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農民 正文 第十章 見聞

作者 ︰ Mr默默

劉鵬和爺爺順著街道走著,這時,他們正好途經農貿市場,劉鵬忍不住的叫住爺爺,「爺爺,我們進市場里去看看吧!現在正好有桃子上市,看看行情怎麼樣!」

爺爺笑道︰「看不出我們小鵬挺會做生意的嘛,知道了解市場,好吧!爺爺陪你進去看看……」

從市場門口向里望去,里面人來人往的,好不熱鬧,劉鵬正要向里面走去的時候,突然瞥見在市場門口蹲坐著一位小姑娘,姑娘大概只有十歲,小姑娘穿著白底藍點的花布小裙,裙擺過膝,腳上穿著一雙綠色塑膠涼鞋,小姑娘的身子很瘦,正是拔個兒的年紀,烏黑的頭發編織成兩根緊緊的小辮搭在肩膀上,他的模樣很普通,沒有如柳般的身影,但是全身卻透露出一種田野的氣息,像地里的麥子一樣,清晰,樸實,純真,充滿了蓬勃的生氣。眼楮里透露出的純真真叫每一個正直的成年人羨慕和向往,這目光是在傳達著內心同周圍世界的親近,透露著自己的心地。劉鵬的心里一嘆,「好一個純真的小女孩。」

在小姑娘的面前,擺放著一個小背 ,背 里面兩只雞公,一紅,一花,紅的那只全身透露出一種火紅色,是那麼的鮮艷,而花的那只是紅黑相間,尾翎高高的翹著,在陽光的照射下發著墨綠的光芒。望著眼前的主人,不時的傳出親昵的叫聲。

劉鵬站住了,隨著這親昵的叫聲把目光移向主人,而剛好小姑娘也抬起頭來,四目相對。發現眼前的大哥哥正看著自己。小姑娘發出怯怯的聲音,「大哥哥,要買雞嗎?」

劉鵬詫異的望著小姑娘,道︰「這雞要賣?多漂亮的雞啊!」

「是啊!這雞可是我自己養大的,紅的我管它叫小紅,花的那只我管它叫小花,它們可听話了,每次我放學回來,它們看到我了,就會邊跑邊飛的撲過來。」一說到自己的雞,小姑娘就高興的說起自己的往事。顯然她和這兩只雞的感情很深厚

「不過,現在我得把它們賣了,因為我快開學了,我下學期可讀四年紀了,我要把賣來的錢湊成學費,用自己賣來的錢交學費可美了,這樣也可以節省爸爸媽媽的開支。」小姑娘帶著惋惜和自豪的表情道

听了小姑娘的話,劉鵬真的想買下這兩只雞,可是自己身上沒錢,劉鵬求助的望向爺爺。

突然,從劉鵬的身後伸出一雙手出來,快速的提了兩只雞的翅膀,手里還不住的掂量著輕重,「這兩只雞賣多少錢?」

這是一個中年婦女,個子不高,卻出奇的胖,滾圓的身子,滾圓的胳膊,一一往下,透露著一身富態。

小姑娘心疼的看著面前撲騰著的雞,怯怯的道︰「一斤六塊錢,這兩只雞有十四斤,一共要八十四塊錢。」

「便宜!」劉鵬在心里嘀咕著

中年婦女熟悉的砍著價,「六十塊錢!」

小姑娘惶惑的看了中年婦女一眼,低頭咬著嘴唇堅持道︰「八十四!」

中年婦女不滿意的數落去來,「喲!看你小小年紀,咋會這麼賺錢啦?你說這雞十四斤就十四斤嗎?我看最多只有十三斤吧!你欺人不懂是不是,還有這兩只雞看起來挺美,挺新鮮的,可是掂起來輕飄飄的,你早上起來灌食物沒有?食物里摻石子兒沒有?這拿回家一宰,毛一拔掉還剩下多少肉?」

小姑娘理直氣壯的道︰「我沒有灌石子兒,還有我在家里稱好了在來的,怎麼會只有十三斤啦?」

「沒有?誰看見啦?你說沒有就沒有?」中年婦人強詞奪理道,說完還從背後拿出了一彈簧稱出來,還不時的朝四周望了望,生怕別人搶了她的買賣似的。

劉鵬看不下去,忍不住插嘴道,「大媽,八十四就八十四吧!我看挺便宜的!」

「哪來的小子,你可別亂說啊!八十四怎麼會便宜,你可不知道,我的錢可來的不容易,現在身體又不好,請假在家休息,可是廠里還不給請,請病假又不是礦工,公司還只給一半的工錢,你說我這容易嗎?」

這時,只見中年婦女麻利的拿出一根繩子,把雞的雙翅捆住,用彈簧稱鉤住稱了起來,中年婦女開口道︰「小姑娘你看吧!這稱上顯的十三斤,我說這雞只有十三斤吧!」

「是這樣嗎?」小姑娘疑惑的看著眼前的彈簧稱。

「大媽,你怎麼能這樣,你這樣可不厚道了!」劉鵬氣道

「哪來的小子,走遠點!」中年婦女呵斥道

劉鵬還想繼續說下去,這時,小姑娘清脆的聲音傳來,「大哥哥,別說了,這位大媽生病了,她買這兩只雞一定是回去補身子的,六十就六十吧!」

「還是小姑娘通情達理,不像這小子,一點都不知道尊重長者。」中年婦女倒打一把到

小姑娘接過了中年婦女遞過來的錢,不舍的看了一眼兩只漂亮的雞,最後轉身走了,眼楮中帶著晶瑩的淚花。

望著遠去的小姑娘,劉鵬的心久久不能平靜,心里暗嘆︰「多好的姑娘啊,心地善良,純真。」

旁邊的中年婦女小聲嘀咕道︰「現在的年頭,這麼小的姑娘就知道賺錢了,農村的政策好啊,一會兒就賣了幾十塊,自己要工作兩天才能掙到這點錢,嘿嘿,不過這鄉巴佬也挺傻的,今天買了個便宜貨,還這麼新鮮。」

中年婦女提著兩只雞回家去了,劉鵬看著遠去的他,眼里充滿了厭惡。

「走吧!現在的城里人是這樣的,對我們鄉下人瞧不起,可是他們以前不也是從農村里出來的嗎?怎麼就忘本了啦?」爺爺充滿無奈的說道

劉鵬跟著爺爺繼續向市場里面走去,市場里充滿了嘈雜的聲音,劉鵬仿佛置身事外一樣,對這嘈雜的聲音不理不睬,他想著剛剛那個純樸的小姑娘,想著那個胖胖的中年婦女那副丑陋的嘴臉,劉鵬的心里充滿了憤怒和無奈。

走到菜市場的時候,劉鵬再一次被眼前的畫面所激怒。

只見一個老人家挑著一籃子蔬菜,沿著市場叫賣著,蔬菜看上去很新鮮,綠綠的。老人大概有六十多歲了,頭上帶著草帽,身上穿著一見汗衫,汗衫被汗水透濕了,腳上穿著一雙草鞋。這時,從遠處竄出一個市場管理員,管理員繃著臉來到了老人的身邊,呵斥道︰「老頭,要賣出去賣,這里不能賣,你賣了,人家那些做生意賣什麼,出去,出去!」管理員推著老人向外走去。老人不斷的說著︰「我就賣一會,賣一會就好了!」

管理人員看著老人不願意離去,憤怒的出手把老人挑的籃筐扔了出去,籃筐飛得遠遠的,菜從空中散了開去,滿滿的散落在地上,菜葉好多都摔壞了。管理員還不斷的罵著;「老頭,叫你走,你不走,現在知道厲害了吧!哼!」說完轉身大步的離去

老人怔怔的望著灑滿地上的菜,老淚縱橫的道︰「這麼糟蹋菜,會遭報應的,會遭報應的。」老人彎子,一棵一棵的拾著地上的青菜,動作輕輕的,就像年輕人撫摩自己的情人一樣。看著老人佝僂的身影,劉鵬的眼里流下了不甘的淚水,劉鵬快速的沖上前去,幫著老人拾著地上的蔬菜,還不住的勸慰著老人。

劉鵬幫著老人拾完地上的蔬菜,迅速的朝遠去的管理員沖去,劉鵬一把從後面拉住了正在往前走的管理員,劉鵬大聲的問道︰「你怎麼能這樣對待老人家,你自己家里有老人嗎?你怎麼能這樣對待他的勞動成果,糟蹋那些菜啦?你可知道這樣做會遭天譴的!走,跟我回去,向老人道歉。」

看著滿臉露出憤怒的少年,管理員不甘示弱的打量了下劉鵬,鄙視的道︰「我道是什麼人啦?原來也是個鄉巴佬,尊重勞動成果?我尊重他的勞動成果,那誰來尊重我的勞動成果,誰來尊重在這個市場里經營人員的勞動成果?想讓我給那個老頭道歉,沒門!」

「好!好!」劉鵬怒極反笑的道

「怎麼了,難不成你還想打人?來呀!有種你試試?」管理員還不住的把臉湊了上去

劉鵬氣得說不出話來了,指著他的臉道︰「你……你……強詞奪理!你要討揍是吧!我今天還真敢揍你。」說完,劉鵬狠狠的給他的臉上來了一拳,打了一拳的劉鵬趕緊的跑了。

而那個管理員還沒反應過來,他沒想到這個鄉巴佬還真揍了他一拳,當他反映過來的時候,看見劉鵬遠遠的跑掉了,他只好站在原地大罵起來︰「好你個鄉巴佬,下次別讓我看見你,真是一群沒素質的人,難怪只能窮下去。」

劉鵬來到了爺爺身邊,對著爺爺說道︰「爺爺,咱們走吧,我現在沒心情去逛了,咱們回家吧!回村里!」

爺爺看著滿臉失落的劉鵬道︰「好吧!小鵬,你別多想了,習慣了就好了,爺爺早就習慣了他們的白眼。」

一老一少的身影漸漸的消失在了這個利欲燻心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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