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卓欲興兵討伐陳昌、袁紹等人,但是卻被司徒王允及朝廷一眾大臣勸阻,皆說陳昌乃靈帝駙馬,深得靈帝信任,多次討伐黃巾有功,天下間聲名頗重,此次前往青州剿滅黃巾余賊,也是聖上旨意,不可逼迫太急,否則登高一呼,三下各州郡的英雄豪杰響應者頗多,則對朝廷不利。
董卓至今仍然記得陳昌率領禁軍擊潰他的西涼鐵騎的情景,也知道了陳昌曾經生擒烏桓人峭王等事,心中越發忌憚,听了大臣之言後,也不想多生事端,還是先整合朝廷勢力,總攬天下兵權,則到時候也無須害怕他了,遂沒有發令追究。
不說董卓在洛陽城中獨攬大權倒行逆施,引起天下英雄豪杰及老百姓怨恨憤怒,單說陳昌率領禁軍大隊人馬離了京城之後,沿著官道直奔青州而去。
但是卻沒有人知道的是,陳昌本人已經不再隊伍之中了,他命令許褚、典韋二人率領大軍保護眾人直奔青州,凡路上有阻擋者皆殺無赦。
加上隊伍之中有荀彧叔佷,以及蔡邕等一干人等,陳昌並不擔心什麼,也相信有公主的旗號,路上沒有人敢于阻擋,即使阻擋也無法擋住禁軍精銳的戰陣,所以他放心地帶著黃忠並三百名禁軍與飛羽軍中的精銳悄悄地離開了大隊伍。
陳昌給自己確定的回青州路線與大隊伍不同,是先到穎川次到陳留,後到江淮轉道上蔡而入青州,一路上要尋訪自己心目中的幾個歷史名人,如果能夠心想事成則將來大事不愁了。
陳昌等人喬裝成行商,沒有打任何旗號,一路直奔穎川陽翟而去,曉行夜宿,數日之後來到了陽翟地界,使人四處打听郭嘉郭奉孝的行蹤。
「將軍,听聞有一姓郭的少年,與將軍所描述的人相似,是一文弱書生,但是頗有智慧。只不過陽翟雀山之上新近來了一伙賊寇,他們听說了郭嘉之能,已經將他虜上山去做個軍師去了。」
「可曾打听到雀山在什麼位置?」
「就在離陽翟城十多里外的地方,山勢高峻,易守難攻。」
「可知這伙強人是什麼來路?」
「據傳他們有八百余人,應該是黃巾余賊,在周圍燒殺搶掠無惡不作,當地官府曾經二次上山剿匪,但是卻都剎羽而歸,未能有建樹,反而增添了賊人的氣焰。」
「既然是黃巾余賊,那麼我們義不容辭要剿滅這一支賊寇,同時為了救出奉孝也必須攻下雀山才行。只是雀山險要,肥肉得想個萬全之策,以免傷亡過大。」
「賢弟,既然我們現在是行商,豈不是正好可以送到雀山之下,引他們下山來嗎?」黃忠听後卻是一笑。
陳昌恍然大悟,他們現在的身份可不同一般,乃是喬裝成的行商,不再是朝廷的軍隊,所以他的思路還沒有轉過來。
「漢升兄說得不錯,是我忘記了。咱們先到陽翟城里大肆地采購一些糧草之類的東西,先讓賊人的細作將消息傳到山上去,然後我們再故意從距離雀山數里之外的陽谷而去,保證他們必會上當。」
陳昌與黃忠一合計,于是帶著大家來到了陽翟縣城,打上了兗州田氏的旗號,然後大肆收購一些糧草、藥材之類的物品,足足有二十余車,轟動了整個縣城。
在陽翟縣內休息了一個晚上後,陳昌才帶著商隊離開了,直奔陽谷山口而去,他們昨天並沒有隱藏自己的行蹤,所以許多人都知道了他們今天要經過的路。
而這一消息早在昨天晚上就傳到了雀山之上的賊軍之中,賊首名叫韓豐,身長八尺五寸,豹頭環眼,面相凶惡,左臉上一道刀疤非常醒目。
「郭軍師,你說我們應該怎麼去伏擊他們?」
韓豐面對著一個年約二十的少年,略微有些恭敬地問道,那少年長得白晰,頜下無須,目光明亮,顧盼有神,望了一眼韓豐才道︰
「要是依我之見,還是不要去伏擊他們的好。」
「軍師,這是為何?細作報上山來,說他們白天在陽翟縣里采購了二十多車的糧草、藥材,這些可都是我們山寨之上需要的呀。而且,我們知道他們將要通過陽谷山口,在山口那里設下埋伏,豈不正好等到他們送上門來嗎?」
「是呀,這可是天大的好事。不過你們也不想一想,如今世道不好,他們明知道雀山之上有你們這樣一群山賊,為什麼還要在陽翟城里大張旗鼓地收購東西呢?他們為什麼會讓自己的行程人盡皆知呢?不外乎有兩種可能,一是他們也許就是朝廷官兵喬裝的,故意引你們去上勾的;二是他們表面上說走陽谷,實際上卻會另外走黑風林這條路,引得你們去陽谷設伏,最終無功而返。」
「嘿嘿,軍師就是軍師呀,高見高見。不過你說咱們應該怎麼辦?田氏的這一批糧草和藥材對我們來說非常重要,得到之後我們不但可以擴充兵力,而且也不用擔心兄弟們生病之後無藥可治了。」
「除非韓大當家的能夠答應我,我幫你們辦成這一件事情,你們就放我下山,否則的話你們還是不要問我的好。」
「這個軍師呀,我們實在是仰慕你的高才,希望你能夠輔助我們成就大事。現在董卓專權,朝廷已經混亂一遍了,正是我們趁勢而起的時候,有了軍師你的幫助,我們就是將來宰割天下也不是沒有可能的,所以請軍師不要再提下山之事。」
「哎,跟著你們,我早晚會被你們給害死的。」
「軍師此言差矣,我已經在山寨中宣布了,以後軍師的地位只在我之後,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二號首領,所以只要軍師將這時非常好成你自己的家,盡心盡力,我相信我們一定會越來越壯大的。」
「罷了,如果明天你們要設伏的話,可以在黑風林設下重兵,而陽谷一路則只設疑兵即可。如果大當家的放心的話,就讓我帶人在黑風林設伏吧,你先親自前往陽谷,解決了那邊的事情後馬上趕過來,二地相距不過五里左右,只消半刻鐘就能夠趕到,想必不會有失的。」
「那好,明天軍師帶四百人馬于黑風林設伏,本將親率三百人馬于陽谷阻擊他們,寨中留下百人防守即可,相信有軍師出馬,必定可以馬到功成旗開得勝的。」
「賢弟,陽谷山口地勢險要,他們若真是在此設下埋伏,那我們豈不是會比較危險嗎?」
「漢升兄不必擔心,如果郭奉孝有他們出主意的話,我估計他們在陽谷設伏的人不會太多,而會將一部分兵力埋伏在距離陽谷五里左右的黑風林。不過我們偏偏不走黑風林,大張旗鼓地從陽谷而,將黑風林之敵吸引過來。而我估計郭奉孝必定會在這兩路人馬之中,到時候擊殺了賊寇再收服他就容易多了。」
陳昌決定不用任何陰謀,就用陽謀,以不變應萬變,因為他相信自己身邊這三百將士的戰力,即使遇到了三千賊寇也是能夠戰勝的,所以根本不用什麼計策,這樣也可以打擊一下郭嘉,免得他以後過于自大了。
第二天一早,二十余車沉重的馬車由商隊護送著離開了陽翟縣,而後情報被分別送到了陽谷和黑風林二處,郭嘉听了不由得皺了皺眉頭,他更加相信這個商隊不是普通人了,但是面對人家堂堂正正的陽謀,他二處設伏之計反而無用了。
「既然他們不走黑風林,那咱們就從後面繞過去,與陽谷的大當家兩面夾擊,相信他們仍然逃不了的。」
商隊漸漸地靠近了陽谷山口,三百護衛表面上並不緊張,但是其實個個將軟甲穿在了衣服里面,而且刀槍弓箭等都掛在馬鞍之上順手的地方,隨時可以變身成一支無敵的軍隊。
「咱們停下休息休息再吧。」
離開陽翟縣城十多里了,距離陽谷山口僅僅一里多路時,陳昌突然下令大家停下來休息,大家若無其事一樣下了馬,在周圍的樹林邊上一邊喝水一邊說笑著。
遠遠地陽谷山口兩側,大當家韓豐帶著三百賊兵埋伏在樹林間,看著對方就在包圍圈之外說笑著,心里面特別不是滋味,真想他們快點休息完了自己跑到包圍圈里面來送死。
然而,過了一刻鐘了,對方還沒有任何起身的意思,而遠處黑風林的賊兵已經過來了,在郭嘉的帶領下遠遠地逼近了過來。
「哎,人家早看出來了,這大當家的還以為人家不知道呢?」