮就是妍妃的天下。
少傾後,便有護衛回來稟報道︰「啟稟皇上,這些都是在祥雲宮搜出來的。」護衛說著,將用托盤裝著的東西遞呈上去。
那盤中,裝著數只木偶。
看著這一幕,皇後跪著的雙腿頓時無力支撐,整個人跌坐在地上,百里繹見狀,更是無法淡定,率先開口道︰「請父皇明察!」
文武百官竊竊私語,方才那只木偶可以說是意外,而今,又搜出這麼多只,就不是意外了,變成了證據,鐵證如山,而且,去搜查的人,都是皇上的親信。
百里延將每只木偶一一瞧過,然後一把將木偶掃落到地上,厲聲道︰「證據確鑿,還有什麼好察的,皇後身為一國之母,行為不端,心懷不軌,即日起,廢去皇後的頭餃,打入冷宮。」
百里延金口一開,一切都已成了定局,百里繹跪在地上肯求道︰「請父皇明察,這些一定不是母後所為。」
皇後哭笑著說︰「繹兒,別求他了,既然皇上已經判了臣妾的死罪,臣妾說得再多也是徒勞,但這些都不是臣妾做的,皇上若是定罪,臣妾是絕對不會認罪的。」
「來人,帶下去!」百里延氣急,只要一想到有人想讓他死,他便無法冷靜,更加听不進任何話。
「母後!」
看著皇後被拉走,百里繹喊道,皇後回頭道︰「不用擔心母後,自己多警醒點。」
直到皇後的身影消失在殿門口,百里繹才收回目光,對百里延道︰「父皇……」
「住口!」百里延打斷百里繹的話,「你若還想當這個太子,就趁早與你母後斷絕關系,否則,別怪朕不顧念父子之情。此次的事情,朕會派人去查,若是查出你也參與其中,那你這太子也不用當了。」
百里繹頓時呆愣,這時,許多雙目光都看向茹曦,茹曦原本鎮定的臉微微犯愁,她身為太子妃,皇後被廢,太子又如此落魄,她好像太事不關己了一點。
想了想,便起身上前將百里繹拉回座位。
這場婚宴本來是用來沖喜的,結果喜沒沖成,反倒添了一樁壞事。
百里延因為生氣,早早便離場,百里鋒見狀,知道這婚宴也沒有必要再繼續下去了,便讓大家都散席,太後一臉歉意的走到百里鋒面前,說︰「都怪皇祖母不好,沖什麼喜,讓你這人生大事辦得如此掃興。」
百里鋒勉強一笑,說︰「皇祖母言重了。」
太後嘆息道︰「真是多事之秋啊!皇後怎麼這麼糊涂呢!」
百里鋒道︰「皇祖母,這件事情你不覺得蹊蹺麼?皇後布置的現場,她若在這里動手腳,不是自掘墳墓麼?試問,天下有如此笨的人?」
太後听後,點了點頭,「你說得也不無道理,可祥雲宮里發現的木偶又如何解釋?」
百里鋒冷哼一聲︰「若是其他人事先放進去的也不無可能。」
太後看著百里鋒,突然問道︰「你的意思是,龍椅上的木偶也是別人放的?」
百里鋒點頭︰「龍椅上的木偶和祥雲宮里的木偶是同一個人放的。」
「可是,這又有誰能證明呢?」太後疑惑,「方才看皇後的樣子,也不太像是她做的。」
「皇祖母先回去吧!事情總會水落石出的,皇祖母也別太擔心了。」百里鋒笑著說,太後點頭︰「那你也快點回去陪陪依依。」
所有人都差不多離開了,百里繹坐在那兒一動不動,百里彧離去之前瞥了茹曦一眼,再看向百里繹,然後沉默不語的離開。
「回去吧!」茹曦說道,百里繹起身突然抱住茹曦,茹曦一愣,推了推他,誰知百里繹抱得更緊,抱著她的身子在發抖,肩膀處有些濕潤。
茹曦任由他抱著沒有再推開他,或許,此時此刻,他只是想要一個人靜靜的陪著。
殿門處,百里彧一直沒有離開,看著不遠處緊緊相擁的兩人,劍眉輕揚,怒氣盈滿雙目。
過了半晌,百里繹才將茹曦放開,方才的脆弱消失不見,一雙銳利的眸子看向那把斷裂的龍椅,雙手緊握著拳,然後一言不發,便往殿外而去。
茹曦看著他的背影,想喚住他,又沒有喊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