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許壯士能夠這樣想就好了。」特使劉然看到許褚居然收下了這些東西,頓時松子一口氣,偷偷地看了一眼陳昌,發現他正拿起一卷《春秋》在看,就轉過頭來對許褚說道,「我知道以前我們後軍營與許壯士有些誤會,好在現在誤會已經解開了。此次我奉鮑將軍的命令而來,除了幫助葛陂塢解除黃劭之圍外,還有一事相求。」
「劉將軍請講。」
「我們鮑將軍目前正在攻打汝南黃巾何儀方山的主力,已經取勝了數場了。听說方山之上汝南黃巾何儀收藏了眾多糧草錢財,想請許壯士帶一批塢中好漢前去,共破黃巾,而後得到的糧草錢財可以分出一半給許壯士,想必這樣的話葛陂塢中百姓就不愁吃穿用度了。」
陳昌沒有說什麼,只是在旁邊冷笑,因為他早就接到了斥候的匯報,知道後軍營與黃巾何儀數次交戰,基本上都以失利告終的。
但是現在鮑鴻的手下卻巔倒黑白是非,說成數次交戰均取得了勝利,還以何儀方山之上儲存的糧草錢財為誘餌,來吸引許褚的注意力,希望他帶著葛陂塢中精壯參與對付何儀的大部隊。
陳昌沒有說什麼,也沒有告訴許褚事情的真相,他就是想看一看許褚會不會對鮑鴻許諾的糧草錢財動心,畢竟黃巾何儀的收藏可是具有非常大的吸引力的。
「多謝鮑將軍的好意了,我們葛陂塢剛剛才經歷了一場慘烈的大戰,死傷慘重,就算是想要去幫助鮑將軍,現在也有心無力了呀。」
誰知道,許褚竟然毫不猶豫地拒絕了特使劉然,一點兒思考的樣子也沒有,令陳昌心中暗暗點頭,畢竟許褚對自己可是百分之百的忠心了,看來軍令狀里小圖的判斷並沒有假呀。
「許壯士,我也知道你們剛剛經歷了一場戰事,但是我剛剛也看到了,葛陂塢似乎並無太大傷亡,而且還俘虜了上千的黃巾賊寇,將他們起來加上你們的族人,至少也可以有一二千人吧?為何許壯士不願意出兵相助朝廷大軍呢?」
「劉將軍此言差矣,我們與黃劭大軍苦戰了三天三夜,葛陂塢中的精壯幾乎傷亡殆盡了,幸得陳將軍帶著他的中軍營前來相助,我們才能夠僥幸存活下來呀。至于那些黃劭的手下,全部都是陳將軍中軍營的俘虜,我們葛陂塢豈有這樣的本事呀。如果鮑將軍想要救援的話,我建議將軍不妨向中軍營求援,畢竟陳將軍可是指揮中軍營破了羊山黃劭的大營,而且千里追襲至此,一舉大破黃劭的主力部隊,生擒活捉黃劭而斬其首級。」
「什麼?黃劭被陳將軍生擒活捉了?」特使劉然的臉色果然大變,他是知道後軍營與中軍營的比試的。
「呵呵,劉屯長,請回去轉告你們鮑將軍,就說本將軍早了一步,先破了穎川黃巾黃劭的羊山大營,並且取得了黃劭的首級。他要是想超過本將軍的話,必須得先攻破汝南黃巾何儀的方山大營,取得何儀的首級再說。我中軍營會在此休整幾天時間,等待你們後軍營的捷報傳來,不過若是戰事不利,還請鮑將軍不要見外,傳信于本將軍就是了。看在大家都是西園一脈的份上,我是不會計較得失的,定會出兵相助後軍營。」
「陳將軍的話,末將一定轉告鮑將軍,不過末將奉命前來收編葛陂塢眾人,還請將軍給予支持。」
「收編葛陂塢眾人?不知道劉屯長奉的是誰的命令呢?」
「當然是鮑將軍的命令,畢竟他們也是我大漢臣民,有義務幫助朝廷大軍剿滅匪患的。」
「劉屯長,恐怕要讓你們鮑將軍失望了,葛陂塢眾人已經接受了本將軍的收編,以後許壯士就是本將軍帳下軍侯了。本將軍自會整頓葛陂塢眾人,帶領他們參與剿賊的活動,請劉屯長走好。」
特使劉然早就在擔心這一點,沒有想到最終自己的擔心變成了現實,不過他的身份卻不敢與陳昌爭論什麼,不得不垂頭喪氣地走了。
而且,他離開中軍營時,才發現自己帶人運來的五十車糧草,已經被中軍營的將士帶著葛陂塢中的精壯過來全部推走了,真是陪了夫人又折兵。
隨後,許褚將陳昌請到了葛陂塢,並請來了塢中的各位德高望重的族老,向他們表明了自己願意投順中軍校尉陳昌的決定,立即就得到了眾人的擁護,特別是昨天跟隨許褚沖下山的那些敢死隊員,他們還能夠活下來全部都是因為陳昌的原因,所以個個對陳昌充滿了感激和忠誠。
「感謝各位對本將軍的信任,我在此承諾大家,無論將來如何,我必定會給大家一個安定的生活環境,保護葛陂塢中的數千百姓的生命財產安全。另外,我也希望大家能夠接納那些走投無路的賊兵家眷,他們之中的為惡者已經被消除了,剩余下來的都是一些普通的老百姓,因為各種原因流離失所才走上了這條道路的。而且這些家眷留了下來,那些降卒也會安心地留下來,以後將會成為保護葛陂塢的一股強大的力量的。我會給大家留下足夠的糧草,讓大家能夠等到明年夏天小麥成熟的。」
「一切就由將軍作主吧,我們都願意听從將軍的。」
「嗯,這幾天時間葛陂塢中參戰而負傷的眾位好漢,听說還缺少一些藥材,我們這里有專門配制好的一些藥,外敷內服的都有,許軍侯拿去給兄弟們處理處理吧,讓大家快些好起來,我們還會有大事要做的。」
「多謝將軍仁慈。」
看到陳昌拿出了許多藥來,葛陂塢中的眾人均是紛紛感激,本來他們之中有一些傷重之人,如果沒有藥材的話,恐怕就只能眼睜睜的死亡或者是殘廢,而現在有了陳昌的幫助後,他們就能夠恢復了。
這天下午天色快暗的時候,陳宮帶著二千家眷和一千多將士趕到了,原來他們听說陳昌破了黃劭大軍,黃劭也已經被斬殺了,所以不用擔心遇到伏擊,就加快了趕路的速度了。
當那二千多家眷趕到後,陳昌將大營里面的一千多降卒也放了出來,他們中絕大部分的人都找到了自己的家眷,紛紛在一起抱頭痛哭。
而也有一部分降卒,他們的家眷在他們離開山寨後,遭到了駐守山上的黃岐手下騷擾而死了一些,讓他們失聲痛哭,發誓要向黃巾賊寇報仇。
同樣也有一部分家眷還在的,但是他們的兒子、丈夫、父親已經在跟隨黃劭的戰斗中死亡了,此時尋找不到親人,同樣痛哭流涕,不知道以後該如何是好。
「各位父老鄉親,各位兄弟姐妹,大家都是飽受黃巾之苦的百姓,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而聚焦在了一起。我們將軍已經為大家找到了一個安身之所,那就是前面的葛陂塢中。現在葛陂塢中已經在三四千百姓住在里面,地勢險要,易守難攻,而且里面還有大遍良田可以開墾,相信大家在此可以暫時免受戰亂之苦了。等到天下平定之時,大家就可以返回自己的故鄉去了,但是現在卻必須團結起來共渡難關。我們將軍會留下足夠的糧草供大家度日,直到來年小麥成熟的時候,所以請大家放心吧,你們現在已經月兌離了賊兵的脅迫,已經安全與自由了。」
陳昌等到所有的降卒與親人一起痛哭之後,才派出手下的禁軍四處宣傳,而且讓葛陂塢中派出一些年老德威之人前來,與這一群家眷中一些德高望重的老人相商。
听到這個消息,頓時這些感覺無依無靠的百姓紛紛高興了起來,同時也記住了中軍校尉陳昌的名字,知道這一切都是由陳昌將軍帶給他們的。
二天之後,二千多家眷和一千多降卒全部住進了葛陂塢之中,而許褚按照陳昌的意思,將這二三千人全部打亂分散在了塢中原有的居民之間,這樣慢慢地同化他們,讓他們與原來住民漸漸地熟悉起來。
隨後,陳昌將塢中所有十五歲以上四十歲以下男子全部組織了起來,共計約二千五百人左右,進行嚴格的軍事訓練,讓他們擁有基本的戰斗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